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小夥子”秦樹站在大一男孩跟前,笑着問了一句,說話的語氣到像是走過來的長輩一樣。
想當初秦樹剛入學那會也沒少被學長刁難,常說大學就是小社會,學長這種生物對於大一的人來說那就是階級壓迫的頂層了。
“謝謝秦樹學長,我,我沒事嘿嘿。”男孩倒也樂觀,沒覺得自己有多丟面子反而笑着跟秦樹說謝謝。
隨後他連忙拿起桌子上的一本詩集遞給秦樹,接着說道:“學長,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感謝你的,這書是我自己從外頭書店拿的,我送你一本算是我一點心意。”
“你叫什麼名字”秦樹伸手接過詩經,十幾塊錢的東西他拿了也能讓這小兄弟安心,矯推諉沒有太大的意思。
“我名字不太好聽,名是除默。”男孩略顯尷尬的擡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這不挺好聽的麼。”身後靈穎說道。
秦樹也這麼覺得,不由點了點頭。
哪知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看了一眼秦樹,緩緩說道:“我,我姓熊。”
熊除默。
熊出沒
秦樹伸手在自己額頭上一拍,差點沒笑出聲來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除默說道:“你這名字還真是讓聽着就不會忘了。你哪個專業的我是秦樹,醫學院的。”
“我學計算機的,我聽過學長你的名字,也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整個懷大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你了。”除默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隨後他拿出口袋裏的水筆遞到秦樹跟前:
“學長,能給我籤個名嗎就,就寫這書上,我自己留一本。”
秦樹略顯意外。
背後的靈穎也有些不敢相信,她從來再拿都是學弟們關注的焦點,這是頭一次被人在懷大里頭搶了風頭,這人還是眼前她絕對最不上檔次的流氓秦樹。
“我就是個學生,又不是明星。”秦樹笑着說道。
“可你是我見過最有骨氣的學生,我覺得向我們這樣喜歡自己專業但又沒人幫的孩子,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咬着牙挺下去,只要能畢業,只要以後能做計算機,現在承受什麼我都願意。”除默咧嘴一笑,這不就是秦樹大學頭三年每天對自己說的話嗎
這小夥子看來真的瞭解過他。
秦樹微微一笑,接過水筆和詩本在下頭筆走龍蛇寫下了幾個字,隨後還了回去,拍拍小夥子的肩膀轉身走了。
“你給他寫了什麼看那比劃不像是你的名字啊。”
“一些鼓勵的話,難得碰上一個崇拜我的,希望我能成爲他生命中的燈塔。”秦樹嘴角閃過一絲笑容。
“我呸就你這不正經的傢伙能寫下什麼好東西,不誤人子弟就不錯了。”靈穎滿臉不信。
兩人身後。
除默小子滿眼崇拜的看着秦樹離開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有些遠了他纔回過神來打開手中詩本的第一頁,就見上面蒼勁有力的寫着一句話: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寶劍鋒從磨礪出除默緊咬嘴脣,隨後將這本詩集護在胸口,擡頭看着秦樹離開的方向囔囔自語道:
“秦樹學長,我一定會做個有用的人,一定會成爲這個國家最厲
害的程序員我們一起加油”
大學生文學聯賽將在今日正式開賽。
早早七點文學社便在步金華的帶領下去了號稱商安第一師院的商安師大,把秦樹一個人扔在懷大。
秦樹也樂得自在,本想喊靈穎女神作陪一起去的。
可惜靈穎今天滿課,秦樹只好自己一個人往學校外頭走,沒曾想恰巧碰到唐玲也從學校外頭走出來,兩人在大門外撞了個正着。
自從上次兩人賓館纏綿之後,這是第一次見面。
“學長。”唐玲見着秦樹面露喜色,高興的跑上前來但也沒什麼親密的動作,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笑着。
“你怎麼在這不是在療養院陪你爸媽嗎”秦樹好奇的問道。
“哦,我弟這不是快做手術了嗎我回來拿點換洗衣服去陪牀,下面幾天都不能來上課了,不過我已經請好假了。”唐玲咬咬嘴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四周偶爾走過的同學,低聲道:
“學長,我知道你今天要去參加比賽,我弟弟今天是休息沒什麼事兒。我陪你去吧往後半個月都見不着你了。”
她在秦樹跟前把自己的身段放的特別低,這語氣像是打報告請求一般。
秦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如果他搖頭,那唐玲一定不會再多說什麼的。可她越是這樣,秦樹心裏也是有些愧疚,伸手一拍她的腦袋,說道:
“去就去啊,反正我也是一個人。”
“別讓人看見了,我,我不想讓你爲難。那我在前面路口等你嘿嘿。”唐玲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屁顛屁顛的先跑了。
直到兩人坐上出租車。
唐玲才小心翼翼的摟上了秦樹的胳膊,一臉滿足的將自己的腦袋靠在秦樹的肩膀上,溫柔的閉上眼睛感受着此時此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空間。
“這樣會不會委屈你了”秦樹有些心疼。
“不會,這樣我很開心啊,我什麼都不要就要這開心就足夠了我也希望學長無論在哪難過了,都能在玲兒這忘掉煩惱,只記得開心。”唐玲臉上寫着心滿意足,開始與秦樹說起自己在療養院上班時所見所聞,跟平常沉默寡言的她有些不太一樣。
秦樹笑着將她摟進懷裏,享受着此時此刻的舒適。
相比於懷大這種綜合性大學,以教育培訓爲主的商安師大的文學氛圍更加濃烈,校園內隨處可見文人墨客的雕塑。
在望知樓前的空地上搭起了臺子,一排排一列列桌椅橫在臺上,那是學子們到時候當衆做文章的地方。
臺下,搭了遮陰棚的陰涼處各大院校的參賽學生圍成一團,有的低聲商量着對策,有的滿臉凝重顯得十分緊張而也有的神色興奮,似乎胸有成竹,可以說是衆生百態了。
“社長,秦樹畢竟是校長安排過來的,咱們這樣不管他會不會不好”
“管他幹嘛,他來了也是丟人現眼,怎麼你願意丟人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會來,要是自不量力就會自己來,要你操心嗎。”步金華瞪一眼說話的小弟,顯得十分生氣。
“是,是社長。”小弟應了一聲,低頭不語。
“呦這不是懷大的文學社嗎這一下子還沒認出來,乍一眼看我還以爲是咱們學校體育隊的呢,怎麼各個一點氣質都沒有啊。”正當步金華訓斥小弟時,身後傳來了刺耳的嘲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