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謀有道 >第1095章 因禍得福
    掛斷電話以後,朱立誠陷入了沉思。當然不是爲了梁之放的事情,對方的事情用盧魁的話來說,和他並沒有半點關係。他在這考慮的是剛纔盧魁說的那番話,對方說元秋生現在已經知道自身的問題是什麼性質了,所以他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腦兒全都往外倒。

    他這麼做的目的除了想要減輕自己身上的罪責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心裏不平衡。他出事了,自然見不得其他屁股上不乾淨的人繼續坐在那指手劃腳的,於是把他知道的東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組織上當然也會區別對待的,不可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對於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就直接放過去了,對於那些有鼻子有眼的事情,如果覺得有必要的話,一定會組織人查一查,但不會把事情擴大化。就比如梁之放的事情,如果單純因爲他和黃美琳之間的私情的話,應該不會將其怎麼樣,如果查出來還有別的方面的事情的話,那他可就要倒黴了。

    想到這的時候,朱立誠猛地記起剛纔盧魁表揚他的那番話,確實,放眼整個泰方市,要談元秋生最恨的人,那當然非他朱立誠莫屬了。如果對方知道他的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其拋出來,即使是捕風捉影,他也不會放過。

    現在的現實情況是對方並沒有交代出他的任何問題來,這就說明在泰方市的這段時間,朱立誠在工作行爲和生活作風這兩方面都是經得起考驗的,沒有給對方留任何把柄。

    想通其中的關節以後,朱立誠不禁有點感謝趙謝強和鄭同飛來,要不是他們兩人跟指使黎清泉、郭峯、傅搏三人說他和邱雪薇之間有曖昧關係的話,說不定這次元秋生就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了。現在這事經過之前的那場風雨,大家都已經知道是無中生有的事情,他要是再拿這說事的話,那等於是擡手打自己的嘴巴,他是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出來的。

    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朱立誠這次可就是親身感受了一把,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三天以後,關於梁之放出事的消息已經在辦公大樓裏面傳開了,先是朋友之間在私下長河小聲嘀咕,後來發現大家都知道這事了,於是就在辦公室裏小聲地交談起來了。雖然大家都沒有指名道姓,需要說人名的時候,一般都用“他”或者是“老大”代替,不過具體說的是誰,大家則是瞎子喫湯圓,心裏有數。

    朱立誠知道這個消息是從王勇這兒得來的,自從出了上次他和邱雪薇的事情以後,王勇和黃振現在基本聽到比較有價值的小道消息都會及時向老闆彙報的。至於說這些消息對於老闆有用沒用,這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了,反正他們只管如實彙報就行了。

    聽到這個消息,朱立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這事在市裏傳來是遲早的事情。撇開省裏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不說,就衝梁之放和黃美琳針對這事的應對之策,鬧得滿城風雨,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時隔一週以後的一個下午,朱立誠剛到辦公室,便接到了梁之放的電話。

    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兩句以後,梁之放在電話那頭說道,下午他要去省裏有點事情,市裏的事情麻煩朱立誠多費點心思,如果遇到什麼突發事件的話,讓朱立誠和薛必溱商量着辦。

    朱立誠聽後,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並沒有說其他的。他心裏很清楚對方這次去省裏所爲何事,便沒有假惺惺地去扯其他的東西,那樣的話也顯得太假了一點,這可不是朱立誠的風格。

    掛斷電話以後,朱立誠意識到元秋生交代出來的這件事情還是對梁之放造成一定的影響。自從黃美琳去了東方市以後,梁之放基本就沒怎麼拋頭露面,就算開會佈置工作什麼的,也是就事論事,三言兩語說完以後,立即散會,和他以往的風格大相徑庭。

    坊間甚至傳聞,黃美琳去東方市治病只是一個幌子,實際上人已經離開了華夏國。朱立誠對此不以爲然,根據梁之放和黃美琳之間的情況來看,不至於到這一步,梁之放之所以安排黃美琳去東方市,主要是爲了避避風頭,並不是爲了出國潛逃。試想一下,如果梁之放的身上真有大問題的話,那怎麼只讓黃美琳出去,他還傻傻地待在市裏那不是喫飽了撐着嘛!

    從梁之放打這個電話的潛臺詞來看,他的心裏也沒什麼底,否則的話,不會讓朱立誠遇到什麼突發事突發事件和薛必溱商量着辦。試想一下,就算他去省裏彙報工作什麼的,最多也就是一天、半天的時間吧,這麼短的時間,他至於做如此慎重的交代嗎?

    華夏國有句老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從朱立誠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省裏想要動梁之放的可能並不大,這倒不是因爲他有什麼內幕消息,而是根據眼前的情況是很容易分析出來的。梁之放和黃美琳的事情在泰方市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省裏不可能不知道這種情況,如果有心要動他的話,省裏可能直接就會派工作組下來了,而不是讓他自己去省裏。這種情況不是等於給他通風報信嘛,省領導應該不會傻到做這樣的安排吧!

    這樣一分析下來,似乎梁之放完全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這樣也不盡然,試想一下,如果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話,省裏也不會特意找他談話。朱立誠覺得這次談話應該有特殊的意義,不出意外的話,屬於誡勉談話這一類的,接下來梁之放爲此會承擔什麼樣的責任,現在還看不透,只能根據事情的發展再看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朱立誠突然接到了薛必溱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裏面邀請朱立誠去他的辦公室坐坐,說有點事情想和他商量一下。

    朱立誠聽到這話以後,心裏很是不爽,他不覺得對方有什麼正兒八經的事情想說,主要是想過一把做老大的癮。自從元秋生出事以後,梁之放是黨政一肩挑,現在他也去了省裏,按照黨內排名來說,薛必溱應該是老大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給朱立誠打電話,開口就讓去他的辦公室,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朱立誠想了想,婉拒道:“必溱書記,我這手頭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在電話裏面說罷!”

    朱立誠一眼就看破了對方的心思,他一方面確實沒有時間陪對方玩,另一方面他也不會給對方在他面前裝逼的機會。

    薛必溱聽到這話以後,心裏很是不爽,但他還真沒有那個量在電話裏面衝朱立誠發火。稍稍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火,衝着話筒說道:“好吧,既然朱市長有事情要忙,那就算了,再見!”說完這話以後,不等朱立誠做出反應,便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朱立誠聽着電話裏面傳來的嘟嘟忙音,將其從耳邊摘了下來,放在電話機上,想想薛必溱的做法,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朱立誠心裏暗想道,別說你做不了市長,就算真的成爲了市長,也不見得就有在我面前裝逼的資本,哼!

    薛必溱掛斷電話以後,心裏不爽到了極點,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前段時間他在省裏跑動了好一陣陣,結果一無所獲,現在聽說梁之放出事了,他覺得這對於他和朱立誠來說都是個機會,便準備找對方商量一下對策,誰知人家根本不鳥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之放是第二天下午纔回到市裏的,回來以後,立即就讓祕書胡學文請薛必溱和朱立誠去他的辦公室。

    朱立誠通過胡學文臉上的表情判斷出梁之放應該沒什麼事,否則的話,對方臉上的表情不可能是如此輕鬆。都說祕書是老闆的晴雨表,這點是經過無數次的實踐檢驗以後得出的真理,所以說一點也不用懷疑。

    朱立誠到梁之放的辦公室的時候,薛必溱已經在座了,這很正常,因爲他的辦公室與梁之放的辦公室只隔着一個電梯間,就如同元秋生和朱立誠的辦公室一般,只不過市長和常務副市長的辦公室在八樓,而***書記和副書記的辦公室在九樓。

    梁之放見朱立誠進來以後,立即招呼對方坐上,然後便讓胡學文幫其泡茶,還特意強調了一句,朱市長和龍井。

    朱立誠見到梁之放的臉色和前段時間確實有了很大改變,雖說仍是一臉的疲憊,但說笑的時候自然了許多,完全不見前幾天的那種心事重重的樣子。

    見此情況,朱立誠暗想道,他的事情應該已經塵埃落定了,看來那事對他沒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看來梁之放的身上應該沒有什麼別的問題,否則的話,他絕不可能如此輕鬆地全身而退的。

    等胡學文帶上門出去以後,梁之放分別給薛必溱和朱立誠遞了一支菸。兩人接過煙以後,都作勢要幫梁之放點火,梁之放則揚了揚手中的打火機,表示自己有火,朱立誠和薛必溱又互相客氣了一下,才各自點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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