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門,正對高芷晴的淚目。
見金睿軒沒什麼大礙,高芷晴很是驚喜,她撲進了金睿軒的懷抱。
"睿軒,真好,你沒事了。你都不知道你爺爺他……"
金睿軒突然緊張起來,"我爺爺?他怎麼了?"
高芷晴捂住嘴,"睿軒,原本爺爺讓我瞞着你的。可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你爺爺,你爺爺他病倒了。"
金睿軒大驚失色,他不相信地扣住高芷晴的肩,"你說什麼?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高芷晴搖了搖頭,"跟我來吧。"
病房內。金永森面沉似水,眼裏佈滿了血絲,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竟有了些淒涼的意味。
他蒼老的眼睛裏沒了神采,那麼怔怔地看着天,金睿軒走到他身旁都沒有注意到。
"爺爺,你還好嗎?"金睿軒輕輕喚了聲。
金永森回過神來,偏過頭看向來人,突然之間,老淚縱橫。
"睿軒,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啊!"他一把攬過金睿軒,狠狠錘着他的肩頭。
印象裏,爺爺一直是個不苟言笑,強大地像一個超人一般,可如今卻在自己懷裏哭成了淚人。
金睿軒一陣心酸,"爺爺,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他狠狠地揮起手,最終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臉。
金永森慌忙拉住他的手,"睿軒,你這是做什麼啊?快停下,停下!"他的語氣裏盡是心疼。
金睿軒"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像一尊雕像一樣,沉沉地看着地板。
他臉色蒼白無力,手卻攥的很緊。
許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深呼一口氣,做出了最艱難的決定。
"爺爺,對不起,之前的事都是我不懂事,以後再也不會了。我跟你回去,繼續做金氏的總裁,做您的好孫子。"金睿軒自責地看着金永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發誓。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給誰聽,也許是金永森,更甚或是,只是讓自己徹底死心。
金永森欣慰地笑了起來,"睿軒,你終於想通了。"他握住金睿軒的手,把他拉了起來。
突然,他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變了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冷峻。
"睿軒,你真的放下蘇米了嗎?你……"他欲言又止,睿軒如今不能受刺激,他不敢貿然提起那傷他最深的人。
金睿軒眼神裏突然閃過一道幽邃悽婉的光,但轉瞬即逝,他冷笑道:"那樣的女人,不值得我再爲她做什麼了,我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金永森有些懷疑他的話,他分明在金睿軒的眼睛裏看到了憂傷。
"睿軒,你是認真的嗎?既然你放下蘇米了,那你和芷晴……"
金睿軒打斷了他的話,"您放心,我會按照您的意願,儘快和芷晴完婚。您再給我一段時間,等vs項目完成吧!"他嘴答應着,卻忍不住想辦法拖延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這樣做了後卻覺得鬆了口氣。
他眼神裏有些麻木,卻因沒有感情顯得冷峻無,更多了幾分可信。
過了一段時間,金睿軒的傷勢也慢慢恢復了,行動已經方便了許多。
可是,身的傷可以慢慢恢復,心傷卻難愈。
午夜夢迴,他時常會記起和蘇米度過的時光,醒來卻只有自己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暗自神傷。
你不要再想着她!你要恨她!振作起來,也讓她嚐嚐被人揹叛的滋味!金睿軒不只一次地這樣勸着自己。
傷勢大好後,他回到金氏集團,重新坐了金氏總裁的位置。
金永森下了命令,所以沒人敢過問金睿軒這段時間的去向也沒人知道他身發生了什麼,可大家卻分明感覺到,他變了。
這變化,不只是在外貌,更在爲人處世的方式。
他好像成熟了許多,更習慣穿筆挺的灰色西裝。頭髮也剪短了,更讓人有了無形的距離感。
他的話更少了,也沒了笑容,對人對事都極度苛刻起來,不容許一點失誤。
"這點事都幹不好,你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金氏!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他把一把件夾狠狠扔在新來助理的臉。
新來的助理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原本臉皮薄,被這麼一兇,更是捂臉大哭着跑了出去。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十次開除員工了,而且每次都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卻總是小題大做。
大家敢怒不敢言,可背地裏都在偷偷議論他的變化。
其實他自己何嘗不知道呢?但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讓自己不再通情達理,把對蘇米的怨恨發泄到他身邊的每個人身。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因爲,那個原本讓他放下一切戒備相信的人,狠狠傷害了他!
所以,他冷眼無情地傷害別人,讓每個人都嚐嚐被人傷害的滋味!
他答應了和高芷晴在一起,表面恩愛有加,但獨處時想起,自己都會噁心自己。
高芷晴倒是很開心,她完全沒有察覺到金睿軒的假意對待,而是感激天的恩賜。
她天真地以爲,金睿軒真的浪子回頭,完完全全地愛了他,直到再次碰宋雲諾,她才真正認清了現實。
她的敵人,遠不止蘇米一個!
一日,她正要去金氏找金睿軒,卻在門口遇到了宋雲諾。
她依舊打扮地花枝招展,笑得一臉嫵媚。
高芷晴不屑搭理她,直接略過她往前走。
沒想到,宋雲諾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她緩緩湊了過來,"高小姐,我有事跟你說。"
高芷晴嫌惡地看了她一眼,甩開了她。
宋雲諾卻不依不饒地再次拉住她,臉露出蛇蠍一般的可怕笑容,"蘇米的孩子,沒了……"
"什麼?"高芷晴瞪大了眼,她腦突然浮現出一個及其可怕的想法,"是你做的?"她的聲音顫抖着。
宋雲諾突然放開她,大笑起來,"是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孩子沒了!沒了!她還有什麼資本搶阿軒,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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