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我今兒去了那馮家,本來是好心提醒他們,那姚奇瑾有假。結果馮嘉靖那廝卻說我多管閒事,我簡直氣得肝都疼了我就沒見過男人有這樣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

    “你才見過幾個男人,就說這種話。義兄搖搖頭,直起後背給她擋風,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來,給上官瀅瀅披上。

    “義兄,我自己有大氅。”上官瀅瀅6忙指着石桌上放着的大氅說道。

    “嗯,我的大氅更暖和,你的大氅已經放涼了。”義兄不以爲然說道,將石桌上大氅拿過來,摺好放到自己腿上。

    義兄的大氅確實比她的大氅暖和太多,而且上官瀅瀅心裏也是暖烘烘地,晚上由紛爭而起的鬱悶也一掃而空,她笑嘻嘻地道:“義兄,我給我爹出了個好主意,挖個坑讓他去跳”

    等那所新院子建起來,就知道她要如何“坑爹”了

    “挖坑”義兄啞然失笑,“你會挖什麼坑小土坑摔不死人煩死人”

    “義兄你不要看不起我”上官瀅瀅握拳往石桌上捶去。

    義兄的手閃電般伸出,放在上官瀅瀅小拳頭砸的方向。

    上官瀅瀅的手因此沒有砸在冰冷的石桌上,而是砸在義兄戴了手套的溫熱手掌之上。

    “義兄,我沒砸疼您吧”上官瀅瀅忙鬆開手掌,捧住義兄的手反覆搓了搓,“對不起,說說,哪裏砸疼了”

    “我又不是你弟弟。”義兄若無其事將手縮回來,“沒事別亂砸桌子,這石桌太硬,仔細手疼。”

    上官瀅瀅滿足地籲一口氣,笑眯眯地道:“義兄對我真好。”

    居然擔心她砸桌子手疼

    義兄笑了笑,溫言道:“說吧,怎麼給你爹挖坑的你爹到底是長輩,不要太過了。”

    傳出個“不孝”的名聲怎麼辦

    上官瀅瀅索性趴在石桌上,一支胳膊撐着頭,側頭看着義兄黑色的面具笑,道:“我當然不會過份的。我爹要蓋院子,我給他指了塊風水寶地”

    “風水寶地”義兄擡頭看她,很是意外,“陰宅才尋風水寶地,你爹蓋的陰宅還是陽宅”

    “義兄想知道不告訴你”上官瀅瀅神祕地笑,“哈哈賣個關子,等蓋好了再告訴你。”上官瀅瀅朝義兄眨了眨眼,一臉自得的樣子。

    總之這院子修好了,她肯定是不會讓妹妹上官飄香住進去的

    義兄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溫言道:“調皮,天晚了,回去睡吧。”

    這話如同有催眠作用一樣,上官瀅瀅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拍拍嘴,含糊不清地道:“真是困了呢,讓我眯一會兒”語音呢喃,很快伏在石桌上睡了過去。

    “說睡就睡,真是個孩子”義兄笑着搖搖頭,起身將上官瀅瀅打橫抱起,趁着濃黑的夜色,輕輕推開緣雅堂的後門,輕車熟路般走了進去。

    緣雅堂外值夜的婆子丫鬟此時不約而同打了個哈欠,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義兄將上官瀅瀅抱回緣雅堂的暖閣,將她放在暖炕上,在她額角點了點,然後悄然離去。

    義兄一走,上官瀅瀅就悠悠地醒了過來。

    她從暖炕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和額角,低頭看見自己還穿着水裳,忙鑽到被子裏脫了下來,換上她藏在被子裏的中衣,再才倒下睡了。

    她睡得很沉很香,一夜無夢。

    到第二天早上,彩桑匆匆忙忙叫醒她的時候,上官瀅瀅還不肯起來。

    “彩桑,好睏啊,讓我再睡一會兒”上官瀅瀅睡意朦朧說道。

    “大小姐,大小姐,司徒公子來了,您快起來啊”彩桑着急地不行。

    “司徒煬傾”上官瀅瀅一下子清醒了,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這天還早呢,他來做什麼”

    “說是來跟大小姐辭行。”彩桑一邊說,一邊麻利地給上官瀅瀅找來衣裳掛在牆角的屏風上,“大小姐快起來梳洗吧。”

    “辭行他要去哪兒”上官瀅瀅的睡意散了大半,她從暖炕上起身,躋上鞋,去屏風後面換衣裳去了。

    換好衣裳,梳妝完畢又去浴房洗漱,早飯都沒來得及喫,忙趕去張氏住的正院上房見司徒煬傾。

    張氏正院內。

    “司徒公子這是突然決定要隨皇后娘娘的鳳駕回東臨省親”張氏坐在上首,手捧一盞香茗,面帶微笑問道。

    上官飄香坐在她身邊,笑着打量司徒煬傾,“司徒大哥,你穿這身盔甲真好看”

    司徒煬傾頭戴暗銅色頭盔,身穿同色鎧甲,胸前的護心鏡閃着暗啞的光澤,雖然不能照見人影,但是看着質地非常堅硬厚實,確實是一塊上佳的護心鏡。

    這身盔甲襯得司徒煬傾越發俊朗飛揚,端坐在堂上,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可靠。

    司徒煬傾對張氏微微頷首,道:“陛下旨意,莫敢不從。”

    張氏點點頭,“明白了。”

    上官瀅瀅這時急匆匆走了進來,看見一個身穿暗銅色盔甲的人坐在堂上,不由眯了眯走幾步到那人跟前看了看,道:“司徒公子”

    “瀅瀅,你來了。”張氏笑着打招呼,又起身對上官飄香道:“飄香,我們去看看廚房的早飯準備得怎麼樣了。”

    上官瀅瀅回頭給張氏行禮,“母親。”

    上官飄香卻不想走,賴在堂上撒嬌道:“娘,我要跟姐姐,還有司徒大哥一起說說話您一個人去看早飯吧”

    “走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不聽話”張氏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跟她走。

    上官飄香不情願地站起來,拖長聲音對上官瀅瀅叫了一聲,“姐姐”希望上官瀅瀅爲她說話,讓她留下來。

    上官瀅瀅卻笑着道:“妹妹,母親叫你呢。”明顯不想讓她留下來。

    上官飄香沒法子了,只好磨磨蹭蹭跟着張氏出了堂屋,往小廚房去了。

    一路上,上官飄香向張氏埋怨道:“娘,您怎麼不讓我跟姐姐和司徒大哥在一起呢姐姐最近都跟我生分了。”

    “你要留在那裏,你姐姐纔會真正跟你生分”張氏白了她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姐姐對你好,你也要對姐姐好。瞧你最近做的事,都像什麼樣子”

    “我做什麼了我”上官飄香不依地跺了跺腳,“娘,我是真的想跟姐姐和姐夫在一處,我想聽他們說話”

    “人家小兩口說話,你去插什麼嘴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娘白教你了。”張氏很是不虞說道,“我看,你確實要好好跟娘學一學規矩了,不要總以爲只要撒撒嬌就能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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