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飛機上鬧了一個小插曲,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來,這幾天縈繞在心頭的煩悶全都一掃而光。
“咦”懶腰伸到一半,段依瑤皺眉目光停在遠方,葉景琰正好走到她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到迎面走來一大批人。
那羣人由遠及近,最後在他們跟前停了下來,領頭的人帶着他們對易天成彎腰。
“少爺。”
“嗯。”易天成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變得沉穩正經。
“公司的事怎麼樣了”
領頭的人遲疑地看了一眼葉景琰和段依瑤,回頭看見易天成搖頭,“不礙事。”
“還是老樣子,總裁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但是資金缺口實在是太大,夫人又不肯相助,恐怕恐怕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領頭的人一臉愁容,步入中年的他,臉上溝壑縱橫,再加上沒日沒夜的熬夜,眼皮耷拉,黑眼圈濃重,看上去非常萎靡。
“知道了,帶我們回公司吧。”易天成聽了這個消息後,臉色更加陰沉。
雖然心急如焚,但是仍舊對葉景琰和段依瑤笑了笑,“估計你們是不能休息了。”
“走吧。”葉景琰沒有多餘的話,全程牽着段依瑤的手,往路邊停靠的車輛走過去。
“咚咚咚”
易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易父正焦頭爛額的看着文件,聽到敲門聲,隨口說了聲,“進來。”
門鎖轉動,易天成當先走進去,“老頭子,我回來了”
“你回來幹什麼”易父聽見熟悉的聲音,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
“回來看看你,沒有我在,是不是撐不下去了”
易天成又恢復成吊兒郎當的樣子,自顧自的坐在易父對面,倒了泡杯茶,“誒你們怎麼還不進來”
易父正要發作,看到門外有人,硬生生壓住了怒火,“這兩位是誰”
“是我請來幫你的。”
“胡鬧”
易父拍着桌子,高聲怒喝,他一個經商幾十年的老手,都束手無策,就憑三個毛孩子還想着拯救這個公司
“我們過來就是通知你一聲,你同不同意其實沒有那麼要緊。”易天成拍了拍手,抽了一張紙巾擦拭着手心的汗。
回頭看了一眼葉景琰的方向,見他至始至終都面不改色,心裏也稍稍平靜了些。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易父喘息了好久,才平靜下來,耐着性子問道。
易天成攤手,他也不知道準備幹什麼,只知道葉景琰出手,他們成功的把握將會有大大的提升。
“要我幫你們了可以,但是後面的事,得聽我的。”葉景琰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才悠悠開口。
段依瑤坐在他身邊,忍不住想笑,看他的樣子,是又要端架子了,她也不戳穿他,低着頭開始神遊。
“那我們聽你的”易父怒極反笑,“那你說說看,要我們做什麼”
“把易氏所有的財務都給我,還有把所有的權利都轉讓給我”
“笑話那跟我易氏倒閉有什麼兩樣黃毛小兒果然想得天真”易父不願再多聽,匆匆打斷了葉景琰的話。
“老頭子”
“你閉嘴”
易父顫抖着手指向易天成,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這個敗家子,我還沒說你,你反而倒開口了,這種不靠譜的事你都乾的出來,以後我怎麼放心把易氏交給你”
“拉倒吧你就,易氏都快倒閉了,你給我一個空殼子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還得我來還債。”
易天成枕着雙手,不屑的瞥了一眼易父,“我倒覺得易氏交給他無妨,反正也已經半倒不倒,成功了,賺回一個易氏,輸了,大不了提前倒閉,也省的你這麼累。”
“你”易父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不孝子,不孝子”
“行了,老頭子,別裝了,這一套也只有我媽喫,你看看我那個後媽能心疼你不她巴不得你早點死。”
他這話一出,易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跟我提那個賤人,等我緩過勁來,一定要她好看”
“喲,現在知道不提了,當初可是寶貝的緊啊”
易父捂着胸口,躺在身後的躺椅上,“你誠心要氣死我是嗎”
“行了行了,我來這裏不是爲了氣你,你把易氏交給我吧,由我來執掌,你總放心了吧”
“小兔崽子,我還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誒看來某人是不想要易氏了,我這次回來可是帶了資金的,公司不給我,這錢還是不要白白砸進去的好。”
易天成故意提高了聲音,在資金兩個字上,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他這次回來是有備而來,早就料到老爺子不會這麼輕易的把自己半輩子的心血交給他,所以他才一下飛機就打聽易氏的消息。
得知易氏快要支撐不下去了,纔有了辦成把握,要不是走投無路,他這點錢老爺子根本不會看在眼裏。
可是,當他說到資金的時候,易天成特意看了一眼易老爺子,發現他面上有一絲動容,心中忍不住竊喜,知道這件事已經成功了一半。
“哼,我會要你那點錢”易父扭頭,絲毫不在意他所說的資金有多少金額。
“我知道你眼高,那我這一千萬就收回去了,看樣子你是有辦法解決的。”
說着,便招呼着葉景琰和段依瑤起身,“真是對不住,我已經給你們定好了最好的酒店,明天帶你們去附近遊玩。”
葉景琰默然無聲,對他點了點頭,牽着段依瑤就要走,易天成緊隨其後。
“等等”
易天成的腳還沒有踏出,就被易父叫住,“小兔崽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明知道他缺這筆錢,卻拿着它來威脅自己
“不想幹什麼啊,就按剛纔說的那麼辦唄。”
扭頭,易天成笑嘻嘻的看着易父,“給我怎麼了,你的遲早也是我
的,就當給我個考驗,歷練歷練我。”
“你真的這麼想”
“當然。”易天成堅毅的點頭,一臉嚴肅。
“既然是這樣,我給你就是。”
易父頹然耷拉着肩膀,他辛苦了大半輩子,彷彿能預見易氏最後的下場,在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都衰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