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沉劍心道:這老伯真是個耐性之人,跟自己講這麼多。
他聽見,昨晚那小姑娘說的是南莊。他開口問道:“老伯,南莊怎麼走。”
那老伯給他指明瞭方向:“公子,外地來的吧,桃花節去南莊討一碗桃花粥喝,雅趣得很,還保您一年平安和順。”
万俟沉劍聽了心裏一陣暖,心想着就當去祈福。
那南莊倒也不遠,万俟沉劍到了,確實在派粥,心想着是哪位家產萬貫的大老爺有這雅興,万俟沉劍也領了一碗粥,確實好喫,江湖人,何曾有過這般文雅的喫法。
往遠處一看,看到了昨天那位展公子,他正忙着和遊客們作揖打招呼,才轉身欲走,有人叫住他,卻是那位展公子,他道:“這位兄臺,到南莊不賞花就走豈不可惜。”
万俟沉劍作揖道:“在下只是過客。”
那展公子回道:“天下萬般事都沒有淡然來得重要,何不隨性而走,一切皆有定數不是嗎在下展風。”
万俟沉劍道:“有理。”
兩人相互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往裏走,才發現確實是一番好景,那麼大一片桃花林,開得繁茂,溪水潺潺,人生得見此景,心界都豁然開朗。
看着周圍的氣氛,只怕是只有自己纔是天涯斷腸人。轉頭看看展風,他好像也在找什麼,對了,大概是找昨天那個小姑娘。
溪邊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展風疾步過去,那是一羣姑娘在河邊晾花瓣,這是做胭脂的季節。
昨晚那個小姑娘也在其中,看到了展風,在同伴的耳邊嘀咕幾句,又歡快的跑了,桃花林的旁邊,建了一座屋子,佔地面積很大,算是一座大宅,那小姑娘推開門就進去了,頭也沒回。
展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小丫頭扒拉着門縫,探出一個小腦袋,笑嘻嘻地看着他,看得展風從頭頂熱到腳跟。
都說才子佳人,那小丫鬟清純伶俐,倒不算是琴棋書畫精通的佳人,稚氣未脫,很是可愛。
万俟沉劍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只是自己有急事在身,不敢多做停留,當晚向展風辭行。
那展風卻流連在南莊,一日不斷,從桃花繁盛一直到桃花凋零,只是那門常閉,五月中端午剛過,離着梅雨還有一段日子,展風在桃樹下愁腸百結,突然間就下雨了,展風手中只有一柄摺扇,他卻把摺扇護在身前。
一會兒,衣衫也淋透了,他並沒有打算走,盯着門口看了一會兒,他希望,那個小姑娘打着青傘笑嘻嘻走出來,甜甜地說:“進來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