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她當場就回過去了,偏偏說這句話的人是她一直放在心裏的那個人。
她只能忍着心裏的受傷,諾諾的應:“對不起,商先生,我沒有想到那麼多,是我太大意了,我這就離開。”
岑茵的眼角已經開始泛紅,心裏極是委屈。
她做這般姿態,也是料到了岑喬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樣離開。
果然,幾乎在她掩面遁走的時候。
岑喬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細細安撫着:“茵茵,你別聽他的,你想和姐待在一塊,今天就留下來,我們兩姐妹,真的很久沒有在一起說過話了。”
“岑喬。”商臨均眉一蹙,眼裏帶着不虞。
眼裏已是明顯帶着怒氣了,這是他們從小蓮村回來之後,他真正的生氣了。
商臨均知道岑喬把和岑茵的感情看的很重,可是那個女人卻顯然不是這樣。
她眼裏那明顯的惡意與算計,商臨均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想讓岑喬和一個隨時會傷害她的人待在一起。
只是,這些,顯然岑喬看不明白。
“臨均,岑茵是我的妹妹,我想和自己的妹妹說些私密話,難道,你也要聽嗎”岑喬沉靜的眉眼裏帶着打趣,故意這般說道。
岑喬雖然不解商臨均爲何這麼嚴令禁止她和岑茵來往。
也許是因爲上上次岑茵綁架她的事讓他現在對岑茵提起了防備,可是岑喬覺得岑茵現在一定是想明白了,不然,她現在也不會如此融洽的和她相處了。
岑喬自問對妹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岑茵雖然有時候任性了些,但是她討厭一個人就是真的討厭,絕對不會和那人好好相處。
所以現在一臉擔心自己的岑茵一定不會在傷害她了。
商臨均見到岑喬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感覺本來就因爲公司而疲乏的太陽穴更加的疼痛了。
“我回去接又一,明天來接你出院。”商臨均丟下這句話就直接離開了。
因爲岑喬的身體並無大礙,今天也不過是給她打了一些葡萄糖,所以明天出院也沒有問題。
看着商臨均大步離開的背影,岑茵眼帶不捨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她本來還以爲待在醫院可以和他多相處一會。
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離開了。
心裏不由懊惱,早知道就不提離開的話了。
一旁的岑喬心裏也不是滋味。
她以爲他是生氣了,纔會這麼冷漠的就離開了,本來輕鬆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夜晚,岑喬的吊針打完之後和岑茵擠在了一張病牀上。
兩人背對着背誰也沒有先說話。
只有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岑喬才感覺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和岑茵之間早已經變得陌生了起來。
沉悶的氣氛,加上相顧無言。
岑喬緊閉着眼,想要令自己強硬的進入夢鄉。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缺少了往日那個熟悉的懷抱,她在腦中熟了五百隻羊也沒有睡得着。
就在她靜心思索着,要不在數一千隻羊的時候,背對着她的岑茵突然側過身了。
岑喬見岑茵主動搭理自己,就算話題是提起她不願說的,仍是一臉高興的轉過來,笑看着她:“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和他的故事又不浪漫。”
岑茵一聽,心裏不滿,但是好奇之色更重,她緊緊的抱住岑喬的手,撒着嬌道:“姐,你就給我說說嗎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岑喬透過微亮的月光看着岑茵興奮的表情,見她臉上沒有憤忿,心裏才放鬆了些。
見她執意提起當初的事情,岑喬似乎也隨之想起了從前。
那時,她還是個滿身盔甲,內心滿是防備的女強人,她工作能力強,身材樣貌皆是優秀,可偏偏嫁給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而商臨均則是一個顏值高,氣質優,卻被她陰差陽錯的誤以爲是天上人間的牛郎,現在想來,真是一場烏龍。
岑喬不知道她在想起那些事的時候,嘴角掛上了幸福的微笑。
岑茵本來正等着她說,眼睛在注意到岑喬嘴角的微笑時,頓時心上一痛。
她又恨又嫉。
岑喬,莫非是故意這樣戲弄她,想要讓她難受是嗎。
她偏不隨她意。
“姐,天色不晚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晚安。”岑茵突然說了一句話,再把岑喬驚醒之後,側過身,閉上了眼。
岑喬看着岑茵,心裏有些抱歉。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想起了商臨均,再次睡得時候,竟很快就睡着了。
昏暗的病房裏,側過身的岑茵睜着狠厲決絕的眼神,虎視眈眈的看着睡得安然的岑喬,她的眼神如同荊棘上的毒刺想要直接刺傷她,卻最終忍耐下來。
她不能急在一時。
第二天一早,商臨均還沒有來醫院。
商雲便帶着一捧清香的百合花踏入了病房。
“喬喬,你終於醒了,真好。”商雲眼中的擔憂在看到坐在病牀邊精神似乎好了許多的岑喬時,頓時散去了許多。
“咦,阿雲,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岑喬覺得她不過住了一趟醫院,怎麼好像大家都知道了一樣。
商雲臉上顯出難色,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正削着平果的岑茵。
從商雲走進來就一臉好奇的看着他的岑茵頓時拿着蘋果對岑喬說:“姐,我去外面買些東西,等下再回來。”
岑喬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就看到她把病房門直接給關上了。
其實,現在門完全不用關了,畢竟她身體已經差不多全好了。
商雲把自己帶來的花全部插在了一邊的花瓶中。
坐下來的時候,才略帶安撫的說:“喬喬,我要告訴你一件消息,只是我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
岑喬一臉茫然,她不解阿雲怎麼就覺得她在聽完他說的話後會生他的氣,只是看着他期盼的眼神,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喬喬,其實我也是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