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注資商是誰”沈明哲滿腦子的疑惑追問道。
“不清楚，只是傳言說是一個美籍華人，一個老富婆”老錢答道。
沈明哲等了一會見老錢沒什麼要說的，便示意老錢離去，一頭午的時間就這麼被耗盡，沈明哲起身回政府家屬院喫午飯，這幾天周靈雪來後，沈明哲已經不去食堂了
進門後，發現牛大海正筆直的坐在客廳等自己，沈明哲連忙緊走幾步遠遠的伸出手來，牛大海見沈明哲對自己這麼看重，心裏很是激動，二人牽着手坐在沙發上，周靈雪端上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沈縣長，只要您還在泗平縣，我就是您的人”牛大海一看就是豪爽的性子，表態也是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
“唉，牛局長，咱們都是黨的人，跟着黨走，怎麼能說是某個人的人哪咱們就做自己”聽到這話牛大海一頭霧水，難道沈縣長不接納自己
“現在的形式很複雜，我也是初來咋到，自然少不了牛局長的幫襯，但是咱們也應尊重領導”沈明哲的意思是讓牛大海在場合上先尊重領導，和自己的私交不宜太張揚。
牛大海微微點了點，心中也覺得沈明哲雖然在泗平縣的根基尚淺，低調一點能走得更遠，但是前段時間沈明哲太張揚了，恐怕想低調也困難
“紡織廠的注資是怎麼回事”沈明哲想從牛大海這裏打聽到點消息。
牛大海對這個問題顯然一愣，他是來表態的，並沒打算回報什麼工作，下午甚至晚上來拜訪的比較顯眼，中午相對比較清靜，所以自己早早的等在這裏
“注資商是孟縣長的前妻蕭嵐，二人離婚後移居美國，並且加入了美國國籍這倒不是什麼祕密，外面很多人都知道。”
“當時縣紡織廠年年靠國家撥款維持，成爲縣裏的沉重負擔，蕭嵐懷着一顆愛國心注資，讓紡織廠起死回生當時孟縣長爲了避嫌，自己申請去市黨校學習半年，在當時還被傳爲一段佳話”牛大海將自己知道的事完完本本的說了一遍。
“批發市場的貨源問題你知道嗎”沈明哲企圖解開所有的疑點，不顧牛大海的表情，繼續問道。
“貨源不就是縣紡織廠嗎這些商販也不容易，起早貪黑的賺點差價”牛大海顯然對批發市場成本價進貨的事毫不知情，牛大海還以爲沈明哲爲上次的事要找這些商販的麻煩，爲這些商販說了句好話
沈明哲見剩下的事牛大海也毫不知情了，便開話題天南海北的聊了幾句，牛大海知趣的起身告辭，沈明哲再三挽留一起喫午餐，牛大海望了望廚房裏忙碌的極品女人周靈雪，傻笑着堅持着離去。
副縣長家裏放着個國色天香保姆，牛大海想沈明哲和她清清白白那怎麼可能撞破副縣長的好事，自己這個局長的位子怕也不穩當吧
看着急匆匆離去的牛大海，沈明哲微笑着將目光轉向眼前的周靈雪，周靈雪一天除了買菜就一直待在家裏不出門。
沈明哲也勸她出去走走換換新鮮空氣，周靈雪雖然答應着，但是未真正出去玩過，一般忙完了都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畫面中二人接吻的場景讓周靈雪看向沈明哲的目光躲躲閃閃，沈明哲笑着說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們有時候演的比他們好看多了”
話一說完，周靈雪更是害羞，周靈雪的腦海中也浮現出偶爾的慘烈，瘋狂的呼叫，抵死的反抗，兩個人之間沒了遮掩顯得更是真誠，周靈雪一顆孤寂的心和沈明哲融爲一塊
房間內一時間春意怏然，周靈雪也是心意萌動，就在這時,刺耳的電話聲響起，沈明哲看了看是陶瑩瑩的號碼，按了接聽。
“沈縣長，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想見一面那麼難。”陶瑩瑩說話的語氣中透着不滿。
“我什麼時候壓你了，別冤枉人”沈明哲爲了調節氣氛，等周靈雪進房間後才說出這句話。“借你個膽你敢壓嗎”沈明哲奇怪陶瑩瑩怎麼了“不和你扯淡了，沈縣長，你覺得劉騫怎麼樣”陶瑩瑩突然口氣正經了起來。
“他是個好苗子，跟着我不會虧待他，應該是個可造之材”沈明哲對劉騫真是滿意到了極點，連聲稱讚。
“今晚請你喫飯，老地方老時間怎麼樣”聽到她發出邀請函，沈明哲連忙答應。
掛了電話，沈明哲看着去臥室整理衣物的周靈雪，也沒了興致，便起身去了辦公室。
最近，沈明哲都在研究與紡織廠相關文件，想起章丹抱着凍着發青的孩子站在樓頂的情景，一種責任感在沈明哲的心中不斷的發酵。
通過查閱文件，沈明哲對紡織廠有
了個大體的瞭解，文件中對那位神祕的注資商蕭嵐提及甚少，聯想起劉騫說的孟良軍的千金孟楠是孟良軍前妻的女兒，當時劉騫也說過孟楠是紡織廠主要客商之一。
這一連串的信息交織在沈明哲的腦海中，最後在孟良軍那裏彙集，千絲萬縷都和孟良軍擺脫不了關係，再加上自己頭一天在批發市場被派出所抓住，第二天去批發市場調查時就被孟良軍給停業整頓了，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哪
紡織廠，孟良軍，孟良軍，紡織廠，這兩個詞彙一直在沈明哲的腦海中來回的浮現，一切都是猜測，缺乏證據，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貧困縣並沒有外面傳的那樣貧困，而且就沈明哲來看，泗平縣到處是油水。
沈明哲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打開電腦，在自己久未登陸的微博上寫下一句話：正義和邪惡的糾纏，是做衛道士，還是做自己
關了電腦，鎖好抽屜，沈明哲打發老錢去宿舍陪陪周靈雪喫飯，自己一個人開着政府配的車出了大門，見到門衛筆直着身子打敬禮，沈明哲不忘搖下車窗衝門衛一笑。
在會所門口，人大主任劉東盛笑盈盈的迎在門口，和上次的低調相比，劉東盛這次是大張旗鼓的和沈明哲親熱的交談，不再像上次那樣遮遮掩掩的躲在房間裏等着。
旁邊站着的陶瑩瑩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將玲瓏的曲線刻畫的很是到位，但是陶瑩瑩並沒有進包廂，反而是打了個招呼之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