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上官瀅瀅都快哭了,“我知道您還不是我兄長,我現在拜您爲兄長”說着,她撲通一聲跪在泥地裏,咚咚咚給那黑衣人磕了三個響頭。

    那人正好回頭,不偏不倚受了她三個頭。

    “你起來吧,地上都是泥,你跪在地上做什麼”那人極是不忍心,想了一下,還是走過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抓着他手上黑色金絲的手套,上官瀅瀅低着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面上流過,滴落到那手套上,然後從手套上滑過,跌落到泥濘的地上。

    “還磕頭。你不知道地上都是泥嗎”那人抽出一塊布巾,耐心地給上官瀅瀅擦着額頭上的泥,手勁很是輕柔。

    上官瀅瀅緊緊抓住那人的手,泣道:“您就答應收我爲義妹吧我保證做個好妹妹”

    那人的手頓了頓,還是推辭道:“我不要妹妹,也不會當兄長。你要是想找義兄,回家以後找個當得起的人吧。”

    “不,我知道您一定覺得很奇怪。但是,您能夠出現在這裏,救了我們姐弟一命,就足以說明我們有緣。”上官瀅瀅生怕那人又跑了,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忙又道:“您不想當我義兄,難道是想讓我以身相許”

    不知怎地,那人發現竟然難以拒絕這小姑娘的要求,他輕笑出聲,頷首道:“好吧,真是說不過你。算了,我跟你祖家也算有緣。既然你執意要拜我爲義兄,我收一個義妹也無妨。只是你要記得,絕對不能跟別人說起我們的兄妹關係如果有別人知道我們的兄妹關係,爲兄一定逐你出門牆”

    上官瀅瀅大喜,忙點頭:“一定不說一定不說”

    她應之不迭,一點都沒有覺得爲難。

    就在這時,車裏的小雪貂“咕”地又叫了一聲,上官景辰的聲音傳了出來:“姐姐姐姐什麼是義兄”

    上官瀅瀅一窒,我嘞個去她幾乎忘了小辰還在車裏面

    那人似乎也沒有想到車裏面還有人,靜默了一瞬,道:“你弟弟是傻子,不算。”

    “嗯嗯嗯”上官瀅瀅連連點頭,破天荒頭一次沒有抗議別人說她弟弟是傻子

    “好了,你進去換身衣裳,彆着涼了。”那人托起上官瀅瀅的胳膊,輕輕一送,就將她塞到車裏去了。

    上官瀅瀅從車裏探出頭,忙道:“義兄您不能走啊我和弟弟不認得路”

    爲了將義兄留下來,上官瀅瀅撒了個小謊。其實因爲上一世的關係,她認識這條路,而且還很熟悉

    “嗯,不走。”那人溫言說道,“我去找馬過來駕車。”

    “義兄說話算話”上官瀅瀅緊張問道,非常地不放心。

    “既然已經做了你兄長,怎會出爾反爾”那人很不虞地道,“如果你不信爲兄,那這個結拜也沒有什麼意思。”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上官瀅瀅連忙擺手否認,委屈地都快哭了,“我我是害怕義兄一走了之,不管我們了”

    “不會,不會一走了之。”那人點點頭,“我去尋馬。”說着,往剛纔那批強徒停留的方向飛身而去。

    上官瀅瀅惴惴不安地看着那人離去,回到車裏,重重吁了一口氣。

    “姐姐”上官瀅瀅興高采烈地叫她,“你要玩什麼”

    他以爲上官瀅瀅把他藏起來,是要跟他玩

    上官瀅瀅不由莞爾,坐過去給他鬆綁,道:“現在好了,我們沒事了。姐剛纔是不得已,才把小辰藏起來的,小辰不會怪姐姐吧”

    上官景辰搖搖頭,抓起一旁的小雪貂抱在懷裏,低頭開始逗弄它。

    小雪貂往旁邊掙掙腦袋,回頭朝上官景辰呲了呲牙,見上官景辰還是笑嘻嘻地看着它,最後還是認命地躺平任撓

    上官瀅瀅摸摸上官景辰的頭,低聲道:“你和小貂玩,姐姐下車去看看。”

    上官景辰低垂着頭點了點,用小手輕輕地摸着小貂的毛。

    上官瀅瀅下了車,扶着車轅看向他們來路的方向。

    雨已經停了,路上都是泥濘。

    天上月明星稀,四周有着秋蟲的唧唧聲,在寂靜的夜裏越來越喧囂。

    她等了很久很久,站得腿都麻木了,纔看見一個身影騎着馬跑了過來,還有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正是她剛剛重逢結拜的義兄

    “等久了”義兄下馬,手裏還牽着一匹馬。

    高大的身軀,寬廣的背影,比任何人都讓上官瀅瀅覺得安全可靠。

    “發什麼呆”義兄看她一眼,轉身麻利地將馬栓上車,架好托架,綁上繩子,一邊道:“你的護衛都死了,我纔剛挖了坑,將他們都埋起來了,還有一輛大車,跑得看不見了。”

    上官瀅瀅眼圈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才第一天跟她出門,那些人就遭受了厄運,雖然是已經簽下死契的下人,但也是一條條人命。

    上官瀅瀅眯了眯眼。咬牙道:“這個賬,我一定會跟他們算清楚我一定要他們償命血債血償”說着,她問義兄:“義兄,您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來頭嗎”

    義兄拍拍馬背,將繮繩打了個結,頭也不擡地道:“是從南疆來的殺手。”

    上官瀅瀅:“”南疆

    “義兄怎麼看出來他們是南疆來的”上官瀅瀅好奇問道,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默默地想:如果她想學功夫,還來得及嗎

    義兄拴好馬,走到她身邊,托起她的胳膊,微一用力,就把她託上大車,自己跟着坐了上去,道:“他們帶有手上都有蛇的刺青,那是南疆鏢局黑蛇盟的印記。不過,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聲東擊西,栽贓陷害。”

    “這就是說,也不能完全確定兇手是哪裏的”上官瀅瀅回頭看了看來路。

    彎彎曲曲的路上,已經起了一層薄霧,遠處的來路都看不清了。

    “南疆,我說過。”義兄看她一眼,暗忖這孩子怎麼有些笨

    “可是您說也有可能是聲東擊西啊”上官瀅瀅感覺到義兄對她的不滿,忙坐到義兄身邊,說道:“如果是有意的,那就不能斷定是南疆殺手了。”

    義兄揚起鞭子,往馬背上抽了一鞭子,道:“那只是可能而已,從功夫手法看,他們應該就是南疆來的殺手。”

    上官瀅瀅只好嘆口氣

    ,和義兄並排坐在車前的位置,雙手撐在弓起的膝蓋上,低聲道:“義兄,我很高興您來救我。”

    “嗯。”

    “義兄,你說他們爲什麼要追殺我和小辰”

    “當然是因爲你們有他們圖謀的東西。”義兄不以爲然地道,斜睨上官瀅瀅一眼,又道:“你這孩子,確實有些笨,難怪見人就稱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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