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點”慕至北望着呂詩語。
“勸你最好不要碰她們”微賜銘冷聲警告。
“放手你們是你們殺死了我孩子”呂詩語尖叫起來,死死的掙扎,要掙脫他們兩個的桎梏。
那雙紅腫的淚眼,滿藏着恨意,瞪着微安和初夏,彷彿要將她們刺死。
這時候的呂詩語,哪裏還有往日的美麗全然只剩下狼狽。
“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對不起”微安咬着脣,開口。
初夏將鮮花插進花瓶裏。
微安將保溫瓶擰開,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在小碗裏,遞到呂詩語面前,“你喝口雞湯,補補身體。對不起,孩子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寶寶”
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雞湯,呂詩語愣了一瞬。提到孩子,她的眼淚又忍不住要流下來。
她顫抖着手,去接那份雞湯。
慕至北和微賜銘警惕的對視一眼。
可,就在此刻,呂詩語突然端着雞湯就朝微安當頭潑了過去。
那滾燙的湯,立刻將微安小臉燙紅了。
滿滿的油跡,從頭上淋下來,澆溼了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
她卻一聲不吭,仍舊呆呆的站在那。只要這麼做,呂詩語能好受點,那她便認了
“安安”初夏嚇得驚叫一聲,趕緊去扯了紙巾小心翼翼的幫她擦臉。
這一慕,讓微賜銘氣得只差頭頂冒煙了,上前一步,擰住呂詩語的手,想要開口,微安卻伸手急急的把他的手掰了下來,“哥,不要。我們是來道歉,不是來欺負她的”
“現在是她在欺負你”微賜銘擰緊拳頭。
“可也是我欺負她在前。”
“我真是敗給了你”微賜銘氣得很。尤其看着她那狼狽的樣子,又心疼得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生氣。
“現在不是訓她的時候,先帶她去看醫生。”慕至北安撫微賜銘。
微賜銘冷瞪了呂詩語一眼,氣極的牽起微安離開。
慕至北瞥了眼還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呂詩語,再看看初夏,“現在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她聽不進去。繼續留下,只會讓她情緒更激動。”
“嗯”初夏點點頭,一臉的挫敗,又回頭看了眼呂詩語才說:“那我們改天再來,去看看安安有沒有被燙傷。”
慕至北牽起她的手,要帶她離開,轉身之際,卻乍然對上一張寒冷至極的臉。
何浩昊
他正坐在輪椅上,讓人推着進來。
見到初夏,視線落在她和慕至北緊緊相牽的手上,臉色寒得刺骨。
經過上次的事後,初夏一點都不想見到他。現在看到這個男人,只覺得反感到了極點
“我們走吧。”她握緊慕至北的手。
慕至北默然的點頭,不動聲色的將手圈在初夏腰間,保護意味很濃。
“蘇初夏”被自己的妻子忽視,何浩昊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慕至北卻橫出一隻手將他的手擋住。他垂目,高高在上俯視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何少爺,別亂碰”
“你現在牽着的這女人是我妻子”何浩昊低吼。
初夏靠在他胸前,走出一步,又折回頭來,冷漠的看了何浩昊一眼,“何少爺,請你趕緊在協議書上簽字,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糾纏。”
看着那張冷漠,甚至帶着厭惡的小臉,何浩昊有片刻的怔愣。手擱在輪椅上,曲了曲指,關節有些發白。
一直以來,都以爲這個女人是自己的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竟然會這樣決絕的要求離自己而去。
“浩昊,我們的孩子沒了”見到心愛的男人來看自己,呂詩語哭得肝腸寸斷。
何浩昊忍住胸頭的劇痛,將呂詩語抱得緊緊的,“你告訴我,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蘇初夏指使她朋友扇我,推我。我很想護着孩子,可是我一個人根本拗不過她們兩個”她斷斷續續的將故事重新編排了一遍。
何浩昊眼底的冰凌更甚。
蘇初夏,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
惡毒,還是善良
爲什麼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時間這樣過着。
呂詩語躺在醫院裏修養。
這幾天,無論她怎麼發瘋,無論怎麼折騰,初夏和微安都會準時來她的病房。
鮮花、水果、雞湯
她踩碎、扔掉、倒掉,就是不接受她們的好意。
 
她們兩個做這些事,不過只是爲了心裏安心罷了又有誰是真心關心她
連何浩昊都來得少之又少
想到這些,呂詩語不由得默默落淚,望着這空蕩蕩的病房和窗外被籠罩的夜幕,只覺得心生寒涼。
呂詩語的母親連韶知曉女兒流產的事後,也顧不得其他,連夜從國外趕了回來。
獨自一個人躺在病牀上的呂詩語,一見到母親,不由得驚訝起身,胡亂的抹掉眼淚,“媽。你怎麼來了你不是還在瑞典嗎”
“我要不回來,放任你一個人在這兒住院啊”連韶在牀沿坐下。已經將近五十的她,到如今仍舊風韻猶存,不難看出年輕時候的風華。
有些涼意的夜晚,病房裏空無一人,看起來心酸極了。
“你這些花,水果的,都是那孩子的爸送來的”連韶比了比牀頭擺滿的東西。
“不是”呂詩語苦澀的搖頭。
“他父母”
“也不是。”他父母何志安從來就不曾出現過。至於舒寧婉就她醒來的時候,見過她。而後,便再也沒有了蹤影。
沒了孩子,在何家人眼裏,她呂詩語什麼都不是
心頭,不免騰起一絲怨恨。如果不是蘇初夏和微安,現在她又怎麼會落得這個淒涼的結局
“媽,您怎麼跑回來了爸不是說,讓您避一避,不要出現在國內嗎”
“我擔心你,想來看看。看幾眼就走了。”
“如果慕至北的母親知道您還活着,而且就在國內的話,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呂詩語擔心不已,“到時候,爸要是不肯認我了,怎麼辦”
“不肯認怎麼不肯認你就是他女兒,大不了我們去做dna要是鬧到媒體那兒,他照樣不好看。”連韶看了眼女兒,“對了,何浩昊呢你不是說他很愛你嗎,怎麼這種時候卻沒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