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回示意車伕掛好車簾,接着緩緩摘下面紗,梓懿自慚形穢,她記着大概只有畫裏纔有這樣的女子。
雁回見這算命先生盯着自己看了這麼久,開口道:“先生看了小女子面相,有何話說。”
這秋雁回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子了不起的大美人這就夠了。
梓懿定了定神,心想:我這一生已然是要輸給你了,只不過有一口氣要在你身上討回來。
她道:“姑娘,看你眉眼帶喜氣,卻面露憂色,想必正是郎情妾意之時,卻又不得相守。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爲姑娘排憂解難,我剛好路過,想着能幫一幫姑娘也是好的。”
秋雁回聽了,緩緩道,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請先生指教。”還是很好聽的聲音。
“姑娘不必客氣,嗯看姑娘舉止儒雅,彬彬有禮,卻是大家閨秀無疑了,在下剛剛說的婚姻不順便是在此處,若姑娘是文官世家,而如意郎君是武將之門,一文一武,那是門當戶不對,若姑娘出自商賈之家,如意郎君是書香門第,那便是戶當門不對,所以二位要想結爲連理,比翼雙飛,極難極難。”
雁回道:“小女子家中經商。先生所言不假,請問可有化解之法。”
梓懿心裏咦了一聲,按理說被猜中了多多少少會有點激動,又或者該問一些的,可她卻淡然的讓人不安,梓懿愣是覺得她語氣雖然客氣,問的也合理,可她怎麼就覺得秋雁回是不屑的呢。
她說這話,是因爲對周子弋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了解的,他那灑脫不羈的性格,是厭極了功名,此刻也是存了一點心的,想看看他爲了她會不會去考功名,若是去了,也合理,婚都逃了,再破一次例又何妨,若他不去,也不驚訝他膽大包天的,相信帶着秋雁回私奔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想到這裏,爲了讓秋雁回覺得她是一個厲害的算命先生,她加了一句:“若考不中,那就只好聽天由命,順其然了。”
“多謝。”
車伕下車給了梓懿一錠銀子。
梓懿又是一驚,這就完啦這次算命到底是成功了呢該是失敗了呢
看着馬車走遠,只剩她一個人了,那這事只好告一段落了,沒想到事情結束的這麼快,暫時不想回去,梓懿牽着馬在路上溜達,忽然想到一句話:勸人都是昧心的,覺得這句話太對了,自己剛纔說聽天由命,順其自然不正是如此,一點用都沒有可往往還是這種沒用的話最好使,梓懿不禁一嘆。
走着走着,到了一處到了四周都是青磚牆的小巷,原來這世間美好的地方不只有草兒坡和夫妻冢,一直都是眼睛被心矇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