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你覺得做和尚不但要撞響鐘,還要念好經?”
“當然了!”
何啓亮沉聲道,“難道有錯嗎?”
“沒錯,不過我想請問一下,既然如此,那怎麼會出現假疫苗事件?”
朱立誠冷聲喝問,“請何**解釋一下!”
何啓亮沒想到朱立誠的言語如此犀利,當衆拿假疫苗說事。
“這事誰說得清楚?”
何啓亮冷聲道,“我作爲常務副**,難道要親自去查假疫苗不成?”
這分明是狡辯,何啓亮偏偏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架勢。
朱立誠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沉聲道:
“何**,你是說,這不是你的責任,而是在座這些處長、科長、科員們的責任?”
朱立誠這話殺傷力十足,一下子將何啓亮推到在場所有人的對立面。
坐在下面的衆人聽到這話,臉色陰沉下來,紛紛擡眼瞪向何啓亮。
何啓亮沒想到朱立誠如此“狡猾”,反倒讓他掉進了坑裏。
“**,這話是你說的,和我無關!”
何啓亮冷聲說道。
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張子傑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中暗道:
“我早就看出朱**雖然年輕,但絕不會任人拿捏,何啓亮這一腳算是踢到鋼板上了。”
想到這後,張子傑沉聲道:
“何**,假疫苗出了以後,只要是衛生廳的人,無論什麼級別、職務,都要好好反省一下。”
“這是邵書記在上週全省幹部大會上說的,你們要引以爲鑑。”
假疫苗事件發生以後,安皖省·委書記邵文華和省長吳元生都很惱火,爲此特意召開全省副廳級以上幹部大會。
在會上,省·委書記和省長輪番狠批衛生廳,參會的四位副**顏面盡失,恨不得鑽到桌肚裏去,再也不出來見人。
張子傑藉助邵書記的話來評論這事,借何啓亮一個膽子,也不敢反駁。
“何**,你還有話要說嗎?”
張子傑直言不諱的問。
何啓亮鬱悶不已,只得輕搖兩下頭,表示沒話說了。
作爲副**,何啓亮要想升遷必須過省·委組織部這一關。
張子傑作爲常務副部長,根本不是何啓亮能得罪的。
“呂部長,差不多了,散了吧?”
張子傑沉聲道。
連何啓亮都偃旗息鼓了,呂仲秋哪兒敢說不個不字,連忙宣佈散會。
“張部長,去我辦公室坐坐?”
朱立誠面帶微笑道。
“我正有此意,叨擾朱廳了。”
張子傑點頭示意。
“張部長,太客氣了,您可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
朱立誠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辦公室副主任張玉娜瞅準機會走過來,柔聲道:
“**,您的辦公室在這邊,請隨我來!”
“謝謝張主任!”
朱立誠面帶微笑道。
張子傑對侄女的表現很滿意,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朱立誠的辦公室位於**樓二樓東側第一間,面積不下五十平米,分爲工作區和休息區,辦公桌椅、沙發、茶几等傢俱都是嶄新的。
“**,我們這的條件比較差,和淮江沒法比。”
“您如果覺得哪兒不滿意的,告訴我,我讓他們更換!”
淮江省的經濟遠比安皖省發達,張玉娜這話實事求是,並無問題。
眼前的這間辦公室雖也算不錯了,但和朱立誠在泰方的市長辦公室相比,還是要相形見絀。
儘管如此,朱立誠卻絲毫沒表露出來,出聲道:
“謝謝張主任,沒事,挺好的!”
張玉娜聽後,輕點一下頭,奉上兩杯香茗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張主任,你去安排一桌飯,中午我請張部長聚一聚。”
朱立誠出聲道,“你通知四位副**和之前那幾位處長一起參加。”
張玉娜聽到這話後,微微一愣,下意識擡眼看向叔叔。
四位副**不難理解,但“那幾位”處長到底指的哪幾位,張玉娜不得而知。
張子傑見侄女發愣,沉聲道:
“朱廳說的是之前和你站在一起的那幾位處長,快點去辦!”
張玉娜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出門而去。
“朱廳讓你見笑了!”
張子傑面帶微笑道。
在這之前,張子傑就向助理說明了張玉娜是他的侄女,這會也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沒有,怪我沒說清楚,和張主任無關。”
朱立誠面帶微笑道。
張子傑聽後,急聲道:
“朱廳,你這麼說,我可就真汗顏了!”
“張部長,沒有的事。”
朱立誠面帶微笑道,“年輕人適應能力強,多歷練歷練就行了!”
從年齡上來說,朱立誠只比張玉娜大了五、六歲而已,這話似乎有託大之嫌,但他和張子傑平輩論交,這麼說並無問題。
張子傑打蛇隨棍,出聲道:
“以後請朱廳多關照!”
“張部長客氣了,我一定竭盡所能。”
朱立誠笑着說,“張部長似乎對侄女很上心?”
張子傑一連兩次爲侄女打招呼,說明他對張玉娜確實很關心。
“朱**目光如炬,張某佩服!”
張子傑笑着說,“我們兄弟三人,小字輩中只有她一個女兒,全家人都寵着她。我本不想讓她進入體制內,但她執意要走仕途,我也只有聽之任之了。”
“哦,原來如此!”
朱立誠輕點一下頭,贊同道。
張子傑見狀,笑着說:
“朱廳,你別以爲,她當上辦公室副主任,我從中幫着打了招呼。”
“她是淮江大學的選調生,自身還是有點能力的。”
從張子傑的話中,不難聽出,張玉娜能成爲衛生廳辦公室副主任,大多是她個人努力的結果。
至於他這個叔叔從中起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
“哦,她也是淮江大學的?”
朱立誠一臉驚喜道。
張子傑當即便明白朱立誠的意思了,出聲問:
“朱廳,你不會也是淮江大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