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胸口劇烈跳動,卻還是憋悶的難受……
身旁的男子感覺到身邊人兒的呼吸不正常,感受到周邊隱形的氣壓襲向她。
他寬袖輕輕一揮,冷清寒感覺自己瞬間又活過來了似的,拼命呼吸着周圍的空氣。
男子掃視了眼發出氣壓的方向,觸及到視線的人,紛紛低下頭,但對一個身影的時候,男子的眉頭微凝,滿帶冰霜的臉盡顯不悅之色。
那個女子卻是不躲不避與男子對視,臉無半分羞愧之意。
男子眉頭皺的更緊,卻是在回頭看向身邊的人兒時,緊皺的眉頭卻是不自覺的鬆開,臉帶着他都不察的柔和。
這是他深愛的女子啊!
但,他的這個幸福樣,卻是刺痛了剛剛的那個女子,讓她心的恨意更濃。
以至於女子後面做下許多無法原諒的錯誤……
拜堂禮結束,君後被送到了寢殿之,那些丫環卻是沒有將她身的術法解開。
她只能維持着一個坐姿,做的渾身痠痛都不能揉一下。
“他孃的,我這是得罪誰了啊?我要受這種罪?!”君後心裏不斷哀嚎和咒罵。
那天夜裏,她明明在破廟睡的正香呢,卻是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身邊,她警覺的睜眼準備閃躲的時候,對方卻是說了一句:“終於找到你了,我們回去成親!”隨後,她被抓到了這個地方。
當時夜太黑,她根本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子……
這些年洪荒,百姓無家可歸,她也成了逃荒的一員,索性他們一個村子的人向來較團結友愛,所以也沒有出現像一路看到的畫面那般罪孽。
這一路走來,有見過分食剛餓死之人的屍體的,搶食的畫面無處不在演,甚至有的孕婦剛將嬰兒生下,被一些禽獸不如的人奪走,將嬰兒分食。
有些爹孃餓極了,躲起來將自己的女兒給殺了喫掉,被周圍聞到肉香的人闖進去,將一家全都殺了,見者同食……
君後腦海浮現那些畫面,讓冷清寒也忍不住蹙眉。
君後心慶幸,他們都是結伴而行,哪怕每天喝着路坑坑窪窪的污水填肚子,他們也不願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要是他們發現我不在怎麼辦?”她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腦海也不自覺的胡思亂想:“他們萬一以爲我是被那些人偷走喫掉了,會不會去找他們算帳?那萬一他們受傷了怎麼辦?”
越這樣想,她越是擔心。
他們村裏的那些叔伯都已經餓的不成樣子了,又怎麼會是那些喫人不吐骨頭的畜生對手呢?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失敗的下場,肯定是被分食掉……
想到那麼多親人會因爲她而受傷或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她眼淚忍不住往外流淌。
“咯吱……”開門的聲音將沉浸在哀傷與自責的她拉了回來。
是那個男人來了嗎?
她心裏這樣想着。
一隻修長的手將蓋頭掀開。
君後初見男子,震驚在原地,雙眼瞪大,忘記了哀傷。
冷清寒也是震驚的看着那張臉:是他!?
男子卻是蹙眉:“怎麼哭了?”他伸出手,拇指擦乾她臉的淚。
“想家人了……”她毫無防備的說出來,說完之後才驚醒,她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剛想站起來,卻是一個腿軟,險些跪倒在地。
他拉她入懷,擔憂的話語傳入她的耳:“當心點!還總是這般毛毛躁躁的……”
君後雙頰泛紅,卻是抓住了他畫的重點。
總是?
“我們認識嗎?我好像是第一次見你啊……”她在對方的攙扶下坐到牀沿,卻是疑惑不解的擡頭看他。
“見過,只是你不記得了。”男子沒有半分臉紅的說着這話,卻是讓君後眉頭皺的更緊。
她真的是不記得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啊!
這般好看的人,哪怕是擦肩而過,她也應該記得住的啊!
可是,她搜遍記憶,還是無法想起半分。
她只好開口說:“我忘記了,你能給我說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男子想了想,頷首,食指一點她的眉心,一個片段,涌入了她的腦海。
“嘭”的一聲,響徹天際。
接着,一陣“轟隆隆”的巨響,驚醒了在地下洞睡的正香的人,一種對危險的感知,讓她來不及看周圍坍塌的景象,一個勁的往洞口跑去,她出來的快,卻恰好避開了陸地那一層爆破的餘波。
“嘭”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在她側邊不遠處響起。
她想繼續朝前跑着,但,好心作祟,她還是想要去看看是什麼動靜,所以拐了個彎,又朝着聲音來源而去了。
“死了嗎?”她看着躺在一個人形凹坑的男子,嘟囔道。
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她放下心來。
將男子蓋在臉的髮絲撥開,雖然對方此時臉髒兮兮的還有伴着些劃傷,但還是能看出長相不錯的。
女子竊笑,自言自語道:“以後你是我相公了!看以後誰還敢說我沒人要!”
費了大力氣將男子從坑拖出來,將他攙扶起來,男子身的重量基本都壓在了她的身,讓她沒走多久累的不行。
站在原地喘了一下粗氣,擡頭,才注意到周圍……
一片狼藉……
原本的樹木花草,山峯巨石,全被夷爲平地……
“這……”女子驚恐的看着周圍,手一鬆,男子摔到地,她都沒反應過來。
“我不過是在洞睡了一覺,這世界怎麼變了?”
她看着不遠處的兩座山峯,一座似盤龍的紅焰山,一座似骷髏的藍焰山……
她在這一帶那麼多年,從未見過這兩座山啊!?
“難道,是這兩座山的突然出現,使得周圍大變了模樣?”女子看着那兩座山,自言自語。
她回頭看着摔倒在地的男子,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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