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扶梯最上頭,茗悠用手一撐,頭頂的小門應聲而開。

    一股晚霞照了進來。

    推扶着上官瀅瀅爬上去,茗悠拾級而上,一看,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原來這是千層塔大獄頂峯最高處的平臺。

    上官瀅瀅癱軟在地,無助道:“茗悠,沒用的,這裏沒有出口,我們逃不了了,怎麼辦”

    茗悠站在平臺之上,甚至能看見對面的夕陽,似乎跟她在同一高度,還能看到對面的夕陽下的海平線,似乎就在她的腳下,她們正站在刀刃上。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安慰小姐了。

    兩個男人怪笑着跟着她們從扶梯口爬了上來。

    “咦這個地兒不錯,寬敞,還要亮堂,等下一定很舒服”爲首的男子向茗悠她們走了過去。

    “唉,你等下悠着點,這倆可是難得的雛兒,瞧蹲在地上的看起來漂亮嬌柔點,我先上,讓這野丫頭看看她一向端莊大方的主子在男人身下能叫得多放蕩”說着還勒了勒腰帶。

    上官瀅瀅一聽哭得更是肝腸寸斷。

    茗悠再也忍不住了,厭惡極了,顫抖着道:“你們敢我們小姐外祖家可是相府朱家未婚夫是司徒煬傾大將軍你們要是敢動她,他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丫頭,我想你弄錯了。我們兩個都是判了極刑。”爲首的男子掏了掏耳朵,不屑地指着身後左面的男子,“他,被判剝皮。”又指着身後右面的男子,“被判凌遲。你倒是說說,還有什麼死法,比我們被判的這些死法更慘而且有人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玩了她,我們就能舒舒服服地死,不會再受這樣的酷刑”

    全西昌國無人不知,被判了這樣的重刑的人一定是窮兇極惡,犯了極度天怒人怨的惡事。

    居然用這些惡徒來對付小姐,那背後的人,一定是恨小姐入骨了,只想用最慘的法子折磨小姐,不僅要讓小姐死,而且要把她身前死後名聲一併抹殺,就算以後小姐被沉冤昭雪,上官家的人也會擡不起頭來

    到底是誰要這麼陷害大小姐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霎時間,茗悠心思百轉千回,真的沒有活路了嗎她回頭看向頹倒的小姐,心裏暗暗做好了打算,就算救不了小姐,也不能讓背後的人得逞,她握緊是上官瀅瀅的手後退。

    可是那爲首的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地道:“自作主張的丫頭,想死你以爲那麼容易嗎就算死了,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們玩了你們的屍身,再把光溜溜的屍身倒吊在這千層塔大獄最高處,讓全京城的人都能看到,哈哈哈哈”

    茗悠冷笑,“想要我們的屍身那就看看你們的本事吧”說着,她一手扶上背後半人高的矮牆站起來。

    在她剛轉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官瀅瀅已經衝到高臺邊緣,跳了下去。

    茗悠隨後縱身一躍,“大小姐,等等我”

    千層塔大獄高達百丈,最高處還有白雲穿梭。

    茗悠視線一直追隨着上官瀅瀅飄飛在眼前的雪白紗衣,她伸手去抓卻抓不到,衣袂飄飄如同透明晶瑩的鳳凰一樣從千層塔騰雲駕霧向下飛去,直至身體墜落地面也移不開。

    “瀅瀅”

    “大姐”

    “大小姐茗悠”

    馮嘉靖、彩桑、司徒煬傾,和上官飄香從三個方向奔來,正好看見塔頂一黃一白縱身一躍的身影

    他們疾奔而至,卻還是晚了一步。

    她們墜落在他們面前,如同一朵朵晶瑩剔透的水晶蘭,在晦澀幽暗深處熱烈地盛開。上官瀅瀅雪白色長裙慢悠悠地蓋了下來,蓋住了茗悠蒼白雙眸緊閉的小臉。

    上官飄香瘋一樣撲過去,跪在上官瀅瀅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彩桑跑得慢了一步,衝過去跟着跪地大哭,“大小姐”

    司徒煬傾上前幾步,看着墜落在眼前的主僕失血到蒼白的小臉,臉上一片哀慼。

    馮嘉靖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生離死別,並沒有看面朝黃土的那張染血的臉,面前彭拜洶涌的大海,殘陽如血。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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