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命詭案 >第一章 衛生間內的低吟
    c市算是一個比較安逸的城市,劉一在四環外租了一間稍微簡陋的屋子,整日埋頭寫作,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出租房的陽臺乘涼。

    “噹噹噹”一陣毫無節奏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靜。

    劉一撓撓頭,緩慢地走到門口,敲門聲仍在繼續。他對着貓眼瞧了一眼,搖搖頭,擡手打開門不耐煩地問:“怎麼又是你”劉一面前的是一個頭發蓬亂,面黃枯瘦的中年男子,雖然穿着整齊,但是不知從哪看,總感覺他特別的彆扭。

    男子不敢直視劉一,突然擡頭:“打擾,你家漏不漏水,額,我,我是說,或是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我我家竟然下水堵了,你家呢”劉一見他語無倫次,胡說八道。

    “你一天來五次啊我都說了,你家下水堵了我家怎麼會漏水。”劉一不耐煩地把門關上了。

    “真是有病”

    劉一好奇的又從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的中年男子顯得有些失落。但是並沒有立刻回身離開,左手剛要擡起來又落了,而右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耳朵,面目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男子在劉一家門口徘徊了二十多分鐘後才離開。

    夜晚是一個最適合寫作的時刻,但是每到十一點左右,樓上就會傳來那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有急促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前一陣還能聽見女人的聲音,老房子隔音差,劉一也很無奈。

    劉一點了一支菸,走到陽臺罵了一句,神經病。

    這棟老房子只有五樓,劉一住在四樓,五樓只有一戶人家,另一戶也被這個中年男子買下了,聽說是改成了一間合併房。

    劉一手中的香菸飄出的煙霧好像一縷會行走的霧氣,慢慢的飄到了樓上。

    “啊誰別,別”

    一股刺鼻的味道摻雜在一陣陣白煙中。

    “活該,活該,這下我看你怎麼裝什麼會一直聽我的話臭婊子,別騙我了”中年男子面對着鏡子好像在自言自語,手還一直抓弄着什麼。

    “啊這是我嗎你是誰”中年男子表情一變,立馬變了一個人似的。右手撫摸着鏡子的自己,左手緊緊抓住旁邊的女孩內褲在臉上蹭了幾下,“還是你最乖,我的小寶貝。”

    緊跟着一陣狂妄的笑聲,原本安靜的廁所瞬間變得吵鬧起來,就連樓下都聽得到。

    昏暗的燈光逐漸失去了光芒,聲音也隨之泯滅。

    清晨,陽光明媚,春風順着窗縫擠了進來。原本還想睡到十一點的劉一被一陣陣的腳步聲吵醒。

    “還t不讓人睡了”

    劉一還未穿好拖鞋就走了出去,打開門一看,樓道里竟然站了好多警察,還有一些好事兒的鄰居,警戒線已經封住了從四樓到五樓的樓梯口。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樓上傳來。

    “小劉你怎麼在這裏”劉一擡頭一看,揉了揉眼睛,笑着說:“王隊啊怎麼是您啊”

    “這不一大早有人報案嘛怎麼你沒聽見警車聲”劉一眼前這個鬍子拉碴,一身煙味,長相嚴肅的男子名字叫王建國,是本區重案組組長,悶頭辦案的傢伙,人快四十了,也沒有結婚。

    他與劉一認識是因爲一起校園綁架案。之後劉一一直幫助王建國破獲一些案子,關係算是不錯。而劉一也成了警局的“特約嘉賓”。

    “怎麼了”劉一好奇的問。

    “謀殺,一會法醫就來。”王建國撂下這句話就快步地走上了樓。

    從樓道里一直傳來鄰居們的議論聲。偶爾能聽見“李教授出什麼事了”“不應該啊李教授爲人這麼正直”“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在樓下看他散步啊”

    “你怎麼還不跟上來啊”王建國扶着欄杆叫了一聲劉一。

    劉一愣了一下,穿上了鞋,跑了過去。

    劉一跨過警戒線,與王建國一起走進了五樓這個奇怪的屋子。他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間屋子雖然他從來沒有來過,但是卻又那麼的熟悉。

    屋內除了血腥味以外,還夾雜着其他的味道。牆上掛着一些畫作,左右兩間屋子敞開,右邊的屋子好像是受害者的繪畫工作室,左邊的是書房。

    “王隊,你聞到了嗎”劉一不停地用手煽動,想將這稀少的味道聚集在自己的鼻前。

    王建國明顯沒有聞到,一直在觀望着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師傅,死者身份覈實過了”這時從屋內走出來一個平頭,濃眉大眼,健壯的青年。

    “說吧小許”

    許偉,警校畢業後被分到了王建國的管轄派出所,一直跟着王建國,平時兩人以師徒相稱,之前與劉一稱兄道弟,不過幾次劉一協助破案,搶盡了風頭,開始有些嫉妒他的偵探頭腦。

    許偉瞥了劉一一眼,“他怎麼在這”

    “趕緊說,少廢話”

    “死者李文忠,男,五十二歲,獨居,是這裏附近藝術大學的教授,沒有犯罪記錄。現場有些”

    劉一聽完以後,將這一段時間李文忠經常敲自己房門的事情告訴了王建國。

    王建國拖着下巴說:“看來還真有點奇怪小許,你怎麼不接着說了”

    “師傅,你們還是先看看死者吧”許偉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些膽怯。王建國和劉一慢慢的向廁所走去。

    眼前的景象瞬間驚煞了二人,李文忠全身赤裸,從胸口到肚皮的位置被割開,並且縫合,下體被切除,丟在了浴缸裏,地上的血跡填充了整個洗手間的地面。

    李文忠內臟被人挖了出來放進了地上,並且整齊的擺在身旁,但是肚子確是鼓的。他雙眼圓瞪,直視廁所門口處,嘴巴大張,好像受到了驚嚇。

    廁所鏡子上用血寫着“該死”兩個字。

    劉一走上了前,蹲了下來,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李文忠的屍體,又仔細地觀察擺在地上的內臟。

    “從表面上看,受害者沒有與兇手進行搏鬥,兩人有可能認識。而致命傷在胸口的位置,直接穿透了心臟。兇手相當有耐心,把死者的內臟拿出來以後,並將肚子又縫了起來,肚子裏有填充物,兇手應該在裏面放了什麼。從內臟流出的血液並沒有完全凝固,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凌晨三點到早上五點之間。”這些都是從表面來看。

    “小許,找到作案工具了嗎”王建國回頭問了一嘴。

    “沒有師傅,現場都找過了,沒有”

    “兇手帶着作案工具上門,就像上門工作一樣,肯定不會留在這裏從鏡子這兩個字來看,是仇殺。”劉一站了起來。

    “你可是他鄰居,昨晚就一點聲音沒有聽見”許偉好像懷疑劉一敘述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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