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昊望着那張倔強而堅定的側臉,心裏忽然就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喉結,微微發緊,“蘇初夏,你現在學會威脅我了”
初夏不客氣的嗤笑一聲,“你欺負我兩年了,我再不精明一點,難道還要任你再欺負何浩昊,不是每個女人都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的。你現在再不離婚,就是傷害呂詩語,將來連她都不再想要你的時候,你連後悔都來不及。”
聽着她的話,何浩昊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現在
他似乎,就已經在後悔了
只是,真的來不及了嗎
“如果,從現在開始我改”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
似乎,說出這樣的話對他來說很是艱難。
初夏有些莫名所以的望着他。
只見他的視線,只是幽幽的投在前方的路況上。脣動了動,纔將那句話說完整,“我是說從現在開始,如果我改掉以前所有你不喜歡的毛病,你是不是可以不離婚”
呃
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不然,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怎麼會要求爲了她改變
“你不用這樣。媒體那邊我們演戲應付一下就行了,用不着把我們的幸福都搭上去。”爲了公司,他才肯這樣委曲求全初夏只想得到這樣的可能。
“我不是爲了公司”何浩昊仍舊沒有看她。
“哦,那就是財產了。你”
“不是財產”何浩昊突然煩悶的打斷她的話,側過臉來,陰沉着目盯着她,“蘇初夏,你是傻瓜嗎我現在說這麼多,就是爲了你我就是在問你,如果我改掉以前那些壞習慣,和任何女都斷掉關係,你是不是可以不離婚,可以還像以前那樣呆在我身邊”
“我就是在問你,如果我改掉以前那些壞習慣,和任何女人都斷掉關係,你是不是可以不離婚,可以還像以前那樣呆在我身邊”
說完這番話,連何浩昊自己也懵了一瞬。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
最近,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他彷彿做什麼都不那麼如意。
躺在醫院裏,想着她可能和慕至北在一起,晚上便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喫飯的時候,看着空出來她的位置,頓時胃口全無。
睡覺的時候,看着那張大牀上,沒有了那隆起來的小巧一團,心裏總是覺得空蕩蕩的發疼,發緊。
好多時候,下班回來,甚至會幻想推開臥室的門,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
後來才終於醒悟,那一切,真的只是幻想。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願意當他妻子,在他跟前永遠傻乎乎的蘇初夏了
初夏也完全傻在那,以爲自己是幻聽,眨了眨眼,卻見何浩昊始終盯着自己,彷彿在等她的答案。
她嚴重懷疑他要麼是發燒,要麼是腦子進水了。
“蘇初夏,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我聽是聽到了。不過,我還是要離婚。”初夏沒有多想,語氣依然堅決,“如果你真的改掉了那些毛病,我替呂詩語覺得開心。可這不能改變我的主意。”
何浩昊早料到初夏仍舊是這樣的決定,眼底的暗色更深了幾許。
“這不單單是反感的問題。”初夏朝他看過去,他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難過,讓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她認真的看着他,“何浩昊,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都沒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在這段婚姻裏,我已經變得這樣狼狽不堪,我想不出任何還要繼續下去的理由如果你肯放手,我會很感激你。”
感激
去她的感激
他到底要她的感激做什麼
何浩昊很想爆粗口。可是,他到底還是強忍住。
現在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離婚證無限延後
“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你也很清楚。如果我們去拿了離婚證,被媒體逮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想要我這段時間陪你去民政局,你根本想都不用想”
“只要你有意向離婚,我可以再多等幾天。”初夏將視線投到窗外,纔回頭和他說:“你在前面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就行了。”
“最近這幾天,你必須得回去住”何浩昊沒有踩剎車。
“憑什麼”初夏有些惱火,“你停車我要下去”
她再也不想回那個家
再也不想看到那張牀
她總會忍不住想起那天何浩昊對自己的粗暴行爲,若是還躺在那張牀上,她一定會噩夢連連
“這是我爸的意思”
“你不要拿爸要挾我。我答應了爸幫你,可我沒答應要回去。何浩昊,你停車,再不停車我就跳下去了”
她說着,真的去掰車鎖。何浩
昊連忙將車鎖鎖上,也不停車,只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撲過去,抓住她的手,“蘇初夏,你別給我亂來”
“鬆手”初夏冷瞪他。
彷彿是知曉初夏心頭的慌亂和驚恐,何浩昊輕籲出口氣,抓着她手的大掌也稍稍鬆懈了一點。
“上次的事,我已經住過一次醫院,還被你扇了一耳光,你還不解氣”
“那是你活該。”初夏不敢去回想那晚的狂風暴雨。
“我保證,不會再碰你。”
“你現在就在碰我”初夏掙扎着,要甩開他的手。
他垂目,看着她將牴觸和反感都清晰的印在眸子裏,想到她對慕至北和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何浩昊只覺得心底有股灼灼的嫉妒在翻涌。
他陡然鬆開手,望着她,“家裏現在到處都被媒體盯着,如果你不在家裏出現,這幾天的新聞根本就別想太平興許,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何家少奶奶翹家同慕氏少爺同居”
“我只答應幫你演戲,沒答應要和你回家。”初夏堅持不肯。
何浩昊眸子陰沉,重重的看她一眼,便將車往路邊停下。
“你滾不過,蘇初夏,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次事情擺不平,我絕不可能陪你去民政局拿離婚證反正要被踢出董事局,我不介意和你耗上法庭,更不介意把時間一拖再拖”
何浩昊的語氣,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初夏正要推開車門下去,聽到他的話,她動作不由得頓住。
回過頭來,怒目瞪着他,“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