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剩下秦樹和靈穎兩人走在已經沒什麼人的大學校園裏,面臨畢業的大四學生三兩成羣,醉醺醺的路過。
或是放聲高歌。
或是嬉嬉笑笑。
這是青春最後的狂歡,步入社會又有多少時間如此瘋狂和肆意呢
“馬上就輪到我們大四了,時間過得真快。”靈穎無比感慨的言語一聲,還有幾個月就放假了,再回學校便是大四。
“你心情不好因爲段水寒”秦樹問道。
“那是他的生活,與我何干。我只是比較欣賞他在中醫上的造詣而已,只是沒想到他原來在我面前表現的所有正經竟然都是裝的,他竟然喜歡男人還如此不知檢點。”靈穎笑着擺擺頭,仰頭看着天上的星星,輕聲呢囔道:
“我是在感慨這個世道,還有多少中醫是真正的中醫呢”
“你很喜歡傳統文化,學的是中醫又會打五禽戲,因爲什麼”秦樹好奇的問道,難得如此平靜的和靈穎交流。
“你也學的中醫,打的拳法又遠在我之上,你又因爲什麼”靈穎反將秦樹一軍,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彼此心中都有對方的答案。
還能爲了什麼
爲了老祖宗留下來的中醫唄。
“我到了,明天面試祝你成功只有過了綜考,這大四才能過的無憂。”靈穎站在大三的女生宿舍樓下對秦樹難得露出溫柔一笑。
“嗯,你也是。”秦樹點點頭,聒噪的夜晚,熱鬧的飯局,最終在兩人無比平常且平靜的對話中結束了,這就是生活。
“秦樹”正當秦樹走沒多遠,身後忽然響起靈穎的叫聲。
“嗯”他疑惑的轉頭看向身後靈穎。
“晚笑學妹說的沒錯,你是個表裏如一的男人,希望你能保持下去”靈穎忽然出聲讚美了秦樹一句,隨後露出鼓勵般的笑容轉身離開。
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像極了青春片的女主角。
這一瞬間她感覺到四周洋溢着的都青春的文藝範。
自己對秦樹的讚美和鼓勵或許能成爲他中醫道路上的一抹亮色吧希望他能不忘初心,那怕將來步入職場也能與那些虛僞的男人們不同。
可靈穎萬萬沒有想到,幾秒之後身後傳來秦樹飽含熱淚的迴應:“靈穎,你放心我一定會一如既往的不要臉,做你心裏表裏如一的美男子”
“咣噹”靈穎差點踩空一頭摔在階梯上,心裏對秦樹那一點美好的期待瞬間煙消雲散,沒好氣的罵道:這個傢伙我真是瘋了纔會去鼓勵他。
一夜無話,頭天一大早。
秦樹腦海裏倒扣12點祖力劵的“鬧鐘聲”準時響起,若不是看到餘額剩下539,差點就忘記了昨天晚上的熱鬧。
“也不知道段水寒現在怎麼樣了,今天的面試他還會出現麼”秦樹玩味的笑了笑,看一眼手機上頭有晚笑丫頭髮來的短信:
“樹哥哥,今天面試加油”
還真是活力滿滿的丫頭,看着短信秦樹彷彿就能想象的到她那滿是青春味道的笑容。隨即他縱身一躍從牀上跳了下來,洗漱一番準備出門,恰巧與外頭進來的張風撞了個正着。
秦樹一愣,掃一眼空蕩蕩的下鋪又看看面前滿面紅光的張風:“你你怎麼起的比我還早你不是沒參加你們學院的綜考麼”
“嗨呀,參加什麼綜考啊今天你們學院可出大新聞了貼吧、微博、朋友圈都快傳瘋了, 你們學院那個新來的段教務長在酒吧跟老外搞基被人抓了個正着,這事兒可火了。哎呦喂,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張風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哦
人現在怎麼樣”秦樹饒有興趣的問道。
“能怎樣再怎麼說這也是私人作風問題,學校、醫院就是警察也管不了啊,今天還不是來照常上班,不過名聲算是臭了,身敗名裂了哦據說原本他老師杜非要要讓他主做的新課題,都給別人了,估計他這輩子都想不到副主任的位置了。”張風一臉物是人非的表情,不解的看着秦樹說道:
“不知道。”秦樹差點笑出聲來,擡腳離開了宿舍。
此時,院長辦公室內。
“我恨,我恨秦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對我做了什麼。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被那些老外陷害的他們跟秦樹絕對是一夥的。”段水寒帶着口罩,滿臉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從醫院出來之後,反覆回憶起昨夜的細節。隱約有印象看到了秦樹的影子,再加上蘇晚笑的出現更加讓他篤定一定是秦樹
“沒有證據這話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啊”
“而且那幾個老外好像要去法院告你了。”
“三個住院,兩個做手術就你還正常上班,好像精神還不錯啊。”
眼前吳國輝父子兩人尷尬一笑,話中有話,比起是秦樹所爲,就連他們都更相信這是段水寒的個人愛好,只不過是玩脫了而已。
“我。”段水寒欲哭無淚。
“誒這是你的私生活,我們不管。”吳國輝有些反胃,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我相信你,咱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秦樹的面試這一關他休想過去,你不是還是面試官嗎原本學校是要把你拿掉的,畢竟你現在在風頭上,媒體都稱你爲基王。是我父親出面以你的專業素養爲由保下了你,我們還是很在乎你的。”吳小波出聲安慰段水寒。
哪知一聲“基王”差點沒讓段水寒一頭撞牆死了。
“小波,把門打開。別人看到我們三個坐在裏頭,誤會了不太好。”吳國輝乾咳兩聲,示意吳小波開門。
段水寒眼神中閃過一絲刺痛,當即起身伸手去抓吳小波的胳膊:“我去開。”
哪知,吳小波被他一抓,整個人如同見着毒蛇一樣渾身一顫,猛地一下跳開了。此時此刻吳小波臉上的驚恐與眼神中的嫌棄絕對是真情流露,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戳進了段水寒的心臟,就連吳小波都不相信他是個直男了
這世界上還會有人相信他嗎不會了。
吳小波訕訕一笑,也不解釋,直接擡腳走開。
段水寒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眼眸中漸漸布上痛恨的血絲,他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秦樹,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秦樹完蛋他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他,毀了他”
隨後段水寒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吳國輝的辦公室。
“爸。”吳小波滿臉擔心的跑了回來,往吳國輝身前一站:“咱們是不是得跟段水寒劃清關係了眼下整個商安都是他的報道啊,過不了今天上午他就成了今年商安最大的笑話了。咱們還跟他攪和在一起,不是自己往垃圾堆上貼嗎”
“呵呵,你沒看到他對秦樹的態度麼事實到底跟秦樹有沒有關係又怎樣呢顯然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秦樹了,這就夠了。你我何樂而不爲”吳國輝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想想,段水寒原本前途多麼光明啊,可眼下呢他啊已經毀了,杜非要那種愛惜自己名聲的教授是不會在理會他的。回到醫院他也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慘遭排擠。如果我是他一定會趁着手裏還有點權力,拉一個墊背的到時候他和秦樹一起從你我眼前消失,豈不好”
“哦還是父親考慮的周到,段水寒破罐子破摔,這破碎片可不能傷了我們自己,要一片都不漏的插在秦樹身上。今天這綜考面試,秦樹死定了”吳小波恍然大悟,父子兩人相視一眼笑的無比陰笑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