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路生香 >169親赴玉州
    第二天是週末,天才矇矇亮,沈明哲就出發玉州去了,既然李海東都覺得事情可辦,嘗試一下總沒有壞處,畢竟沈明哲也想去玉州看看了。

    剛到小區裏,就看到童遠山從別墅裏開門出來,沈明哲趕緊笑臉相迎,童遠山面沉似水,拿眼睛掃了沈明哲一眼,瞥見他手裏領着幾盒藥包,就哼了一聲,把手裏的包向着沈明哲甩了出來,沈明哲伸手接住,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嘴裏嘟囔一句:“大哥,好巧啊,你這是出門啊”

    童遠山嗯的一聲予以迴應。

    沈明哲無奈,隨後抱着他的包,硬着跟着童遠山走向門口的奔馳車。

    兩人坐上了車,沈明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童遠山身子肥胖,一個人就快把後座塞滿了,他坐進轎車後就一直閉目養神,沒有理會沈明哲,沈明哲只好把藥包輕輕的放在童遠山的旁邊,他見小車開得飛快,徑直向玉州南郊的方向駛去,就好奇地問旁邊的司機道:“咱們這是去哪”

    司機輕聲道:“先去法華寺,再去附近的奧園俱樂部。”

    沈明哲聽後點點頭,把目光投向車窗外,外面車流如織,而留在沈明哲腦海中的,卻依舊只有童遠山別墅裏那張秀美絕俗的面孔

    法華寺坐落在玉州市的南郊,那裏是丘陵地貌,山並不高,但有名寺則靈,這座寺廟年代久遠,可以考證的年代最晚也是唐代,本來已經荒廢許久,但改革開放之後,隨着旅行業的興旺發達,省裏市裏多次撥款重修,這裏才逐漸熱鬧起來,去玉州遊玩的人,多半也會到這裏燒一炷香。

    奔馳車停在山腳下,沈明哲扶着童遠山肥大的身軀走下車,緩緩向山角趕去,山路並不陡峭,一條十幾米寬的水泥路,滿是絡繹不絕的遊人,每隔五十米遠的距離,就會有一個僧人穿着藏青色袈裟站在路邊迎來送往,不時地向遊人頷首微笑。童遠山爬山很是喫力,走一段路程後,就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氣,沈明哲忙從衣兜裏拿出紙巾遞過去,童遠山笑了笑,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倚在道邊的紅木欄杆歇了一會。

    期間,沈明哲悄聲問童遠山尿路還否順暢,童遠山皺着眉搖頭,小聲道“開始用你的辦法還行,可是日子久了,好像沒什麼用處了。”

    沈明哲明白童遠山的意思,他的腎臟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病因,當時沈明哲告訴他按摩再加上自己配製的藥丸,可以起到緩解的作用,但是這是一種假象,如果病人過於放縱了自己,只會讓病情更重。

    沈明哲也不敢笑他,只是說這次帶了些回來,讓嫂子回去熬了喫些,其實他心裏明白,要治這個病,只有靠他獨門的鍼灸之術,可是想想張靜然那模樣,他的話到了嘴邊也沒有說出口。

    兩個人繼續往前去,足足走了十五六分鐘,才從一片綠蔭裏,依稀看到硃紅色的山門。

    再走了幾十米,沿石階逐級攀登,終於到了半山腰,這裏有一大片平坦空曠的平地,穿過一片小樹林,整座寺廟就出現在眼前,此時日光很足,寺廟裏的香火太旺,那些氤氳的煙霧就隨着微風飄渺升起,整個寺廟都籠罩在雲遮霧罩之中,散發着玄妙的神祕氣息。

    進了寺廟,先在大殿外的空曠處轉了一圈,童遠山從兜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寫着功德無量四個紅字的黑色功德箱裏,站在功德箱旁的和尚趕忙對他深施一禮,大聲喊道:“福星高照,賓客好運。”

    兩人向前走了沒幾步,大殿裏突然響起三聲鼓響,二十幾個僧人從正殿裏走出,分列道路兩邊,合掌默立,衆遊人好奇間,也閃到一旁,讓出一條小路,過了兩三分鐘,一位身披大紅袈裟的老和尚,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穿過大院,走出廟門。

    沈明哲不禁皺皺眉頭,轉頭對童遠山輕聲問道:“這人就是主持方丈”

    童遠山點頭道:“智空大師,江南省佛教協會會長,曾擔任了兩屆政協委員。”

    沈明哲看着竹架顫悠悠地被擡進樹林,嗒嗒嘴,好一個和尚,竟然擔任過兩屆的全國政協委員,看來來頭不小,於是也沒敢再吭聲。

    買完香後進了正殿,拿香紙點燃後插在香龕裏,童遠山對着佛像拜了又拜,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表情凝重而虔誠。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睜開雙眼,轉頭對旁邊的沈明哲道:“你也過來拜一拜,今天是我前妻的忌日,也是你嫂子父母的忌日。”

    沈明哲聽後倒嚇了一跳,他想起了張雨寒講過的往事,張家父母和童遠山的前妻一同斃命在雨夜的那事,於是趕忙學着童遠山的動作,神情莊重地拜了幾拜,在心裏誠心祈禱,希望早日能夠讓真相浮出水面,讓兇手得意繩之以法。

    沈明哲扭頭去看童遠山,卻見他正拿着手中的竹籤怔怔地發呆,沈明哲的好奇心被他勾起,忙湊過去瞄了一眼,卻見竹籤寫着:“平生富貴成祿位。”

    沈明哲趕忙道:“好籤,真是好籤,看來大哥的運氣還要節節攀高啊。”

    童遠山聽後搖搖頭,把竹籤隨手丟在香案,微笑道:“走。”

    其實,他抽這籤時,問的是沈明哲的前程

    下山時的腳步就輕快許多,童遠山的心情大好,笑容可掬地跟沈明哲扯些閒話,而沈明哲則把注意力放在童遠山腳下的臺階,不時伸手扶他一把,生怕童遠山腳下踩空,兩人下山後,坐進小車裏,小車緩緩開動,繼續向前方駛去。

    不久之後,小車停在奧園高爾夫球場門口,沈明哲卻發現大門口掛着休業的牌子,而四個保安表情嚴肅地站在門前,其中一人伸手攔住車子,大聲喊道:“今天歇業,改天再來。”

    童遠山微微皺眉,司機趕忙開門下車,走到門前,拿出證件在衆人眼前晃了一下,輕聲跟那位保安說了幾句,那保安忙點點頭,轉身跑到門口的收發室裏,急匆匆地打了個電話,五分鐘後,他

    接了一個電話,趕忙將大門打開,司機緩緩發動車子,將小車徑直開了進去。

    車子開到裏面,視野頓時開闊起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清新醒目的綠色,小車停下後,沈明哲下了車,跟在童遠山的身後向緩坡走去,見遠處正有三四個人在揮杆擊球,他們身後不遠處,站着十幾人,正不時地低聲說笑。

    童遠山走到一處遮陽傘下坐好,從旁邊的椅子取下白毛巾擦了把汗,又伸手從圓桌拿起一瓶果汁,丟給坐在旁邊的沈明哲。

    沈明哲打開果汁飲料喝一口,向前方看去,卻見揮杆打球的人竟是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童遠峯,他正拄着球杆對旁邊一人輕聲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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