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愁笑着說:“好啊,這個好玩啊。”
沈明哲瞄了周靈雪一眼,心想周靈雪學舞蹈的,對古詩詞肯定不在行,要喫虧啊。
想到這裏,沈明哲說道:“咱們玩的是樂趣,只要講得出來就行,不管手段。”
周靈雪一聽,似乎明白了,趕忙摸出了手機,羞慚慚地說,“我沒啥問題,開始吧”
郭濤笑吟地道:“金針刺破蓮花蕊,不敢高聲緊皺眉。”
周靈雪聽了立時粉面緋紅,在郭濤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咬着嘴脣道:“要死了。”
蘇莫愁笑着說:“不對啊,郭濤,你要喝酒啊”
沈明哲淡然一笑,輕聲道:“美女,金針啊,多沒意思。”
蘇莫愁一聽,馬上羞到,“你我就喜歡呢,哼哼”
蘇莫愁看這沈明哲,“我們大才子,你先來”
“還是女士優先吧,別說我搶了你們的詩句啊。”沈明哲點上一支菸,慢悠悠的吐着菸圈兒。
“那我來吧。”周靈雪拿着手機,滑來滑去,最後低着頭悄悄說出一句:“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蘇莫愁一聽,再次對沈明哲說道,“這句你給解釋下”
沈明哲皺着眉頭,似乎也覺得勁道不太夠。
周靈雪擡頭看見三個人都盯着自己,着急的解釋道:“當然有啊,放着船不搖,還不是回家那啥了。”
郭濤趕忙說:“對啊,還是俺媳婦想象力豐富啊,這個肯定算,雖然是含蓄了一些。”
蘇莫愁拿着水杯敲了敲桌子,“你們夫妻相互啦,賭桌上不講情面哈,我也來一句,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
沈明哲心裏一顫,這個蘇莫愁竟然想到這麼一句。
郭濤也看在眼裏,尤其是蘇莫愁的小手端起紅酒杯,伸出舌尖輕添杯沿的那一刻,他的眼都看直了。
沈明哲本想說周婭婷下午寫下的那句,但想想不合適啊,那句適合女人,於是轉而說道:“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郭濤馬上站起來,說道:“這啥啊,喝酒”
“怎麼不算啊,有深更半夜化緣的嘛”
“那也說不過去,萬一人家借宿呢,不要狡辯,男爺們搞這麼委婉。”說着,郭濤給沈明哲斟滿了一大杯。
沈明哲搖頭,“哎,被你們欺負啊。”隨後一飲而盡。
看着沈明哲喝完,郭濤坐回了位置,看着蘇莫愁說道:“重帷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沈明哲聽了心裏咯噔一下,他覺得郭濤的膽子太大了,當着周靈雪的面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調戲蘇莫愁,就算周靈雪不是文科出身,但是這句也太明顯了。
果然周靈雪揮起小手,捏着郭濤的耳朵,嗔怒道:“不許欺負莫愁妹妹啊。”
蘇莫愁倒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樣子,拉拉周靈雪的手,輕聲道:“沒事,閒鬧而已,你快說。”
周靈雪低頭擺弄着手機,忽然發現一句極好,就大聲唸了出來:“樓上殘燈伴曉霜,獨眠人起合歡牀。相思一夜青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
這不是鼓勵沈明哲麼他就住在樓上,郭濤出差的時間裏,她和沈明哲兩人都是獨眠人,雖然她對沈明哲有情,但她畢竟是郭濤的妻子,作爲嫂子她時刻記着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裏,周靈雪心裏怦怦亂跳,嬌軀一震,就慌了手腳,連忙擺手說:“咦,好像又錯啦,這個不算,我換個。”
郭濤緊跟讀了一遍,大聲笑道:“俺媳婦這句真是極好了啊,真是好句子,還念念不忘,就用這句,別換了。”
“該莫愁了。”郭濤並沒有理會面紅耳赤的周靈雪,而是興致勃勃地望着蘇莫愁,看她如何應答。
蘇莫愁把手支在下頜上,想了想,就撥弄着筷子敲打着桌子道:“日日雙眉鬥畫長,行明哲絮共輕狂。”
她說完這句,郭濤就跟沈明哲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滿是駭然之色,不禁都暗自倒吸了口涼氣,沈明哲不禁對這個蘇莫愁有些刮目相看,她還真是厲害,這句和周婭婷下去說的那句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是公然挑釁沈明哲啊。
周靈雪卻聽得一頭霧水,輕聲道:“莫愁,你這句。”
蘇莫愁就坐在那裏抿着嘴笑,她媚着眼睛看着沈明哲。
郭濤拉過周靈雪,在她耳邊輕聲說:“再讀一遍,這是莫愁在約沈明哲
呢”
沈明哲心裏已經明白了,他內心不盡感慨萬千,昨天之前,還沒人搭理自己,一天過後,卻不斷有美女投懷送抱,權利真是個讓人沉迷的東西。
郭濤正玩到興頭上,就忙推了沈明哲一把,催促道:“快點,輪到你了,人家約你呢”
幾圈之後,每個人都喝的有些醉了,蘇莫愁和周靈雪相互攙扶着纔去了一趟衛生間,郭濤使勁的站起來,走到沈明哲身邊,俯下耳朵,說道:“518房間,我給你安排了大禮,別謝我。”
沈明哲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服務員輕輕推醒。
沈明哲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快晚上10點了,手機裏又多出來許多恭賀的短消息,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奔了出去,上了電梯,按下5號鍵。
站在房間門口,沈明哲覺得頭重腳輕,酒勁一浪一浪地往頭上涌,拿出房卡打開了房門,他沒有開燈,徑直走向牀邊,上面隱隱約約躺着個女人,他知道這應該就是郭濤送的大禮。
初入仕途,他還是很謹慎的,他想說讓這個小姐趕緊滾,自己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明天開始美好仕途的第一天。
沈明哲想去叫醒她,他伸手按在她身上,搖了幾下,手感很軟。
沈明哲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運轉,呼吸也急促起來。而此時,女人翻了個身,她喘着粗氣,似醒非醒。
又人說,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也許在此刻就是這樣。
沈明哲悄悄從牀上坐起,有些笨拙地趴在女人身上。
此刻他再一次想起那句詩“花莖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爲君開”,這個女人就是他今天叩開的蓬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