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
也應該清醒了
“我沒有重要的事要找他,既然他在忙,那我掛了。”初夏急急的將電話掛斷。
丟了電話以後,她抱着自己蹲在沙發上。小臉埋在雙膝之間,眼淚打溼了睡裙。
慕至北
慕至北
到了此時此刻,就真的,結束了嗎
掛斷電話,鬱西忍不住勾起脣角。
聽得出來,蘇初夏已經很識趣的退縮。接下來,她要做的,便是讓北愛上自己。
這一點,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人,鬱西都有自信,可是,對於慕至北,她卻沒有多少把握。
不敢多想,快速的刪掉那串來電記錄,將手機放回牀上。已經顧不得理會,他的手機主頁是蘇初夏這個問題了。
擺回原位後,纔在沙發上坐下,慕至北便從浴室緩步出來。
他渾身上下,只裹了條浴巾。大毛巾慵懶的搭在溼漉漉的頭髮上。
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線條,在燈光下展露無遺。
性感的胸膛,結實的肌肉,以及那輕而易舉就讓女人血脈賁張的線條,都讓鬱西臉色一紅,心跳加快。
男人的身體,她不是第一次見。可是
他的,卻是她見過最最完美的一個。
“你怎麼在這兒”見到鬱西,慕至北皺起眉。轉身又進浴室,順手扯了浴袍隨意的披在身上。
她身上的裝着,讓他眼色微寒。隱約猜到她此番的目的。
“你門沒關上,所以我自己進來了。”鬱西努力壓抑住心頭那份緊張和欣悅。款款起身,緩步走向他。
她身上的睡衣,緊貼着她每一寸肌膚,將她曼妙的身形展現無遺。那纖柔的腰肢擺動,在夜色中,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彷彿要勾男人的魂攝男人的魄。
她纖柔的手,緩緩擡起,拿下他頭上的大毛巾,“我來幫你擦頭髮,你坐下來。”
慕至北的視線,只凝在她臉上。
她纔拿走毛巾,他便又立刻從她手裏取了回來,“不用了,我自己來。”
“至北,難道你連這種小事也要拒絕我嗎”鬱西的雙目幽幽的望着他。
驕傲的女人,一旦放下身段,委屈的樣子更會讓男人心疼。只是這一切都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免疫。
小事這種事,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小事。在他看來,只有戀人之間纔會有這樣的親暱。
他不想讓她再抱任何的期待,也無法接受除了和小東西以外的任何女人有任何的親暱。
“把睡袍披上,天涼。”他再開口。
完全不解風情,聲音清冷。神情間沒有多餘的一絲起伏,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再在她身上停留過一刻。
鬱西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態度會是這樣冷情。
這對於一個豁出去一切,想要勾引一個男人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侮辱性的傷害。
鬱西的自尊,受了損。她難堪的咬住脣,不死心的再問:“你對我的身體,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慕至北甚至都不想回答她剛剛的問話。
他越是這樣不屑一顧,鬱西的性子便越犟起來。伸手就抓過慕至北的手摁在自己豐盈的胸上,“至北,忘記她,試着接納我,好不好”
她眼眶裏,綴着淚。幾乎是企求的望着他,“這對你,對我,對她都好。給自己一條生路不好嗎”
“放手”慕至北的語氣寒了幾分。
鬱西仍舊執拗的抓着他的手,不肯鬆開。他冷了神情,將手抽回去。鬱西的眼淚一下子涌出眼眶,突然就抱住他,踮起腳尖就要去吻他。
“鬱西你鬧夠了沒”終於,忍無可忍,慕至北抓住她的手,就將她輕而易舉的甩開。
她,連碰都不曾碰上他的脣,就被甩得踉蹌一步,差點狼狽的跌倒。
他眼底浮起不耐,冷冷的繞過她,拿了她的睡袍丟在她身上,轉身徑自往臥室外走。
鬱西倔強的擦掉眼淚,跟着跑出來。卻見慕至北已經拉開房間的門,等着她。顯然,他在請她離開
“你真的這麼絕情”鬱西簡直不敢相信。
“明天一早我會離開這兒。”
他拒絕得很決然,任何一點空間都不給她。
她再抵死糾纏,似乎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她驕傲的揚揚下頷,不甘心的望着慕至北,冷笑,“我的很同情你們,這麼相愛,卻沒辦法在一起。雖然我沒得到你,可是,看着你和我一起痛苦,我心裏也覺得很舒服。”
慕至北從始至終都不曾迴應她。等她走出去,他已經面無表情
他的世界,除了小東西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走進
他,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這樣的天氣,一直陰雨綿綿。這一天,仍舊是灰濛濛的一片。雨嘩啦嘩啦的下着,那一顆顆雨滴打在玻璃,發出重重的聲響。
初夏呆呆的站在窗邊,手指木木然的在窗戶上一筆一劃的寫着。待她意識過來時,窗上多了慕至北這三個字。
怔忡的停住,望着那已經深深刻在了心底的三個字,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突然
一股難受的酸澀味兒涌上來,她捂住嘴,奔進洗手間。
一陣嘔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因爲,她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好好喫東西了
看着鏡子裏蒼白得像鬼一樣的自己,連自己都覺得害怕。
眼神空洞得恐怖,像隨時都找不到焦距的樣子
短短的幾天,就瘦了一個圈,幾乎快不成人形
呵。你可是個孕婦啊怎麼能這樣虐待自己呢
她一遍遍這樣提醒自己。
爲了肚子裏的寶寶,她逼着自己喫一點東西,哪怕是流食也好,可是,依舊難以下嚥。
即便辛苦吞下去,不出兩分鐘,就會全數吐出來。
她會不會就此死掉
虛弱的撐在琉璃臺上,初夏絕望的想着。淚落在琉璃臺上,暈出一圈圈痕跡。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站到雙腳發軟的的時候,扔在廳裏的手機乍然響起。
心,劇烈跳動了下。
彷彿力量又迴歸到了身體裏。
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可是,仍舊還是抱着一份微弱的期待。衝到廳裏,抓過手機,見到閃爍的號碼時,眼底的光暗下。
她還是沒有學聰明
還是抱着期待
“喂”是微安的電話,初夏忙接起來。怕微安擔心自己,她強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夏夏,我和醫生約了今天”微安黯淡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初夏整個人一驚。
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所有的事都被她丟到了一邊。直到微安提起來,她現在才猛然驚覺時間竟然就這麼過去了。
“你真的要做安安,我們,是不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初夏的脣,隱隱顫抖。
以前她知道微安決定拿掉孩子的痛苦,可是那份深重的痛,卻是她遠遠無法體會的。直到,現在,她也有了寶寶
“不用考慮了,這十天我已經完全冷靜了。”微安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失常。她深吸口氣,才繼續說:“我現在已經到醫院,在等號碼了。”
一聽微安這麼說,初夏腦海裏幾乎是立刻浮現出她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空蕩的醫院長廊裏的畫面。
心頭一緊,握緊手機立刻開口:“安安,等我到了再做。彆着急,我馬上就過來”
掛了電話,初夏再顧不得悲春傷秋,衝進臥室裏找了套衣服胡亂的套上,再將亂糟糟的頭髮隨手一抓,便匆匆往外跑。
何浩昊一回家,見到廳裏坐着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瞬。
呂詩語
她居然坐在大廳裏,和父親正在談着什麼。
“爸。”何浩昊喚了何志安一聲。何志安和呂詩語一前一後擡起頭來。
見到他,呂詩語眼底稍稍波動了下。這個男人,還是她魂牽夢繞的男人
“詩語,你怎麼在這兒”他問。
“最近,詩語會暫時住我們這裏。”何志安告訴兒子。
“住家裏”何浩昊完全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因爲詩語站在第三者的位置上,所以以前父親對她沒有任何好感。提起她來時,多半是用鶯鶯燕燕這樣的詞代替,可是,現在,爲什麼態度是180度大轉彎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租個房子住在外面就好。”呂詩語站起身來,看了眼何浩昊才和何志安說:“過段時間,慕少爺會去美國一趟,會取樣回來。我想,到時候做了dna檢測一切就都清楚了。”
“嗯,我也會隨時跟進這件事。”何志安點頭,“在事情還不確定前,你暫時先留下來。我答應了你母親要好好照顧你。”
何浩昊心底的疑問越發的多起來。忍不住插話,“爸,詩語,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dna檢測你不是慕家的女兒嗎,還要和誰做dna檢測”
呂詩語睫毛顫抖了下,輕輕垂下眼瞼。
她不是慕氏的公主,而是蘇家的女兒,和浩昊之間的差距又回覆到了當初
想到這個,她心裏微悽。抿了抿脣才說:“我不是慕家的女兒。前幾天去做了dna檢測,我和慕董事長的dna並不匹配。”
“你不是那你是誰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