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百平米的位置,中央有一片紅色地毯鋪墊的區域,場內男男女女大概三百來人,着裝各異。
有西裝革履領着包的,也有穿着破洞褲染黃毛的,大家三兩成羣的坐在事先擺好的椅子上,或是交頭接耳或是大聲嬉笑激烈或是平靜的討論着什麼,但每個人眼神中的興奮都是無法遮掩的。
“這地方就像是個電影院嘛,挺乾淨的”秦樹尋一處沒人的位置坐了下來,細細聽旁人聊天,明白在這拳場對臺下的觀衆沒有過多的要求。
唯一的規矩就是要下注。
多不設上限,少也可幾百。
當司儀領着兩個拳手走上臺時,觀衆席瞬間沸騰大家的注意力幾乎全都落向中央,同時也有專門的人端着盤子前來收注,衆人紛紛解開錢包大膽下注,場面一時熱鬧非凡。
“有趣”秦樹打量着臺上兩人:
高個拳手一米八九,滿臉橫肉,走起路來水泥地都能顫那麼兩下,體重起碼有兩百公斤
他裸露的上身佈滿的傷痕昭示着他的戰功累累,尤其是那充血的眼睛還留着昨天的戰鬥痕跡,兇狠無比。
相比之下高個拳手的對手不僅體型瘦弱且眼神飄忽不定,左右搖擺顯得十分緊張,這看上去似乎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
“先生,您好請問您怎麼下注。”忽然,美女妖嬈甜美的聲音在秦樹耳旁響起,他擡頭望去就見:
一着黑絲兔耳的長腿美女面帶笑容的站在跟前,那雙桃花眼大膽的望着她的客人,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有攝人魂魄的左右,讓人迷離。
“最多可以下多少”秦樹問道。
兩旁看客紛紛側目望向秦樹,都在心中暗自猜測秦樹的身份:這個少年看上去年輕平凡,出手竟如此闊綽一來就問人家最多可以下多少
“啊”美女一愣,微訝的目光上下打量秦樹一圈,態度一下變的恭敬了不少,點頭哈腰道:“先生您好,咱們這上不封頂,但不接受任何電子支付,只收現金。”
“哦,押五十。”秦樹應了一聲,默默從口袋裏掏出張五十遞了過去,誰讓他們這隻收現金的。
兔女郎神色一怔,臉上的期待瞬間凝固,原本以爲能拿不少小費。
兩旁看客也都是一愣,反映過來之後紛紛搖頭,笑着罵道:“感情是個二傻子,浪費時間”
“先生,請問您押哪一個呢高個拳手叫黑金,賠率1:5,矮個子的拳手叫太沐,賠率1:2。”兔女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目光開始在其他看客身上徘徊,深怕穿着打扮華麗的看客被自己的同行搶了去。
“我押那個矮個子的。”秦樹開口道。
“嗯。”兔女郎鄙夷的眼神掃了一眼秦樹,隨後離開。
“哼哼人傻就不要丟人現眼,我看五十塊錢是你一星期的伙食吧幹嘛扔到水裏去啊。”
已經連續十三場不敗了,再看他對手那瘦猴子,猥瑣的跟巴一樣,贏不了。”
秦樹耳旁響起刺耳的嘲諷聲,他轉頭望去是幾個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年輕男女嚼着口香糖,對秦樹嗤之以鼻。
“哦,是嗎我看未必。”秦樹自信回道。
“你看你算個毛。”
“哈哈哈哈”
秦樹笑着擺了擺頭,也不與他們過多爭辯,回過頭來一心看着舞臺,心裏忍不住發笑。
“小夥子,你是第一次來看打拳吧”秦樹左手旁,一中年油膩大叔與他搭話,腋下夾着的皮包挪了挪。
“嗯。”秦樹應了一聲。
“那你聽我的,買黑金你看黑金多壯實啊,他確實已經連贏十三場了,這場必勝。賭氣賺不到錢的,這輸贏還是自己的。”大叔憨笑一聲。
“我就買那矮個子。”秦樹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大山,這人這麼不識擡舉,你幫他幹嘛要我說就是個不懂事的小毛孩子,你以後少管閒事。”大叔邊上一旗袍少婦揚起一雙柳葉眉怪聲道。
她舉手擡足間滿是不屑。
大叔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很快,拳場司儀宣佈比賽開始。
兩方拳手很快撞在一起,根本沒有電影中華麗的招式,也沒有秦樹想象中的各種國術比招,都是最爲直接的打擊。
兩人都非常拼命的朝着對方的頭部、腹部以及下身等關鍵部位不停地的發出攻擊。
沒有戴手套的拳頭打在肉上的那種“嘭嘭嘭”的悶響令人心血沸騰,不少男同胞看到這一幕,紛紛起身,根本就坐不住了。
只聽見場下越發激動:
“乾死他黑金”
“打死那隻瘦猴子拿出你的樣子來。”
可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矮個拳手落敗幾分鐘之後突然發力,整個人如高速旋轉的陀螺一般左右雙拳,長短配合打的黑金連連後退。
黑金果真受不住這種高強度的打擊,下顎中了一拳之後仰頭倒在地上,閉着眼睛喘着粗氣根本站不起來了。
“起來啊”
“快起來,打死他”
場下幾乎所有人都買了黑金,不由焦急的大吼。
“呵呵。”秦樹一聲掃一眼身旁焦急不已的那羣年輕人,臉上掛起了玩味的笑容。
但讓他意外的是,場上的拳賽並沒有因此結束矮個拳手竟上前一把抓起黑金的頭髮,將他整個腦袋提了起來,隨後一拳接着一拳往上招呼。
拳場的工作人員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這反倒引起臺下觀衆更加熱烈的叫喊聲,似乎這種單純的暴力打擊更能令人心血澎湃。
直到猛擊三拳,黑金昏迷了過去,矮個拳手才放手,起身擡起雙手如猿人泰山一般狼嚎一聲,宣告着自己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