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朱立誠彷彿不知道這事一般,並無半點動靜。
除閉門造車以外,朱立誠沒有任何動靜。
至於他在辦公室忙什麼,則無人知曉。
關於祕書和司機人選都已敲定,辦公室去年剛分配的賀勇成了祕書,司機陶大鵬,已過年過四旬。
眼看就要下班了,薛文凱一顆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今天的危險係數最高,平安無事,說明基本沒什麼問題了。
薛文凱點上一支菸,仰躺在老闆椅上,悠然自得的抽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兩下篤篤的敲門聲。
“請進!”
薛文凱正襟危坐,出聲道。
賀勇推門而入,恭敬的叫了聲薛主任。
薛文凱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招呼道:
“小賀來了,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約你晚上喝一杯呢!”
在這之前,薛文凱怎麼也想不到朱立誠會選賀勇做祕書。
去年共有三男一女分配到衛生廳,賀勇是四人中最悶的,幾乎從沒見他在公衆場合發表過意見。
“謝謝薛主任,**讓我晚上加班,抱歉!”
賀勇面帶微笑道。
薛文凱不過隨口一說,並非真心請喫飯。
當然,賀勇如果答應,薛文凱也一定會安排。
“行,那就改天吧!”
薛文凱出聲問,“你找我有事?”
“薛主任,**請您明天上午九點半參加**辦公會。”
賀勇一臉正色道。
“**辦公會?”
薛文凱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之色,“哪些人蔘加?”
這會顧名思義應該副廳級以上幹部參加,薛文凱只是辦公室主任,不夠格。
聽到問話後,薛文凱出聲道:
“除三位副**以外,**請您和陳書記、方處長和章主任一起參加會議。”
薛文凱聽後,輕點一下頭,沉聲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改天再聯繫。”
“好的,薛主任再見!”
賀勇說完,恭敬的退了出去。
薛文凱猛吸一口煙,隨即噴吐出一口濃白色的煙霧,心中暗道:
“姓朱的,這是唱的哪一齣?”
賀勇剛纔所說的四個人分明是紀檢書記陳國培,綜合監督處長方宏德和衛生應急辦公室主任章躍。
這讓薛文凱很有幾分不解,不知朱立誠意欲何爲。
昨晚在何家,薛文凱給何啓亮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今天一整天他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除擔心**朱立誠收拾他以外,還擔心常務副**何啓亮找他報奪妻之仇。
朱立誠既讓祕書來通知他參加明天的會議,說明不會向他發難。
薛文凱決定以明天的會議爲契機,去何啓亮那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後,薛文凱立即將香菸掐滅,站起身向常務副**辦公室走去。
昨天中午,何啓亮本就喝吐了,晚上又在老婆的鼓動了,喝了四兩茅臺。
今天整整一天,他都覺得萎靡不振,睡完午覺,稍有好轉。
今晚還有應酬,何啓亮打定主意,一滴酒都不沾。
進門後,薛文凱見何啓亮臉色蒼白,急忙出聲詢問:
“**,您臉上氣色怎麼這麼差,沒事吧?”
何啓亮伸手用力搓了兩下臉,出聲道:
“沒事,昨天中午喝多了,晚上又和你喝了四兩茅臺,難受!”
薛文凱聽何啓亮提起昨晚的事,心裏咯噔一下,悄悄擡眼看過去。
當見到何啓亮臉色如常,並無任何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昨晚,我本來也想讓您不喝的,但嫂子……”
薛文凱說到這,有意停下話頭,擡眼看過去。
“她就是人來瘋,不說這事了。”
何啓亮出聲問,“你過來有事?”
“沒什麼事,只是剛纔小賀過去通知我,參加明天上午的**辦公會。”
薛文凱出聲道,“我有點摸不準,想聽聽您的意見。”
“哦,他通知參加會議?”
何啓亮好奇的問。
賀勇過來通知明天上午開會時,何啓亮並未在意,隨口答應了下來。
“是的,我就是覺得好奇,這才向您請教的。”
薛文凱壓低聲音道。
“假疫苗是目前廳裏的頭等大事,我猜明天的會議十有七八與這事有關。”
何啓亮一臉篤定的說。
“我也覺得是,但如果爲了假疫苗的事,他讓紀檢書記陳國培,綜合監督處長方宏德和衛生應急辦公室主任章躍參加毫無問題。”
薛文凱滿臉疑惑的問,“爲什麼讓我參加會議?”
何啓亮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也蹙起了眉頭。
薛文凱說的一點沒錯,陳國培、方宏德和章躍負責的部門或多或少能和假疫苗扯上關係。
作爲辦公室主任的薛文凱則與之毫無關係,朱立誠爲什麼讓他參會呢?
看着何啓亮滿臉陰沉之色,薛文凱心中愈發緊張,急聲問:
“**,您說姓朱的會不會另有用意?”
何啓亮思索了好一會,依然不得要領,沉聲道:
“文凱,你別亂想,辦公室的工作紛繁複雜,他可能覺得這事也與你有關。”
“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對於你我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薛文凱臉上露出幾分憂慮之色,出聲道:
“如果真如您所說,反倒好了,我擔心的是事與願違。”
何啓亮擡眼看向薛文凱,沉聲道:
“文凱,你別在這杞人憂天了,肯定沒事。”
“但願吧!”薛文凱一臉憂慮的說。
何啓亮白了他一眼,不悅的說:
“文凱,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膽小如鼠了?”
薛文凱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巴結的說:
“**,姓朱的從淮江空降而來,我們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小心無大錯。”
何啓亮聽後,略作思索,贊同的點了點頭。
“文凱,你不說,我倒忘了。”
何啓亮沉聲說,“據說,姓朱的這兩天都在食堂裏喫的,和你大舅哥打聲招呼,讓他近階段將菜品搞的豐盛點,別讓他抓住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