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敞開來,初夏整個人就立在慕至北面前。他眼底的流光涌動了下,直直的盯緊了她,彷彿只要稍微移開一點,她便會從他眼前消失。
那眼神赤裸裸的,初夏有種要被他一口拆喫入腹的感覺。緊張的吞噎了下,一會兒纔開口:“你怎麼來了”
慕至北真的喝醉了,迷人的眸子微眯着,帶着紅酒的流光,看起來異常的醉人。
他什麼也不說,只是微微彎身,突然單手撈住了初夏纖細的脖子。
掌心,好熱
像火燙過肌膚,讓初夏驚顫。
“你喝醉了”嫣紅的脣瓣動了動,小嘴裏輕溢出聲。在這樣的暗夜裏,輕細得撩人。
“我沒醉,而且,很清醒”落在她後頸上的大掌動了動,拇指在她肌膚上緩緩摩挲着。
能感受到她連血管都在顫慄。
動作,最終停在那深深的咬痕上,慕至北眼裏參雜出一絲幽暗,一絲複雜。
如果喝醉了,此刻他心裏會不會好受一點可以暫時將那曖昧的痕跡,忘得一乾二淨
“我早就應該要你的”他說,嗓音暗啞得讓人心驚。
手上微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拉得離自己更近一點。
醇香的酒味,伴着他的氣息團團籠罩着她,初夏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的沉鬱的心情。
心頭彷彿沉進了一塊巨石,難受得她喘不過氣。回望着他,開口:“你真的醉了,我們進去再說,好不好”
外面的街燈照着,他們站在這兒太顯眼。
初夏拉下他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是牽住,領着他往門裏走。
慕至北像個聽話的孩子,乖乖跟着她。
可,門才一關上,他卻像匹剛被放閘的野狼一樣,一下子就將初夏撲在門板上。
雙目灼灼,透着一股欲征服對方的野性。
初夏只覺得心驚,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整個人都被他定住了,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只能仰目,癡癡的望着他,甚至不曾察覺那眼神裏投射出來的絲絲期待。
下一瞬
鋪天蓋地的吻,朝她驟然襲過來。
慕至北像頭十足的野獸,捧住她的小臉,瘋狂的掠奪着她的脣。
那酒香瀰漫過脣齒,初夏一瞬間就醉了,思緒完全一片空白。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踮起腳尖努力迎合着他高大的身子。
他的舌,強悍有力的捲住她的,重重的吸吮、啃咬。
偶爾退開一些,下一秒又強勢的衝進去,和她纏綿在一起。
初夏的理智、矜持,一瞬間被他化爲烏有。
激動得眼角潮潤,張開雙臂難耐的吊住他的脖子,她哭着牢牢抱緊他。慕至北壓抑的悶哼,不知道纏綿了多久,他的脣漸漸從她小嘴上退開,流連到下頷處
初夏嬌喘連連,不敢亂動。他的吻,落到了她脖子上
明顯的,感覺到他挺拔的身子僵了一瞬。初夏幾乎是想也沒想,雙手滑下纏住他結實的腰,“我和他,什麼也沒發生過。”
等不及他問,她已經急急的解釋。
雙目裏氤氳着薄霧,看起來像要凝出水一樣。
慕至北一震,醉意熏熏的望着她,眸光躍動。
初夏吞噎了下,“這個是他咬的,可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
慕至北抿着脣,一動不動的聽着她的話。待她說完,他的眼神越發的灼熱難耐。
已然沒有了先前任何的沉鬱,反倒有了笑痕,而且,越漸越深
他相信她。只要她解釋,他便選擇無條件相信。
初夏也跟着展顏笑起來。
下一瞬,他突然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腳下懸空,初夏驚得叫出一聲,急急的抱住他的脖子。
“慕至北”她臉紅的看着他大步往臥室裏走。
慕至北直接將她擱到牀上,他站在牀沿邊,垂目沉沉的望着她,鬆開領口上的領帶,視線卻不曾從她身上移開半寸。
初夏心跳得像擂鼓一樣,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只扯過被子來將自己裹纏住,小臉早已經通紅。
這樣的夜裏,這樣的氛圍下,這樣的孤男寡女,會發生什麼
“將自己包得和個糉子一樣,以爲我想幹什麼”他在笑,帶着醉意的笑容竟然迷人得讓人睜不開眼。
真絲領帶已經取下,又摘下腕錶擱到一邊,纔開始一顆一顆解着襯衫鈕釦。
動作不緊不慢,無不透着優雅和高貴。
初夏的呼吸都屏住了,張口結舌的竟然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等到慕至北光着上半身,俯首逼近過來的時候,她才猛然睜眼。那張笑臉,離自己很近很
“啊哦你你等一下。”他是要浴袍,而不是要侵.犯她
初夏好久才理清楚這個事實,紅着臉一溜煙從牀.上溜下來。背過身去,打開櫥櫃,纔不斷的喘氣。
要瘋了要瘋了
看樣子他是打算要留下來
可是
她要拒絕嗎又拒絕得了嗎
她喜歡有他存在的空間即便再大,再空曠,有他存在也絲毫不會發覺
“給你。”初夏將別墅裏準備的全新浴袍遞給他,仍舊垂着頭,不敢看他。
好在,慕至北也沒有再爲難她,只是拿着浴袍徑自轉身進了浴室。比起初夏的慌亂和糾結,他泰然自若,應對得很自然。
浴室的門被關上,初夏卻在翻來覆去睡不着。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她有點不敢想象。
理智告訴她,這是不應該,不正常,甚至道德上不允許的,她應該明確的拒絕,可是
面對這個男人,她太清楚,自己根本說不出拒絕這兩個字。
一個人在牀上翻來覆去,聽着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初夏也緊張得要命。
等到水聲一停,她的呼吸似乎也跟着停下了。
窘迫的閉上雙眼,拉了被子矇住頭。聽到浴室的門被拉開,她蜷縮成一團的手指有些顫抖。
沒有勇氣探頭去看,卻只覺得身邊的位置稍微往下陷了一些,被子被掀開,她整個人被納入了一彎結實的懷抱。
不敢睜眼,以爲他會對自己再進一步,可是
等了好一會兒,卻完全沒再有動靜。
侷促、不安、詫異、迷惑。
睜開眼來,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長睫垂下,在眼下暈染出一圈淡淡的陰影。
“睡不着還是想做點別的”彷彿察覺到初夏的視線,他突然開口。緩緩睜開眼來,那微醺的視線蒙着一層讓人心驚肉跳的水霧。
初夏小臉一紅,下意識反駁:“你纔想”
她臉紅心跳的要轉過臉去,慕至北卻箍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扣在懷裏。眼裏,幾乎能凝出火來,暗啞着嗓音警告:“小東西,別亂動”
她說得沒錯,他是想,而且,還是很想很想
彼此緊緊相貼,初夏能感覺到他渾身灼人的溫度,以及那太過明顯的男性慾望。逼得她口乾舌燥起來,脣訥訥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現在你已經離婚了,今晚,你連睡都別想睡”
這是什麼意思
初夏有些迷濛的眨眨眼。
那眼神簡直要讓慕至北承受不住,但不得不逼着自己抓住最後一絲理智。
“別這麼看着我,我怕我會忍不了”他屈指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一下。
初夏回神,捂住鼻頭。所以說今晚,他並沒有那方面的打算
“你這是什麼表情失望嗎”慕至北凝目望着她垂下的睫毛。
失望
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初夏小臉立刻漲得通紅,仰頭,有些心虛的反駁:“誰失望了我纔沒有”
慕至北將火熱的脣覆在她耳邊,嗓音暗啞得出奇,明顯摻揉着驚心的慾望,“今晚乖乖睡,我不想明天醒來,你自己厭惡自己”
小東西本就是個保守的人,今晚若是要了她,明早她冷靜下來照樣會因爲身體出軌而厭惡自己。
原來,他是這樣考慮的
睫毛輕顫了下,初夏只覺得一股暖流涌入心底。
這個男人,都是先站在她的立場上爲她考慮,甚至會考慮她暫時忘記的。比如,現在
“小東西,放過你這次,但你必須乖乖把你的第一次留給我”他握牢她的手,眼底有情慾的光芒涌動。語氣,強勢霸道。在這個問題上,他不介意更霸道一點。
她,必須是他的
初夏眼底涌上一層感動的情潮。她的第一次,曾經想過要留給何浩昊,現在卻沒想到
“我的第一次早就沒有了,這還得怪你如果不是你騙我,我也不至於那樣白白葬送了”提起以前的事,初夏又生起氣來,湊過去張嘴就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那一口,正好咬在喉結上。這小東西,難道不知道這是赤果果的勾引嗎
慕至北只覺得氣血倒涌,難耐的哼出一聲,揚手就將她拉開。
盯着她的雙目,閃耀着野獸一樣的光澤。
“小東西,你再敢亂來,我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脖子上,還溼溼的,殘留着她的口水。慕至北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這小東西逼得瘋了。她就不能乖一點
直到此刻,初夏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剛生氣的舉動有多曖昧。手驚慌的捂住小嘴,一副想當蝸牛讓自己鑽進殼裏的懊悔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