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廳,我可不是王福貴,猜不出他的用意所在。”
何啓亮臉上露出幾分遺憾之色,沉聲說:
“文凱,不管怎麼說,你這個思路還是不錯的。”
“假疫苗事件之後,王福貴不可能不關心安皖衛生系統的情況。”
“呂茂山被拿下,朱立誠接任,這麼重要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他知道這事,還假意將寫給呂茂山的信寄給朱立誠,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聽完何啓亮的話,薛文凱急聲道:
“廳.長,您說的沒錯!”
“這事非同尋常,我們要多留個心眼,免得被姓王的給坑了!”
何啓亮深以爲然的點頭說:
“文凱,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要多**這事,不能給他以可乘之機。”
“這段時間,你多**一些與之相關的情況,如果有什麼異常,及時告訴我。”
“好的,廳.長,我一定緊盯着這事。”
薛文凱信誓旦旦的說,“廳.長,您對於聲中醫院的事,怎麼看?”
這是呂仲秋讓薛文凱辦的“正事”,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何啓亮聽到問話後,臉上露出幾分不快之色,沉聲說:
“文凱,你怎麼也關心起這事來了?”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這是老呂的事,無論他如何應對,都和我們無關!”
薛文凱聽到這話,心中鬱悶不已,暗想道:
“你以爲我願意管這老小子的是呀,我這是不得已而爲之!”
這話薛文凱只能在心裏想想,絕不能當着何啓亮的面說出來。
“廳.長,我覺得我們要換一個角度看待這事。”
薛文凱一臉正色道。
“喲,我該怎麼看?”
何啓亮沉聲問。
薛文凱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廳.長,中醫院的事非常嚴重,省紀委已完全接手了。”
“您如果坐視不理的話,呂廳極有可能會因此受到牽連。”
“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十有七八是保不住了。”
何啓亮對薛文凱的這一觀點是認可的,沉聲道:
“他若是被拿下,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薛文凱作爲辦公室主任,是副廳.長有力競爭者。
在何啓亮的全力支持下,他極有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薛文凱聽到這話,肉疼不已。
呂仲秋被拿下,對他而言,確實是一個打着燈籠也難找的機會。
偏偏那老東西手中我有他和宋悅亂來的證據,讓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這一刻,薛文凱心中滿是後悔。
早知道他絕不招惹宋悅,便不會出現如此被動的局面了。
“廳.長,姓朱的初來乍到,急於站穩腳跟,又有省·委大佬的支持。”
薛文凱沉聲道,“老呂若是被拿下,我覺得姓朱的拿下副廳.長的機率更大。”
何啓亮聽到這話,臉色當即便陰沉下來。
薛文凱見狀,連忙出聲道:
“廳.長,我這是實話實說,您別不高興。”
“文凱,你說的沒錯。”
“姓朱的是一把手,又有省三號大佬的支持,他如果鐵了心想要拿下這職位,你很難上位。”
儘管何啓亮不願鬆口,但現實卻讓他不得不低頭。
薛文凱聽到這話,出聲道:
“廳.長,這不就結了!”
“黃廳現在對他唯命是從,姓朱的如果再提拔以爲副廳上來,您還怎麼和他競爭?”
劉良奎雖和何啓亮走得近,但並不是他的人。
在關鍵時刻,未必靠得住。
如果真出現薛文凱所說的局面,何啓亮將會被朱立誠壓制的死死的,再無翻身之日。
“文凱,你說的雖然在理,但中醫院的事關係重大,我也無能爲力。”
何啓亮一臉陰沉的說,“我爲此去找過高省長了,他讓我少管閒事。”
當着呂仲秋的面,何啓亮並沒說實話。
高昌漢不但拒絕了何啓亮的請求,還將他批了一頓。
薛文凱是何啓亮的鐵桿,在他面前,他沒必要藏着掖着,將實話全都說了出來。
“廳.長,你誤會了,我不是讓你幫呂廳說情,而是……”
薛文凱說到這,停下話茬,擡眼看向何啓亮。
何啓亮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之色,出聲道:
“文凱,你和我怎麼還藏着掖着,有什麼話儘管說,不要有顧慮!”
聽到這話,薛文凱臉上露出幾分感動之色,出聲道:
“廳.長,我覺得您該和呂廳聯起手來,好好搞一搞姓朱的,讓他顧不上省中醫院的事,如此一來,這事便過去了,呂廳也就安全了。”
何其亮在體制內混跡多年,儘管有美妻宋悅幫着他鋪路,但若非有超強的自身能力,他也不會有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聽完薛文凱的話,何其亮擡眼看向他,滿臉陰沉,冷聲問:
“這話是老呂讓你來和我說的?”
薛文凱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幾分慌亂之色,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沉聲說:
“沒錯,廳.長,我今天見過呂廳,並和他交流了一番,這話確實有他的意思。”
薛文凱心中非常清楚,何其亮作爲副廳.長,非常精明。
這事要想瞞過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不如大方承認下來。
何其亮沒想到薛文凱會這麼說,擡眼看過去,沉聲問:
“給我個解釋,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在問這話時,何其亮滿臉陰沉,兩眼直直的瞪着薛文凱,顯然是在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
薛文凱是他的鐵桿,卻聽呂仲秋的使喚,這讓他心中很是惱火。
聽到問話後,薛文凱不慌不忙的說:
“廳.長,我想再往上走一步?”
在體制內混的,沒有不想升官的。
別說薛文凱,何啓亮何嘗不也是如此。
他和朱立誠之間矛盾如此之深,還不是因爲他覺得對方當了他的升官之道。
薛文凱言辭鑿鑿,但何啓亮卻並不上當,沉聲道:
“你幫呂仲秋度過難關,他還是副廳.長,你怎麼往上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