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懿總算是好多了,能夠喫下一些東西了,最近她和子弋的關係像是從寒冬一下回暖到春天,簡直驚到下人,少將軍會親自給夫人喂喫的,夫人看將軍的眼神也溫柔多了。
這天,天氣正好,子弋抱着少夫人來外邊烤烤太陽,好久沒吹吹風的梓懿,這一刻溫暖得彷彿全世界都寵着自己,哇,院子裏搭了一個鞦韆,常青藤正在生長,快要爬滿了,子弋抱着梓懿坐在鞦韆上順口囑咐道:“小心。”
梓懿微微一笑,周子弋自己也坐下,讓她靠着自己。好幾個服侍的小丫頭見了這一幕喜極而泣。
少將軍一如既往去上朝,這天下了朝,周子弋,我們的少將軍堵住言大人,結結實實把他揍了一頓,言大人趔趄着站起來,他一個文弱書生哪是少將軍的對手,只能狠狠瞪周子弋。
少將軍氣沖沖地警告他:“你們這些噁心的文官,要鬥就衝我來,奉陪到底”
第二天,言大人告了病假,其實朝中都傳開了,是周將軍把他打了一頓,原因不得而知,大家只是想不通一個武將跟文官會有什麼仇怨,大傢俬下里都說是周將軍飛揚跋扈慣了,本來朝中看不慣周將軍的人就很多,這一來更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周子弋反而什麼都不怕。
梓懿每次見到周子弋,想着他是自己夫君,有事一起想辦法,後來又想,如果說了,雁回的事就瞞不住了,周子弋一定會發兵去把雁回搶回來,那個時候坐實了罪名就無力迴天了,雁回的事,本就是自己欠着他的,考量了多日,她擬定了一個計劃
這日月明如鏡,夜涼如水,梓懿拖着玉腰帶心思偏偏,想起万俟沉劍,心裏暖暖的想着要將玉腰帶送給他了,也當是個告別,突然間又想給他寫一封信,可是他早早看到了那就白白籌謀了。
她小心翼翼挑開玉腰帶的線縫,她拿了絹帕開始寫信,寫寫停停,寫了大半夜,總算寫好了,折起絹帕放進腰帶,突然又想,如果不小心淋了雨或者是沾了水,自己就被暈模糊了,那可如何是好。
想了一會兒,她又穿針引線,沿着上面的字跡,一個字一個字繡上去,繡完了封好了玉腰帶纔開窗一看,已是傍晚了,她無心喫東西,躺下睡覺。
万俟沉劍打開門,是梓懿
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上次見過面之後,他沒去打擾過梓懿的生活,當然,他也不知道梓懿爲了他對周子弋大打出手。
突然間見到梓懿,他竟然連怎樣稱呼她都不知道了,只好擺了一個請的姿勢,梓懿微微一笑,微微點點頭,隨着他緩緩進屋。
万俟沉劍都沒回頭看梓懿,一直引着她進了屋,讓她坐下,倒茶,兩人都無話,梓懿將手裏的包裹放桌子上,緩緩打開,拿出裏面的東西,緩緩展開。
万俟沉劍看見,那是一條極威精美的腰帶,鑲着玉佩,就連瓔珞的珠子也全部是上好的玉,梓懿雙手拿着腰帶,遞到万俟沉劍面前,朝他點點頭,万俟沉劍看了她一眼:“你”
梓懿笑道:“送給你。”
万俟沉劍道:“無論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梓懿放下了手:“對不起。”
万俟沉心道:你一聲沉哥哥,能使我走上不歸路,你再叫一聲沉哥哥,就什麼都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