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的話音才一落,嚴軍就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怒道:你說什麼
他自以爲當了這麼多年領導,還是黑社會的頭頭,應該是非常有威嚴的。
可那冷不丁的啪聲,唐宇連眉毛都沒動,並且依舊語氣淡漠的道:說了,沒興趣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嚴軍臉色一沉,冷聲道。
啪
另一邊傳來一聲更爲清脆的啪響,倒是讓那嚴軍猛地哆嗦了一下,他一轉頭就看見小賊鐵青的臉色,本來還想因爲自己嚇了一跳呵斥他兩句,看他這一臉要喫人的模樣倒是老懷大慰,心說這個還像樣,最起碼知道維護他,誰知下一秒就聽小賊陰沉沉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嚴軍滿意的點點頭,纔想轉頭去看唐宇,就覺得半邊身子有點發毛,他轉頭一看,發現小賊正盯着自己,眼神兇狠,大有一言不合就血濺當場的樣子。
你嚴軍目露疑惑的同時也大怒,擡手指着小賊怒道:你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反了你了。
小賊手一擡,就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指,幾乎都沒有猶豫,猛地往後一掰,只聽咔嚓一聲,這嚴軍頓時發出一聲嚎叫,同時聽小賊陰測測的道: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語氣跟你說話
啊呃嚴軍那一聲嚎叫沒喊完,就被小賊呃住了脖子,把後半聲卡了回去,此時手上的劇痛加上痛苦的窒息感讓他心生了恐懼,只一個勁的呃呃,眼裏帶了求饒的意思。
這哪裏還是先前對他卑躬屈膝,蓄意討好的那個小舵主。
老子告訴你,這是在老子的地盤上。小賊眼底泛着冷意,聲音更是彷彿來自地獄那般,幽幽的道:特麼的說話注意着點。
嚴軍忙連連點頭。
他此時也才反應過來,自己雖然自詡黑道,可因爲一直被周圍捧着,也多年沒有真正參與黑道的活動,所以都忘了能進入這個行當的人沒有脾氣特別溫和的。
如今他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確實有點得意忘形了。
小賊鬆開了嚴軍的手,那廂看着以詭異的角度往後翻成九十度的手指臉色煞白煞白的,額頭上的汗如同豆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滾落,卻連哀嚎都不敢嚎了。
這時候門開了,是宋午攔截了外頭的服務員,親自上菜。
菜一放到桌子上,小賊就熱情的衝唐宇招呼:宇爺,滷鳳爪,是這家飯店的特色,您嚐嚐
唐宇就淡淡的瞥了那邊的嚴軍的手一眼,點點頭,夾起一根雞爪送入口中,非常軟爛,而且特別入味兒,滿意的點點頭,道:味道的確不錯
說完還邀請坐在那邊疼的渾身打擺子的嚴軍:嚴先生,不嚐嚐這雞爪
嚴軍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一咧嘴,笑的比哭還難看道:唐宇爺您喫。
他如今要是再看不出來唐宇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剛纔那根手指就白廢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如今三斧幫在海市真正的老大已經不是這個賊了,而是這位叫唐宇的人。
不改能行嗎
作爲黑道成員,知道這些人的狠辣,如果惹急了他們,說讓自己回不去,就回不去了。
好漢不喫眼前虧嘛,能先保證囫圇着從這裏離開纔行。
唐宇跟小賊兩人大快朵頤,除了最早嚴軍動開的那兩盤菜他倆彷彿沒看見似得,其他的菜宋午端進來,都先後伺候了他倆的五臟廟了。
等唐宇喫飽了,這才喝了一口茶,滿足的嘆了口氣,轉頭跟嚴軍道:對了,嚴先生來海市是有什麼事來着
嚴軍臉頰上的肉一陣跳動。
他來是想耍威風來着,這不是沒耍成還斷了根指頭嗎
此時他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應該先找個人打聽打聽的,誰能想到這位在總部對誰都笑嘻嘻,對誰都態度溫和的賊,露出獠牙時是這麼的恐怖。
而且還徹底反水
是嚴軍因爲疼痛的緣故,嘴脣有些發白,但還得奉上一個笑臉,雖然笑的比哭還難看,可好歹得擺出個態度不是忙道:是、是路過這裏,來、來討杯茶喫。
哦唐宇恍然的哦了一聲,屈指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敲着,突然問道:你是爲什麼覺得我跟小賊倆非常好指使的
對方自然是不敢說過來給你們安排任務這種話的,但是唐宇覺得這人怕不是對海市三斧幫的情形有什麼誤會,也不可能就無緣無故的跑過來給他們安排活幹,還拽的二五八萬似得。
嚴軍即便是再沒有腦子,恐怕也覺出這裏頭有問題了,他不敢再隱瞞,當即一五一十的說了幫裏傳的流言,還小心翼翼的覷着旁邊的小賊,生怕對方一言不合自己自己再廢上一根手指。
聽完這人的話後,小賊都沒忍住給氣笑了,連連搖頭,且笑而不語。
這嚴軍真的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至於那人這麼做的原因,小賊猜着不外乎就是有人覬覦他這邊的這塊蛋糕了,推了嚴軍這傻缺過來當出頭鳥。
不管怎麼說,海市都是一線城市,三斧幫除了幫會勢力擴展之外,再就是地盤的擴充。
這個地盤可不是說你管哪幾條街,我管那幾條街的問題。而且產業
光前青龍幫的那些產業,每天的進賬都能讓任何一個高層眼紅了。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那朱宏爲何會被派過來。
難道是老齊猜着朱宏的死是他的傑作,所以在裏頭攪和
再一個,可能是來自最高層的試探。手裏握着這麼一塊蛋糕,還巧妙的婉拒了總部插手,這是懷疑他有二心了吧
思索到這裏的小賊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讓旁邊的嚴軍心頭毛了一毛,冷不丁出了身冷汗。
而唐宇,則是跟小賊交還了一個眼神。
小賊想到的,唐宇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