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亂明風雲 >第一百五十八章 駱思恭的叮囑
    歡宴之後,羣臣離去,蒙古使者也去了會同館。..

    明代接待外國使節,住宿的國賓館稱會同館。會同館作爲國賓館,實際產生在遼代,元明清各朝在都城北京都建有會同館。元朝在至元十三年(1276年)時,在大都設館待四夷使客,名爲會同館。明初,在南京設有會同館。永樂初年,設會同館於北京。正統六年(1441年),定爲南北兩館,北館六所,南館三所。北會同館,位於澄清坊大街東,就是現在的王府井一帶。南會同館位於東江米巷玉河橋西街北,即現在東交民巷內。弘治五年(1492年)對南北兩館有所改造,改造後的北會同館有房屋376間,南會同館有房屋387間。永樂六年(1408年)八月二十日,渤泥(今文萊)國王帶領妃子及兄弟姐妹和大批臣僚,來中國訪問。這是明朝接待的第一個國賓代表團。渤泥國王一行在北京期間,下榻於專門招待貴賓的會同館,享有隆重儀仗及宮廷所有豪華待遇。蒙古使者準備在京師呆上五天時間,將兩國同盟的細節擬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敲定大明朝廷要求蒙古派兵支援所需支付的費用。蒙古地處邊域,資源貧乏,非常需要中原的物資和金銀,而大明軍隊因軍費缺乏和訓練不力等各種因素,大部分部隊戰鬥力很不給力,也就十分需要悍勇的蒙古騎兵作爲補充。其實,如今的蒙古援軍說白了,就類似於後世的僱傭軍一般,先認錢,再出兵。

    負責和蒙古人談判的自然是首輔劉一景等把持內閣及六部的官員。在大明,文重於武,官員中以文官爲貴,武將爲輕,軍隊的作戰、訓練和管理一般都是隻會紙上談兵的讀書人說了算,武將之負責執行和衝鋒陷陣,致使明軍戰力普遍低下,士氣低落。

    自從孫承宗巡邊歸來,提出了軍隊應該以武將無主的改革方案後,得到了天啓帝的首肯,山海關的袁崇煥等將領開始得到重用,軍隊戰鬥力也在緩緩提高,但要恢復到能力敵女真的鐵騎,尚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說,如今和蒙古人同盟,也算是過渡時期的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而蒙古人因爲努爾哈赤的虎視眈眈,同樣也需要大明的幫助,雙方利益一致,可謂一拍即合。

    夜宴過後,天啓帝吩咐忠勇侯高傑明早進宮敘話,便回去休息了。朱由檢則領着高傑去到了位於皇城中的一所頗大的宅子中,在那裏,高傑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父母。高挺和高氏夫婦倆驟見愛子,免不了喜極而泣,愛心氾濫。高傑見父母身體安康,府中有多位下人照料,日子過的無憂無慮,也就完全放下心來。而且,他見朱由檢對待母親便如親孃一般,有孝順又乖巧,此前的擔心亦蕩然無存。

    因爲尚有許多事情沒有辦完,高傑拜別父母,當晚仍舊回到了魏良卿的府中。魏良卿兄妹倆因爲高傑等的出色表現,興奮莫名,一直拉着他們幾個聊到深夜,方纔各自安歇。

    因爲天啓帝召見高傑的時間安排在午後,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高傑便帶着姬龍峯和悟空,前去拜望師伯駱思恭。

    駱思恭的府邸亦在皇城之中,因其不喜張揚,宅院並不大,大門匾額上只鐫刻着“駱府”兩個字,甚是低調。駱養性雖已有軍職在身,卻依舊和父親住在一起,聽到門房通報,他便面帶微笑迎了出來,將三小帶到了正廳之中。

    駱思恭早就在正廳等候,滿臉笑容地招呼他們坐下後,便出聲詢問高傑等怎麼會在魏良卿府中落腳。高傑將剛進京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駱思恭淡淡笑道:“雖然朝野之中,有人刻意詆譭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但據我所知,此人暫時倒也還算規規矩矩,對聖上忠心耿耿,並無弄權之意,而魏良卿兄妹倆也性情豪爽,心底善良,養性和他們的關係也頗爲不錯,結交結交也沒什麼。只是,朝中權臣之間爾虞我詐,黨爭激烈,東林黨人似乎很擔心聖上會太過倚重魏忠賢,而削弱東林黨人在朝中的勢力,所以對魏家頗爲排斥和忌憚,只怕過不了多久,兩者之間便會產生利益上的爭鬥,你可千萬不要深陷其中,遭受無妄之災!”

    高傑認真點頭道:“師伯的話,小杰牢記在心,定會小心處理和魏家的關係的!”

    駱思恭見高傑將自己的提醒聽進去了,很是滿意地微笑道:“不過,也不必太過畏首畏腳,你小子如今不但是我的師侄,還是聖上親封的忠勇侯,連信王殿下都是你的幹兄弟,風頭正勁,即使有人想要對你下手,只怕也得多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

    駱養性插話道:“我估計,劉玄則那夥人以後看到小杰都會繞道走!”

    高傑則十分不好意思,訕訕笑道:“師兄,我有那麼威風嗎?!”

    駱養性微微一笑道:“只怕比我還要威風!”

    駱思恭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姬龍峯和悟空也跟着咧開了嘴。

    笑過之後,駱思恭突然對姬龍峯道:“龍峯,我在蒲州見到你的槍法後,覺得似曾相識,卻未來得及問及你的師門。今日再次見你使出,便突然想起了一個出處,莫非你乃是千載寺的弟子?”

    姬龍峯聞言,撓撓腦袋,苦笑道:“駱老伯,俺這套槍法尚未學成,便將師父氣跑了,連他的姓名來歷都未曾來得及問,所以您的問話俺實在回答不上來!”

    駱思恭聽了,來了興趣,便問道:“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姬龍峯便將幾年前偶遇無名老道的經過一一道來,駱思恭聽完後,又仔細問了問那無名老道的相貌特徵,方纔若有深意地笑道:“這套槍法如此神奇,估計應該是他所創,沒錯了!”

    姬龍峯急忙問道:“駱老伯,您認得我師父,他是誰?!”

    駱思恭想了想道:“應該是他沒錯,只是他既然沒告知你他的名諱,定有深意,我卻也不便透露。我想,等時機一到,該知道的你便會知道了!你現在只須清楚一點,你這個師父啊,可不是普通人,乃是武林之中數一數二的絕世高人!”

    姬龍峯見駱思恭明明猜到了師父是誰,偏偏又不給他答案,急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高傑安慰他道:“大頭,我師伯說得對,時機到了自會相見!你們師徒定會有再見的機緣!”

    姬龍峯黯然道:“他老人家雖把槍法傳授給了我,但槍意卻並未完全相授,要不是高子你提醒我形意乃此槍法的精髓,我的武功還停滯不前呢,現在起碼有了些摸索的方向了!”

    駱思恭沒想到高傑竟然還指點過姬龍峯,對這個師侄的悟性更是高看了一眼,他笑道:“我觀龍峯的槍法的確比之前有了長足的進步,而且其中對雞形雞態的模仿十分到位,亦深得形意之髓,繼續堅持下去,這套槍法即便沒有你師父的指點,也必能大成,說不定還會青出於藍勝於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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