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誠這麼晚找陳國培極有可能爲了這事,薛文凱心中很沒底。
薛文凱將酒杯輕放在桌上,低聲問:
“廳.長,你說朱廳這麼晚找陳書記,談什麼事?”
何啓亮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道:
“我怎麼知道,你得去問姓朱的。”
薛文凱捱了訓斥,心中很鬱悶,低聲道:
“他媽的,真是活見鬼了,姓朱的怎麼就看不上我?”
“我好像也沒得罪他,真是鬱悶!”
薛文凱端起酒杯,一揚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何啓亮見狀,擡眼看向薛文凱,低聲道:
“文凱,你也別太焦慮!”
“他既然答應高省長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薛文凱聽後,臉上的鬱悶之色更甚了,低聲道:
“廳.長,你說的雖然不錯,但這事對我來說,關係重大。”
“如果不能敲定下來,我這心裏始終不安!”
何啓亮擡眼看過去,沉聲道:
“文凱,你也是正處級幹部,遇事一定要沉住氣!”
“這事出不了岔子,放心吧!”
薛文凱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再次伸手端起酒杯。
何啓亮見狀,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也喝起酒來。
這麼晚了,朱立誠突然打電話給陳國培。
這事透着怪異,何啓亮心中也很疑惑,但卻毫無辦法。
陳國培離開飯店後,直奔衛生廳而去。
朱立誠這麼晚給他打電話,說有事要談。
陳國培心中也很好奇,下車後,直奔廳.長辦公室而去。
在門口站定後,陳國培擡手輕敲兩下門。
朱立誠正在辦公室來回踱步,聽到敲門聲,轉身立即去開門。
“廳.長,晚上好!”
陳國培急聲問候。
“國培來了,快點坐!”
朱立誠熱情的招呼道。
陳國培衝朱立誠做了個請的手勢,跟在他身後,在沙發上坐下。
“國培,來,喝茶!”
朱立誠伸手指着茶几上的茶杯道。
陳國培輕道一聲謝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
朱立誠伸手遞了支菸過去,出聲道:
“抽支菸!”
陳國培接過煙後,先幫朱立誠點上火,態度很恭敬。
朱立誠噴吐出一口濃白色的煙霧,出聲道:
“國培,這麼晚了,沒打擾你吧?”
“沒有,廳.長。”
陳國培一臉正色道,“今晚,何廳請我喫飯,談及明天辦公會的事,我正愁不知如何脫身,恰巧您的電話打過去,我正好藉此機會走人,呵呵!”
廳.長突然召見,陳國培心裏很是沒底,索性將何啓亮請他喫飯的事說出來。
萬一朱立誠事先知道這事,纔給他打電話,那可就被動了。
朱立誠聽到這話,一臉疑惑道:
“哦,他找你談什麼?”
何啓亮作爲常務副廳.長,一心想要掌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陳國培既然主動提及此事,當然不會藏着掖着。
“廳.長,何廳找我談副廳.長的事。”
陳國培出聲道,“他有意讓我支持薛文凱,我沒答應!”
這事來不得半點含糊,陳國培說的非常直白。
關於副廳.長,朱立誠有意進行公開競聘。
這事朱立誠事先和陳國培溝通過,他的態度非常肯定,來不得半點含糊。
朱立誠聽後,嘴角露出幾分冷笑,沉聲道:
“爲了這事,他們可沒少費心思!”
“是的,廳.長!”
陳國培出聲道,“薛文凱上週親自找我說這事,我沒搭理他,今天何廳便親自上陣了。”
朱立誠聽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對了,廳.長,除何廳以外,呂廳也在。”
陳國培出聲道,“他只喝了兩杯酒,推說還有別的場子,就先走了。”
朱立誠笑着說:
“看來他們對這事是志在必得,否則,絕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
“沒錯,廳.長!”
陳國培像是想起什麼,出聲道,“除此以外,他們好像還暗示請了某位大人物給您打電話說情。”
說到這,陳國培略作停頓,繼續道:
“看他們裝腔作勢的樣子,十有七八是在忽悠!”
在之前閒聊時,呂仲秋故意裝作說漏嘴,隱晦透露請大人物給朱立誠打電話一事。
陳國培知道朱立誠對待這事的態度,因此,才認爲呂仲秋在忽悠。
朱立誠聽到這話,笑着說:
“國培,你這還真是冤枉他們了。”
“他們說的沒錯,確有其事!”
陳國培聽後,滿臉詫異,出聲道:
“廳.長,真有這事?”
朱立誠鄭重其事的輕點一下頭,沉聲道:
“沒錯,確實有領導給我打電話,爲薛文凱說情。”
陳國培見朱立誠說的如此慎重,知道一定是真的。
“哪位領導?”
陳國培好奇的問,“廳.長,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朱立誠聽後,並未出聲,而是倒了點茶水在茶几上,寫了個高字。
作爲一廳之長,夠資格給朱立誠打電話說情的領導可不多。
至於高姓,放眼安皖省,除常務副省長高昌漢以外,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陳國培沒想到何啓亮竟然找高昌漢爲薛文凱說情,很是一愣。
“廳.長,高省長可是實權派。”
陳國培壓低聲音道,“您打算怎麼應對?”
高昌漢不同於其他人,朱立誠肯定不能一口回絕。
陳國培很好奇,朱立誠如何處理這事。
朱立誠噴吐出一口濃白色的煙霧,沉聲說:
“你說的沒錯,這事確實很難辦。”
“爲此,我思索了許久!”
“這麼晚,請你過來,正是爲了解決這事的。”
陳國培聽後,急聲道:
“廳.長,您有什麼想法,儘管說,我一定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