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出神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她警惕地看向門,語氣裏滿是戒備。
"是我。"
聽出是金睿軒的聲音,蘇米突然慌了,她哆哆嗦嗦地收起手的藥,把它塞進了抽屜。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他來了,敲門聲還在繼續響着,蘇米越發不安。
金睿軒等了許久,蘇米還是沒開門,他有些急了,"蘇米,我知道你在這裏,開門啊!我有話跟你說。"
他的敲門聲越發急促,蘇米緊緊盯着門,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嚥了口唾沫,鼓足勇氣開了口,"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要休息,你快回去吧。"
沒承想,金睿軒聽出了她聲音裏的慌亂,"蘇米,你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快開門,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金睿軒急了,"蘇米,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大喊了。"他一時情急,威脅道。
蘇米苦笑一聲,金睿軒,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和你劃清界限,你這是在做什麼?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你了。
"隨便你,你願意喊喊吧。"
見她軟硬不喫,金睿軒氣的肺都要炸了,一時下不來臺階,只好在門外乾站着。
突然,他靈機一動,有辦法了,便徑直去了酒店大廳。
聽着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蘇米這才舒了口氣,她輕聲走到門口,趴在門小心的聽着門外的聲音。
看樣子,他真的走了,蘇米這才放下心來。
金睿軒去了前臺,請求工作人員幫忙打開蘇米的門,工作人員一時犯了難。
"先生,您難爲我們了,顧客的隱私我們不能侵犯的,您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他一臉爲難地解釋道。
金睿軒並不惱,耐心地解釋道:"先生,我並沒有爲難你們的意思,只是我和女朋友鬧彆扭了,請您幫幫忙,拜託了。"說着,他還鞠了個躬。
這下工作人員更爲難了,求助似的看向前臺小姐。
前臺小姐開口了,"您勉爲其難地幫幫金先生吧,他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證明。"次蘇米擺脫她送藥的事她還記得很清楚,現在金睿軒這樣說,她自然是相信的。
工作人員終於點了頭,跟金睿軒去了蘇米房間。
聽到了門的響聲,蘇米嚇了一跳,接着,看到金睿軒走了進來。
看到蘇米,金睿軒的表情幾乎是驚喜的,他一個箭步衝了來,一把把蘇米抱進了懷裏。
蘇米沒有防備,下一秒已經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你幹什麼?"蘇米慌亂推開他,與他保持一頓距離。
"米米,我有事要問你,"金睿軒眼的失望一閃而過,緊緊扳着她的肩膀,"你跟我說實話,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她不動聲色地咬了咬嘴脣,擡起頭來,"金睿軒,我再說一遍,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請你離開。"她冷漠地轉過身去,指了指門的方向。
金睿軒並沒有死心,他拽過蘇米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你跟我解釋解釋,剛纔你爲什麼要買避孕藥?你說啊,你騙不了我的,我知道昨晚的人是你。"
蘇米的身體微微一滯,時候倔強地看向他,"金睿軒,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好笑嗎?是我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你還想重蹈次的覆轍嗎?"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金睿軒的頭,他愣了一下,從前痛苦的回憶再次浮現出來,沖垮了他全部的理智。
那個孩子,是他永遠的痛,每次想起,心都在滴血。
那是個小生命啊,是他和蘇米的孩子,蘇米怎麼忍心,怎麼忍心殺掉他呢?到底什麼纔是真的,什麼纔是假的?難道錢有那麼重要嗎?
他苦笑了一下,眼睛裏瞬間被悲傷充斥,"蘇米,你也知道次?"他狠狠抓住蘇米的胳膊質問道。
可他不知道,這件事也是蘇米心的一道疤,那個孩子,她何嘗不心疼呢?
胳膊傳來強烈的痛感,金睿軒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眼睛裏都閃着紅光。
蘇米痛得緊皺着眉頭,"你放開我!放開我!次的事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對啊,已經過去了,"金睿軒放開她的胳膊,自嘲地笑着,如同一朵頹敗的花,失去了全部生氣,"可是蘇米,那也是我的孩子,你總該給我個解釋吧?告訴我,當初你到底爲什麼要打掉那個孩子?"
即使到了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蘇米爲了錢放棄他的事,即使所有人都這樣告訴他,可他還是固執的想要蘇米親自解釋。
他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或許只是一種執念吧?
"好啊,我給你解釋,"良久,蘇米倔強地看向他的眼睛,"沒有爲什麼,是不想要了,咱們之間的事,本來是一場意外,爲什麼要讓這個錯誤繼續呢?"
"你說什麼?咱們認識這麼久了,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嗎?你對我……"金睿軒眼睛裏閃着淚光,不敢置信地看向蘇米。
看到他絕望的眼神,蘇米感到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可是,此刻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和金睿軒,註定回不去了。
她閉眼睛,抹掉了眼角的淚,"金睿軒,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說實話,和你認識本來是個錯誤,我和你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直以來我對你也只是普通朋友的情分,至於昨晚的事,你當是一場夢吧,夢醒了也該忘了。"
"夢?蘇米,你還真是狠心啊。也罷,當一切都是一場夢吧,這樣也好。"他故作灑脫的扯出一個笑,彷彿在祭奠他曾如此珍惜的一段感情。
蘇米,這次我們真的要說再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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