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是省人醫的過錯,他如果僅抓住這事不放,絕對夠景國華好好喝一壺的。
吳海泉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趙元昌的胳膊,急聲說:
“趙總息怒,事情已經發生,您就算找到省·委一號,也無濟於事。”
“這事確實是我們的責任,您有什麼要求,只管提,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吳海泉滿臉急色道。
趙元昌作爲一個精明的商人,心裏很清楚,他就算再怎麼鬧,老爺子也不可能死而復生。
他這麼做,只是爲了給景國華等人施加壓力,爲下面談判打下伏筆。
趙元昌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景國華,沉聲說:
“吳院長,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這事你說了,根本不算。”
吳海泉只是副院長,這麼大的事,他做不了主。
景國華明白,趙元昌這話看似衝吳海泉說的,實則卻是逼着他表態。
這不是一件小事,趙元昌如果真將其捅到省裏去,對景國華而言,可就麻煩了。
景國華主要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岳母並不是老幹部,卻讓她住進了特殊病房。
第二,爲了幫岳母治病,耽誤了趙老書記的搶救時間,導致對方一命嗚呼!
如果只是第一個問題,並無太大名堂。
現在的問題是,趙老因此喪命,趙元昌又緊抓住這次不放。
如果不能順利將這事擺平,景國華絕對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後,景國華再也按捺不住了,沉聲說:
“趙總這雖然是個誤會,但老爺子畢竟不在了。”
“作爲院方,我們深表歉意。”
“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絕對沒問題。”
景國華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他雖認下了這筆賬,但卻是從醫院的角度來說的。和他個人並無關係。
趙元昌不是傻子,如果連這點貓膩都聽不出來,他絕不可能在社會上混的風生水起。
“姓景的,你少在這和老子摳字眼。”
趙元昌怒聲喝道,“這事雖和醫院有一定關係,但主要是你個人的問題,我只認你個人說話。”
對於趙元昌而言,利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爲老爺子爭口氣。
試想一下,老爺子如果仍在位,借景國華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
景國華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黃廳,您幫着說兩句話。”
景國華試探道,“這事由醫院出面,對雙方都好!”
這事無論責任如何劃分,最終的問題還是賠償。
如果認定是醫院的責任,後面的問題便可順理成章了。
黃玥明白景國華的意思,但絕不會給他這機會。
“景院長,這事如果是醫院的責任,你們絕不能推脫。”
黃玥沉聲道,“如果和醫院無關,不得亂往上按。”
趙元昌聽到這話,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姓趙的,*真是個傻叉,黃廳分明不待見你,硬往上湊,只會自取其辱。”
他本不是黃玥這條線上的人,現在出了事,想人家出手相助,無異於白日做夢。
“趙總,這事該我的責任,一定承擔!”
景國華沉聲道,“黃廳,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趙元昌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出聲說:
“景院長,你是省人醫的一把手,這話纔有擔當!”
“別遇到事就往後縮,犯了錯,要勇於承認,別慫!”
景國華聽到這話,心中鬱悶至極,但卻毫無辦法。
“趙總,您提要求吧!”
吳海泉出聲道,“早點操辦老爺子的後事爲要!”
這事景國華、吳海泉等人本就不佔理,趙元昌又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鬧的越久,對他們越爲不利。
吳海泉想要快刀斬亂麻,早點將這事搞定。
“景院長,請你去我家老爺子牀前磕三個頭。”
趙元昌冷聲道,“這不算爲難你吧?”
景國華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不知該不該答應。
吳海泉見狀,連忙衝他使眼色,示意其答應下來。
趙老作爲老省·委副書記,爲安皖省的發展做出過重大貢獻。
去世後,景國華作爲一院之長,磕兩個頭,並無不可。
景國華儘管鬱悶不已,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了。
這是趙元昌提出的首要條件,如果不答應,後面就沒得談了。
吳海泉見景國華點頭,暗暗鬆了一口氣,沉聲道:
“趙總,還有什麼要求,你提吧?”
“不急,先將這事辦完,再說其他的。”
趙元昌冷聲道。
景國華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站起身,向趙老的病房走去。
趙元昌、吳海泉緊隨其後,出門而去。
洪正明擡眼看向黃玥,低聲道:
“黃廳,不知趙總還會提什麼要求?”
黃玥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出聲說:
“洪院,無論趙總提什麼要求,都和你我無關。”
“這倒也是!”
洪正明面帶微笑道,“黃廳,以後還請您多關照!”
今日之事過後,洪正明和景國華之間算是徹底決裂了。
如果沒有靠山,景院長一定會將他往死裏整的。
黃玥雖只是副廳.長,但她身後站的是一廳之長朱立誠。
洪正明正是看中這點,才果斷選擇站隊。
“洪院長,好好幹,領導心裏有數!”
黃玥不動聲色的說。
洪正明聽後,面露感激之色,連聲道謝。
黃玥口中所謂的領導,絕不是指他本人,而是一廳之長朱立誠。
洪正明心知肚明,臉上笑開了花。
片刻之後,景國華、吳海泉和趙元昌走進了辦公室。
“趙總請坐!”
黃玥柔聲說,“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景院他們能做到的,一定沒問題。”
省人醫是衛生廳的下屬單位,關鍵時刻,黃玥的胳膊肘還是往裏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