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徐山幾乎不敢往下想。
“沈哥,”袁爲民一聽沈明哲要講郭家三兄弟的事情,難免有些緊張,這個案子是他當做治安事件壓下去的。
徐山一看袁爲民的緊張的樣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心裏隱隱覺得沈明哲這個人太不簡單了,在道上混的兄弟多少都喫軟怕硬,各留活路纔是硬道理。
徐山旁邊的小瘦子一聽沈明哲這樣說,馬上就跳了出來:“操,你算哪根蔥敢威脅三哥”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徐山甩手就給了這廝一個清脆無比的耳光,直打得他一個趔趄。
“媽的,在亂講話,老子廢了你。”徐山突然怒道。
他怎麼敢讓自己的小弟把話說完聽到沈明哲提到郭家三兄弟的時候,他已經被鎮住了,道上的兄弟們一直猜測,郭家發生的事情不是偶然,怎麼可能三兄弟同時出事,而且還是重傷,很明顯就是有人想讓他們死
沈明哲滿意地點點頭,衝徐山招招手,“過來,徐哥,我們說點事而兒。”
徐山先是一怔,然後畢恭畢敬地走了過去,被沈明哲叫一聲徐哥,已經給了徐山十足的面子。
看着兩人走到角落嘀咕起來,沈明哲把自己剛上任的事情一說,以後再北辛大家都是朋友,各讓一步海闊天空,如果非要搞個魚死網破,那北辛街道里以後的所有工程,徐山鐵定了撈不到半點好處。
這時候,就有人湊到趙乾跟前悄聲打問,“趙總,這人是誰啊幾句話就把徐山給弄的這麼服帖,這在整個嶽州市也沒幾個人。”
趙乾剛纔對着徐山的時候,還是有點擔心的,他認識徐山已經很多年了,徐山是東臨縣本地人,靠敲詐勒索、收保護費起家的,後來開始做工程,倒騰招投標。
最主要還到處搶佔別人的工程,那怕搶不過來,也要交一部分稅點的孝敬錢,據說他是嶽州市混混的一個小分支,所以一般人還沒人敢惹,大家都交錢買平安,息事寧人。
聽到有人這麼問,趙乾笑嘻嘻地回答,“這是街道辦剛任命的沈主任啊,屠北鴻已經退居二線了,這個沈主任年紀輕輕就當了正主任,你想想”
過不多時,徐山走了過來,兩眼死死盯着趙乾,“呵呵,趙總,看不出來啊,你現在也混得成了人物了,居然給我下套”
他是笑着說的,但是話裏的怨毒,卻是一覽無遺。
他認爲,剛纔趙乾不該隱瞞他的背後靠山,要知道這家展廳酒吧是街道辦主任的,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走,也省下剛纔在衆多小弟面前出乖露醜了,街道辦主任的酒吧怎麼能惹,以後整個北辛街道的項目,都要經過街道辦這一關呢。
當然這個不是普通的街道主任,而是活生生搞垮了郭家三兄弟的幕後黑手,當然徐山不知道的多了,搞幾個混混算什麼,連縣委書記都被沈明哲搞走了
像徐山這種混社會的,又帶着一幫小弟,格外講究面子,但是這次卻出了醜了,他算是恨透趙乾了。
趙乾趕緊陪着笑,“呵呵,徐總,我剛說了啊,這個場子的錢不能收,可是您也不信啊,你不瞭解內情啊,所以您別在意,欠您的錢,等酒吧回本了,我馬上就還”
徐山口頭上的便宜也佔不到,也收不到保護費了,想拔腿就想走人了,卻不料沈明哲走過來一把拉住了他,“我說,那個人怎麼回事啊”
徐山順着沈明哲手指的方向,看到徐山的小弟裏面有個人正在惡狠狠的看着沈明哲。
他輕聲嘆口氣,他把沈明哲拉到一邊,小聲解釋,“哥,這個這麼說吧,他是我的小弟,不過他的女人到你們這裏做禮儀小姐了,當大哥的就想替小弟出個頭,所以今天才來討擾了。”
“怪不得他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不太喜歡,你說吧,這該怎麼辦”
兩人正在這裏說話呢,那人的眼睛又瞟了過來,那雙眸子中所帶的怨毒,沈明哲非常清楚,在他內心深處肯定是無法抑制的憤怒。
徐山一臉鬱悶,嘆一口氣說道,“唉,您說吧,您想怎麼處理他雖然是我的兄弟,但完全聽你的”
徐山也爲難啊,當老大混社會的,丟下自己的小弟不管,那是相當沒面子的事兒,但是爲了一個小弟,跟更厲害的大哥結下了樑子,那就等於自尋死路了。
沈明哲並不想讓他抽身事外,他低沉的聲音在徐山耳邊響起,“呵呵,這樣吧,要不你殺了他,要不給他一筆錢,不就是女人嗎有錢了還缺女人”
徐山登時就全身冰涼地呆在了那裏,他擡頭看看沈明哲,沈明哲也笑呵呵看着他。
“你這是爲難我了,開我的玩笑嘛,殺了他,但是爲這麼點小事我給他一筆錢,安慰他得了。”徐山笑着說,
他心裏對沈明哲又是懼怕了三分,這是個什麼人啊,這麼小事,動不動就想殺人幸虧剛纔沒有得罪他,不然後果還真難以設想。
想到這裏,徐山不
由得興奮起來,他給沈明哲恭敬地點點頭,轉頭喊道:“狗子,過來。”
那叫狗子的年輕人從人羣裏走了出來,眼神依然很不善意。
“你女人跑了,是你他媽的沒本事,沈哥說了,給你一萬塊,自己找地方逍遙快活去,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聽到徐山這麼說,年輕人的眼神裏似乎不再這麼憎恨沈明哲了,有錢了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他點點頭,“我聽大哥的。”
徐山一看,事情搞定了,然後對着手下的小弟說道:“大家都走了,都走了,西柚酒莊,大家記住了,以後都別來搗亂,聽見沒有誰要是不聽話,那就是跟我徐山過不去,別說我不拿他當兄弟”
看着這幫混混遠去了,趙乾拽住了沈明哲。“剛纔你跟他說的啥我怎麼看着像是被人指使的呢”
趙乾真是太好奇了,徐山連袁爲民這個所長的面子都不賣,可見絕對不是普通的收保護費的問題,就算他不怕,也不敢再警察面前收保護費啊。
當然,他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保護費,而是藉着趙乾欠錢的由頭,弄點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