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路生香 >002禍起蕭牆
    櫻桃作爲姐姐,也心甘情願留在家裏幫着老兩口做點事,經常去採些藥材補貼家用。

    櫻桃在廚房一陣忙活,端上來四個小菜,沈明哲看到幾顆汗珠順着櫻桃的臉頰滑落下來,老漢拿出一壺米酒,給沈明哲倒了一大碗。

    酒桌上一來二去,沈明哲就覺得天昏地暗,這米酒入口不錯,後勁也太大了,他漸漸的不勝酒力。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還是躺在張老漢家的土炕上。

    沈明哲看了一眼手機,還不到七點鐘,他揉着眼睛走出了房門,在院子裏喊了聲

    “張大伯”

    回聲盪漾在小山村的上空,一陣沉寂之後,從隔壁的屋子裏傳出來一聲回答:

    “爺爺奶奶下田了,你昨天喝醉了,出了大門右轉就可以回去了。”

    “哦,知道了,實在不好意思,我酒量太差了。”沈明哲一臉的抱歉。

    他站在院子裏等了半天,櫻桃卻沒有在回答。

    一陣陣的熱氣從屋子的上面的窗飄出來,沈明哲突然想到了兩個字“洗澡”,興許櫻桃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就醒來了吧。

    他悄悄的走近旁邊的屋子,呼呼啦啦的洗澡聲從門縫裏傳出來,沈明哲覺得胸口亂跳個不停,他看了看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瞬間一個再也抑制不住的邪惡的想法瞬間升到了心頭。

    他像個初次偷竊的賊一樣,再次掃了掃四周,然後躡手躡腳的貼近了房門,將眼睛悄悄的對準了房門的縫隙。

    房間裏霧氣瀰漫,透過層層霧氣。

    “吱”隨着沈明哲的一個前傾,房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伴隨着門響,櫻桃擡起了頭,警惕的看着房門外,沈明哲心裏一驚,生怕被發現了,他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櫻桃順手拿過毛巾,走出了木桶。

    沈明哲深深了洗了一口氣,心中暗想着不好,他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大門,向着自己的住處飛奔,一路上他依然驚魂未定。

    回到住處,沈明哲沒有停留,臉上的熱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做了賊一般,偷走的是山村少女的貞潔。

    他開車去了嶺南鄉,買了寫日常用品,想想嶺南鄉的山路太窄,開車在蜿蜒的山路實在是過於危險,於是又去二手市場把桑塔納賣了,買了一輛嶄新的摩托車。

    回來一路上,沈明哲尋思着嶺南鄉風景秀麗,猶如世外桃源,若是能搞起來一個什麼魅力鄉村景點,興許還真不錯。

    他一邊開一邊想,才發現已經到了村委的院子外,隔壁張老漢說過,村長老譚家底相對較好,這幾年雖然沒給村裏辦上什麼大事,但鄰里之間,也算和諧相處,再說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老譚又大字不識幾個,能做出多大的貢獻。

    這裏人口太少,加上位置偏僻,村委人員編制都不夠齊全,村書記和村長一直都是老譚一個人兼任,外加一個會計和一個婦女主任,三個人就組成了黃金坡的村委會。

    會計叫張運河,算是村裏少有的有點文化的人,在村頭開了一家小小的雜貨鋪,順便代充電話費之類。

    婦女主任是村裏出了名的大喇叭趙嬸的弟媳婦,也是城裏人,卻寧願呆在了這山村裏,大家都叫她蘭花嫂,據說是因爲她喜歡蘭花,家裏也種了不少的蘭花盆栽。

    知道蘭花嫂子喜歡蘭花,沈明哲倒是有些興趣,葉建平也是喜歡蘭花的,倘若能討到一盆稀罕貨色,那倒是好。

    沈明哲想着和老潭村長討論下開發鄉村旅遊的事,這個地方實在太窮了,一年的時間很緊迫,他必須想辦法做點政績出來,他輕輕了敲了敲老村長的院門,喊了聲:

    “老譚村長,在家嗎”

    “不在家,俺爺去鄉里兩天了。”片刻之後,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

    沈明哲有些失落。

    “想想也是,自己來到黃金坡兩天了,若是村長在村裏,怎麼也要來拜訪他這個市裏下來的領導,但是一個沒有文化的村長,只顧着自家種田,他能懂什麼叫鄉村經濟嗎怎麼給他講解旅遊景點的創建呢”

    想到這兒,沈明哲覺得自己就如同一個莫扎特被關進了牛棚裏,彈的一手在牛逼的鋼琴,又如何人家不懂啊,還不是白瞎了一雙巧手。

    他越想越是鬱悶,只能改天再找村長商量這個事,他停好了車子,想去四周轉轉。

    村裏的路彎彎曲曲,兩旁的柳樹吐出了長長的新芽,就好像小李飛刀一樣的,扎着沈明哲的心。

    耳邊一陣嬉笑聲傳來,沈明哲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的石橋邊,有兩個年輕人在嬉戲,看似一男一女。

    少年端坐在一旁的岩石上,拿着不本不知名的書

    ,姑娘手中揚起到的木槌打起了串串水花,灑向小夥子的身邊。

    沈明哲幾步就跨上了石橋,清澈的溪水馬上印出了他的倒影,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散亂的躺在靜靜的小溪邊。

    如此清澈的溪水也只有在這窮鄉僻壤才能見到了,城市裏只剩下了一條條的臭水溝,他心裏感慨着。

    “姐,你再潵我,我真的告訴爸了啊”,少年一臉的稚氣,陽光灑在他假裝生氣的臉上,眼角卻露出了強忍的笑。

    “我就潵,就潵了,怎麼滴啊,你告啊,告吧”小姑娘憤憤不平,再次用木槌掄起了水花。

    “我就告了,哈哈,看誰倒黴,我告訴爸,你今天造反了,打擾我看書”少年一臉得意,彷彿找到了一個最有利的證據。

    “我還就造反了,憑什麼你天天看書,我要天天洗衣服,還要做飯。”小姑娘大喊着,語氣中飽含了氣憤。

    “憑啥爸說了,女人長大了都是人家的人,就應該做家務,不然以後不是白給人家了。”少年繼續爲自己的清閒辯解。

    “誰說我要嫁了,趕明兒,我也走,再也不回來。”

    “你識字嗎還出去呢,你這個脾氣,將來肯定嫁不出去了。”少年吐着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你”姑娘氣的說不出話,揮着木槌直跺腳。

    這會兒男孩開心了,從岩石上跳了下來,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大顆的鵝卵石上,左腳一滑,接着手裏的書本也飛了出去。

    “啪”少年趴在地上,等他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沾了滿臉的河沙。

    “哈哈,哈哈哈,”姑娘笑的前俯後仰,直不起腰來。

    “活該,讓你欺負我,姐不是好惹的,報應了吧,哈哈”姑娘的笑聲很清脆,迴應在山谷裏,一遍又一遍。

    看着少年一副狗喫屎的姿勢,沈明哲忍不住笑出聲來。

    姑娘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看着着他們姐弟,立刻露出一個警惕的表情。

    “你看我們幹嘛你哪裏來的”

    沈明哲趕忙笑着說:“我新來的,不是壞人。”

    “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壞人兩個字都不是寫在臉上的。”這時候少年爬了起來,站到姐姐身邊。

    沈明哲覺得很有趣,這小孩子竟然也能說出這麼搞笑的話。

    姑娘警惕的拿着木槌,直直的對着沈明哲,他覺得又氣又笑,看來這個小山村真的夠偏僻,幾乎可以用與世隔絕來形容,面對陌生人,他們會如此的警惕和害怕。

    沈明哲有些無奈,但臉上的笑堆的比枝頭的桃花還燦爛。

    “我不是壞人,我是新來的,住那個養老院裏的”。

    “哦,原來不是個老爺爺嘛,換成你了啊。”姑娘煥然大悟,手裏的木槌漸漸放了下來。

    “呵呵,我叫沈明哲,小妹妹,你們叫什麼”

    聽到沈明哲叫她小妹妹,姑娘有些不悅。

    “誰是你小妹妹,大叔,我都已經17了,以後不準叫我小妹妹,我叫王明莉,這是我弟弟,叫王夢軍。”

    沈明哲又一次的意外了,看這姑娘年紀小,但是講話卻一點也不含糊,還有點霸氣。

    “我是大叔”

    沈明哲哭笑不得,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和一個小姑娘爭論什麼呢,相比17歲的王明莉,自己當個小叔的確也不爲過。

    “姐,你不走”王夢軍拽了拽女孩的衣角。

    “走,走,看我回家給老爸告狀去,你總是欺負我。”王明莉還不忘剛纔的事。

    王明莉揮了揮手裏的木槌,算是給沈明哲告別:“大叔,我們走了。”

    “好,再見”沈明哲微笑的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回憶着剛纔的一幕。

    心想着王明莉其實長的也還可以,瓜子臉蛋,柳葉眉,丹鳳眼,有點男孩子一樣的倔脾氣,同樣是碎花的褂子,掩飾不住青春的氣息。

    第二天凌晨,天才剛剛亮,沈明哲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他擡起頭,看到窗外泛着略微的灰暗,山裏特有的陰涼穿過窗戶的縫隙,穿進沈明哲的被窩裏。

    沈明哲翹着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這是敲自己家的門麼

    “磅,嗙,嗙磅嗙”

    沒錯,沈明哲確定是再敲他的大門,於是扯着嗓子喊了聲:

    “誰啊”

    也許是院門離的太遠,加上敲門聲太頻繁,沈明哲等了一會,並沒有人回答,但是如果他在不出去,這門都要被敲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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