冷清寒看着那個女子的背影,一種熟悉之感涌現。

    她將手中的香包放回攤子上,低聲對凡清說:“那帷帽女子給我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你跟去看看那人是去往何處?”

    她現在還能感覺到那女子擦自己身邊而過的時候,心漏半拍的感覺。

    讓她莫名有些慌。

    凡清有些猶豫。

    “夫人,主子命奴婢不可離開夫人半步……”凡清垂首,知道自己不服從吩咐是屬不敬,一副等着責罰模樣。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冷清寒都要“噗嗤”笑出聲了。

    冷清寒看着她這副樣子、不好爲難她,提醒道:“暗處該有我們的人吧。”

    凡清猛然擡頭,眼眸一亮:“對呀!夫人等奴婢一會兒!”說完隨意的擡手正了下頭頂的木簪,打了個手勢。

    暗處的暗影人員接到信息後,閃身暗中跟上了帷帽女子。

    凡清感覺到暗處的人離開,她纔回頭對冷清寒一笑。

    低聲道:“夫人,辦好了。”

    冷清寒頷首,看了眼街道盡頭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白色身影,心中的不安感更濃。

    凡清看到她心情有些低,找話題轉移她的心緒。

    她好奇的問:“夫人是怎麼知道我們暗處還有人的?”

    冷清寒轉頭看向她,好笑:“他們跟了一路了,你覺得我會發現不了嗎?”

    “啊?!”凡清驚訝。

    這都被發現了嗎?

    隨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家夫人也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被人跟了一路,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的,沒有感覺到惡意,知道是主子安排的人,夫人才一直沒有揭穿的吧!

    凡清這樣想着,臉上也不禁尷尬的羞紅了臉。

    冷清寒見狀,也忘記了剛剛的那股不安,逗趣起了凡清。

    凡清雖是女子,但自小就進了暗影組織,沒有女子的柔媚,反而跟一羣大小子在一起久了,性格更像個男子。

    冷清寒記得她剛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還很是拘束的不敢在自己面前多言,一問一答的樣子着實好玩。

    金鈴更是調戲了她多次,還是被冷清寒警告才收斂的。

    卻也在金鈴的調教下,凡清也漸漸有了些女子氣息,至少不會讓人感覺剛到難以接近。

    她很多時候還是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不經逗。

    有時候跟女生說話,都會羞紅了臉。

    如果不是確定她喜好沒問題,冷清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性取向不對了。

    剛剛與冷清寒擦身而過的女子也有所感,但她並沒有回頭,因爲她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牽引着她,所以她忽略了冷清寒帶給自己的異樣,反而繼續按着那縷感覺前進着。

    “噝……”

    小腹莫名一股痛意襲來,帷帽的白紗遮擋之下,女子柳葉眉緊擰。

    她算了算日子,心中奇怪。

    這兩日並非月事之日,怎麼會突然小痛?

    女子思緒輾轉,想到那幾個月受到的非人遭遇,心中厭惡痛恨涌起。

    她眸中迸發出濃重恨意。

    你們倒是死了,那些痛、卻要伴隨我一生……

    “噝……”下腹痛意再次襲來,女子緊咬紅脣,痛感使得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她是被傷了下體了嗎?

    可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現在會這樣?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又想到、會不會是體內的蟲卵騷動?或者是蟲俎在啃食?

    這個女子,正是在肅堯手裏逃脫的溟月。

    沒有肅堯的指導下,隨着時間,溟月才發現有時候會無法掌控一些漸漸強大過她的蟲仔。

    偶爾會有一兩個蟲仔會在她無所警惕的時候會突然啃食她的血肉。

    還會感覺到它們在那層皮膚下蠕動。

    她細細感覺了一下體內的蟲俎,卻並沒有發現是它們在作祟,心中更是躁悶起來。

    她隨意掃視了身邊,一家店鋪映入眼簾。

    “仁和醫館?!”

    她心中思索了一番,還是擡腳走向了醫館中。

    都說古人對男女私病都是諱疾忌醫,但溟月卻沒有這個古人的想法。

    “姑娘,看病還是抓藥?”藥童見溟月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一會兒,他上去詢問。

    她掃到一角爲病人診病的大夫,說道:“看病。”

    “姑娘稍等!這是你的號牌,前面還有五位病人,還請耐心稍等一會兒。”藥童取了個號碼牌遞給溟月,禮貌的說道。

    溟月翻動着手裏的號碼牌看了一下,隨後點頭,走向診堂,隨意的找了張椅子坐等。

    等待的過程中,她並沒有半分不耐,思緒反而不在這上面。

    偶爾的痛感讓她根本無心計較這些。

    她想不通的是,從進入這家醫館開始,她小腹反而更加抽痛了。

    再一次痛意襲來,她緊握成拳的指甲嵌入手心,手心的痛意卻並沒有讓她分散腹部的痛感。

    帷帽白紗下的小臉蒼白,額頭佈滿冷汗。

    “下一位。”江大夫將藥房遞給病人,看他往櫃檯去抓藥了,才喊到。

    喝了杯水,等了一會兒,卻未見有人前來。

    再喊了一聲:“十六號……”

    仍未見人過來。

    他看向等候處,角落中一個帶着白紗帷帽的女子,身子卻在微微顫抖,他心中咯噔,暗道不好。

    連忙起身走到女子旁邊,關切詢問:“姑娘可是身體哪裏不適?”

    溟月想回答,緊咬的脣卻是不聽使喚的未鬆開,反而發現了痛苦的“嗯”嚶了一聲。

    “姑娘,冒犯了!”江大夫心中更感不妙,顧不得那麼多,道了聲歉,上前就爲她把起了脈。

    他眉心微蹙,擡頭看向帶着白紗帷帽的女子,卻是無法觀看她的面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掀開了一角。

    當看到那揪成一團的小臉,蒼白的嚇人,滿是汗水的臉上、幾縷髮絲貼在臉頰,那模樣讓人忍不住揪心。

    “小三兒,去把夫人喊出來,順便給衝碗黃糖水來,速度的!”江大夫急忙站起身對着藥童小三兒吩咐。

    他則是親自去藥櫃中速度極快的給抓了副藥。

    江大夫抓好藥的時候,兩人也出來了。

    “怎麼回事兒?”江夫人腳步匆匆的走出來,一臉焦急和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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