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滿多逃跑時與兩位村民發生了撕扯,三人打成一團。這兩個村民倒是正義滿滿,當王建國等人趕到的時候,何滿多已經被這兩位村民壓在底下,動彈不得。
“先回去”王建國看了一眼仍在掙扎的何滿多,感覺他有點面熟。許偉趕緊將手銬拷在何滿多的手腕上。
何滿多,27歲,無業。早年因爲在c市盜竊,蹲過一段牢。王建國通過覈實信息時纔想起來。
“8月2日晚上你在哪裏”王建國問。
何滿多擡頭看了一眼王建國,又低下頭,一句話不說。村委會辦公室內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滿多的臉上。許偉將在水溝裏找到的一隻鞋放在了何滿多面前。
“這是你的鞋吧”何滿多看了一眼後,還是不說話。
許偉最受不了這樣的,一聲不吭,一對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你。劉一走上前拍了拍許偉的肩膀,然後說:“你和李向菲認識嗎”
“他認識,他認識”回答的並不是何滿多,而是何杭。
“我在問他”劉一語氣嚴肅,隨後指着何滿多說:“你在c市務工期間認識的李向菲,而且因爲給她買禮物才盜竊的,是嗎”劉一剛纔沒有跟着去,是因爲他正在詳細的翻閱了南區分局發給王建國的資料。
“你,你怎麼知道”何滿多突然擡頭問。
“很抱歉,你好像忘了五年前的入室搶劫案了吧這份口供應該是你自己寫的吧”劉一將手機放在何滿多滿多面前。
“是,我是認識李向菲,能證明我殺她嗎”劉一早就預料到何滿多會抵賴。
“如果你沒有殺李向菲,那麼是8月2日晚,你在什麼地方”
“我就在家裏,哪裏也沒去”
“有誰可以證明”劉一問完以後,屋裏一個身高一米八的老人走了出來,“他在說謊,你呀從小就不學好,真給我們何家丟臉”
出來的老人叫何俊,今年83歲,村裏的老一輩。隨後又走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何鳳霞,“我看見你8月2日晚上7點就出門了,一宿都沒回來。”
“你,你含血噴人,我怎麼就一宿沒回來的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因爲我今天要交工,所以幹了一宿的粗活,你還別說,算你倒黴,你回來的時候是四點,我剛好乾完”當時何鳳霞也挺納悶的,何滿多怎麼出去一宿,這荒山野嶺的,也不怕被狼叼了。
“說吧這段時間到到底幹什麼了”
“鍛鍊身體啊”何滿多依舊不肯說出實情,劉一感覺何滿多故意拖延時間。
“先把何滿多帶回局裏做進一步調查”王建國打算不再浪費時間,因爲劉一感覺作案時間有些頻繁,拾屍者應該是擔心自己的實驗失敗。
“王哥,我和偉哥留下吧”劉一主動要求留在何家村,對林區進行搜查。
“小劉,我也留下吧剩下的交給馮局他們”王建國有些擔心劉一的安危。
“王哥,何滿多不是省油的燈,普通審訊肯定對他沒有效果,有張傑幫你,應該可以從他嘴裏套出一些線索。”通關過幾次磨練,張傑與大家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王建國點了點頭,與馮健強一行人先回鎮裏。王嵐不打算走,但是屍體需要進一步檢查,時間又很緊湊,所以她不得不和王建國一起回去。
何傑聲將劉一二人安頓在村委會,下午三點左右,劉一與許偉上林子開始找第二個護林員。走了不遠,兩人就看見了一個木屋。與在勤儉村後山的那一個基本一樣,但是距離林區還是有一段距離。
兩人放眼望去,木屋前好像坐着一個人。他們快速跑過去,原來木屋前坐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他身穿黑色短袖,右手裏拿着一煙槍,左手一直在揉搓自己的膝蓋。
許偉上前出示證件以後,男子擡頭笑着說:“都多久了,還有人來看我這個老傢伙”男子名字叫何港生,今年五十二歲,做了二十二年的護林員,對這一帶相當熟悉。
許偉將案件簡單的說了一下,何港生聽的是津津有味,隨後吸了一口煙,笑着說:“我在這裏有二十多年了,還真沒聽說過什麼實驗室”劉一發現何港生手裏煙槍內並沒有菸葉。
“三十多歲,有文化你讓我想想啊”何港生眉間緊鎖,思考一會,“有,何楚歌”
“何楚歌也是何家村的嗎”許偉問。
“是的,也是何家村當年唯一的一個大學生。”何港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很是自豪。當年何家村在沒有連村連鎮時,非常落後,有人連褲子都沒有。因爲交通不便,所以根本沒有人願意來搞發展。
直到後來政府出錢將道路修好,與李家村相連,這才讓何家村重獲新生。這一年好多孩子都在李家村上學,甚至還有有些學生因爲成績優秀,而被選到了鎮裏唸書。而何家村被選上的孩子就是何楚歌。說到這裏何港生又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挺好的,能喫苦,大學時就得過好多次獎學金就是命不好”
“命不好”許偉問道。
“是啊何楚歌的母親因爲給他賺學費,到鎮裏打工,結果被一輛卡車給撞了,當場就死了。”
“何楚歌的父親呢”許偉一到這個時候就是管不住他的嘴。
“何楚歌的父親啊他父親不太瞭解,不經常在家吧”何港生似乎不是很願意提起何楚歌父親的這件事。
“何大爺知不知道一個叫李學光的人”雖然李學光在梁家村,而且距離這裏比較遠,但是劉一還是感覺眼前這位老人應該知道。
“李學光,李學光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許偉感覺何港生可能因爲記得事情太多,每次都需要花點時間去想想。
“啊想起來了,你是說梁家村那個老教授吧”劉一感覺這次算是問對了人。
“這個人比較怪,我記得那年夏天,是何楚歌帶他來這一帶閒逛的。我和李學光打了個招呼,人家沒理我。後來我就看見他們往林子裏面走,一想人家也不待見咱們,我也就沒把這老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何港生說到這裏好像還嚥了一口氣。
“您還記得他們去的方向嗎”劉一問完之後,心裏還真是沒底,過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何港生還記不記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這個方向”何港生指着劉一八點鐘方向說。
“謝謝何大爺”劉一說完就要和許偉離開。
天色已晚,一抹血紅直割天際,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劉一感覺胸口一塊重石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天要黑了,你們倆就這麼去啊”何港生走回屋內,從屋子裏拿出兩把大型手電筒遞給劉一二人。
“謝謝何大爺”許偉笑呵呵的說。
“你們注意安全吧給你們一個對講機,林子裏沒有信號的”何港生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對講機遞給劉一。何港生連續咳嗽了幾聲後,接着說:“你們小心點吧林子裏很容易迷路的,找不找路就用對講機找我。”
劉一二人點了點頭,帶了些生存必需品以後就離開了木屋。許偉問:“劉一,萬一咱倆回不來怎麼辦”
“偉哥,怪不得王哥說你是烏鴉嘴”
“我給你一下”許偉上去就要給劉一一下。
夜晚的林子並不安靜,蟬鳴聲擾的人心煩,許偉四處張望,手電隨着眼睛來回晃動。劉一心想,如果將實驗室建在這裏,那麼條件肯定很艱苦,而且十分簡陋,別說是電了。
“劉一,你說這實驗室建了多久啊”
“不會太長”劉一認爲如果實驗室建造過早,那麼很有可能會被發現。應該是在最近預謀好了,那麼拾屍者需要一定的儲存內臟和屍體的條件。
林區要想拉電很費勁,而且引人注目。難道是用冰窖雖然冰窖聽起來有些古老,但是卻很實用。儲藏的問題解決以後,應該就是電了。要想產生強大的電流,難道拾屍者用的也是電鰻
“劉一,你又發什麼呆啊”許偉走上前拍了下劉一。
“沒什麼,繼續走吧”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弗蘭克斯坦,我以前也對這方面很感興趣的”許偉笑着說。
“嗯,我感覺拾屍者只是把屍體和內臟儲存在這裏,並非在這裏居住。”
“贊同,但是這個地方在哪呢”
劉一邊走邊思考,突然他右腳踩到了一塊鬆軟的土地,隨着身體的失衡,劉一瞬間滾到了山下
“劉一”許偉急忙用手電照着黑漆漆的山下,但是卻看不見劉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