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前車副駕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彪形大漢下車走了過來。
薛文凱正愁沒地方出氣呢。打開車窗,怒聲喝問:
“綠燈不走,你們在等什麼?”
“不會開車,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男人是一個暴發戶,剛給情人買了一輛車,今天第一次上路。
情人剛學會駕駛,難免心中緊張,接連起步熄火。
薛文凱在後面不停摁喇叭,搞得她都不會開車了,急的就差哭了。
暴發戶見情人受委屈,不幹了,推開車門,下車幫其出氣。
“他媽的,老子走不走關你屁事,喇叭摁個不停,你想要幹什麼?”
爆發後破口大罵,“這麼急,趕着去投胎?”
薛文凱沒想到對方一開口便出口成髒,急聲說:
“有事說事,你怎麼一開口,就罵人?”
暴發戶因爲情人受了委屈,憋了一肚子火,聽到薛文凱的話,當即怒聲喝罵:
“去你媽的,老子就罵你怎麼了?”
“再敢得瑟,我他媽弄死你!”
暴發戶張揚不行,擼起袖子就要收拾薛文凱。
薛文凱雖已三十五六,但看上去卻像是個小白臉似的,否則何夫人也不會對他情有獨鍾。
暴發戶自以爲喫定薛文凱,表現的張揚不已,半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薛文凱見此狀況,恨得牙癢癢。
眼前的暴發戶模樣的男子,雖然身高個大,但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如果真動手的話,薛文凱自信將他放倒,絕非難事。
儘管如此,薛文凱卻不能出手。
何啓亮、呂仲秋正在醞釀重啓提拔副廳.長一事,這對他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會兒,他若是當街將暴發戶狠揍一頓,必定會引來警察,到時候可就沒法脫身了。
在這節骨眼兒,他不想因爲這點小事,影響自己晉升副廳.長的大計劃。
“哥,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你讓嫂子稍微快一點,謝謝了!”
薛文凱點頭哈腰道。
此時,他已看出前車上是一個年輕女子,極有可能是這暴發戶的情人。
難怪這貨像吃了興奮劑似的,一心想要和他較個高低。
男人在女人面前,戰鬥慾望總是非常強,尤其是當着美女的面。
暴發戶本以爲薛文凱會針鋒相對,從車上下來緊握着雙拳,做好了將他很揍一頓的準備。
誰知薛文凱卻突然認慫,讓他很有幾分不明就裏,下意識以爲自己的王八之氣,嚇唬住對方了。
“臭小子,算你識相,再敢嗶嗶,老子揍死你!”
暴發戶伸手指着薛文凱,一臉張揚的說,“不準再按喇叭了,否則老子掰斷你的手指!”
暴發戶說這話時,一臉囂張,彷彿薛文凱在他眼裏,如同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一般,他只要伸伸手指頭,就能將其滅掉。
薛文凱臉都氣綠了,但卻毫無辦法,只能強忍住怒火,衝着他連連點頭。
暴發戶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罵罵咧咧的轉身上車去了。
誰知無巧不巧,薛文凱的拳頭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
嘟——
車喇叭發出尖銳的聲響。
暴發戶毫無防備,嚇了一跳。
薛文凱見此狀況,回過頭來,伸手指着他,便要擡腳過來。
“不好意思,大哥,我沒留神,不是故意!”
薛文凱連忙點頭哈腰的解釋。
暴發戶見狀,怒聲警告薛文凱兩句,轉身向前車走去。
薛文凱看着他一臉裝逼的表情,心中暗道:
“臭小子,老子若不是爲了副廳.長,一定弄死你!”
作爲廳辦主任,正處級幹部,要想搞一個暴發戶,可謂易如反掌。
想到這,薛文凱擡眼看向前車車牌,將其默記下來。
暴發戶上車後,信號燈重新變綠。
薛文凱再不敢摁喇叭了,兩眼緊盯着前面的紅色豐田車,心中暗暗祈禱:
“慢點起步,別熄火!”
就在這時,前車向前一衝,再次熄火。
薛文凱見狀,心中鬱悶不已,暗想道:
“他媽的,蠢貨,方向盤上掛塊肉,豬都比你開的好!”
薛文凱雖罵的痛快淋漓,但手卻高高擡起,不敢和方向盤有任何接觸,生怕觸碰到喇叭。
暴發戶的小情人第二次啓動,總算沒再熄火,緩緩向前駛去。
薛文凱不敢怠慢,連忙輕踩油門,駛了出去。
過了信號燈後,薛文凱長出一口氣,迅速超過紅色豐田。
超車時,薛文凱向車裏掃了一眼,很有幾分驚豔之感。
暴發戶的小情人一頭披肩長髮,漂亮的臉蛋,婀娜的身姿,難怪這貨對她寵的不行。
見薛文凱在打量自己的馬子,暴發戶心中很惱火,當即衝其豎起了拳頭。
看着暴發戶凶神惡煞的表情,薛文凱衝其豎了箇中指,猛踩油門,駕車疾馳而去。
他隱約聽見身後傳來的叫罵聲,不理不睬,急速向前狂飆而去。
車進入小區後,薛文凱找了棵大樹,將其停了下來。
下車後,他徒步向前走去。
今晚,胡剛雖然值班,但要是萬一回來,看見他的車,躲都沒地方躲。
防患於未然!
作爲準廳.長,薛文凱防範意識還是很強的。
到樓下後,薛文凱並未急着上樓,而是左右張望起來。
若是其他時候,他作爲廳辦主任,來下屬家裏喫飯喝酒,再正常不過了。
這會十點多了,胡剛又不在家,薛文凱偷摸着過來,傻子都知道幹什麼。
一番觀察後,薛文凱見並無異常,周圍並沒人**到他,立即快步走進樓洞裏。
薛文凱一步三級樓梯,快步上樓而去。
上樓後,薛文凱顧不上喘息,輕輕敲響了胡剛家的門。
連敲兩下後,薛文凱才發現,門根本沒鎖,虛掩着呢!
他意識到這是倪雪柔爲他留的門,當即伸手輕輕推開,走進去。
倪雪柔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見薛文凱過來後,如乳鳥投林一般快步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