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打開這扇門”
“想找到打開門的方法,首先要了解這個人”李明新突然嚴肅了起來。
“瞭解這個人瞭解”劉一嘴裏反覆叨咕着。
“想到什麼了嗎”
劉一“嗯”了一聲,隨後問:“有沒有控制抑鬱症的方法”
“有很多,除了藥物治療以外,就是控制情緒,但是就是這一點很困難當患者受到刺激以後需要宣泄自己內心的不愉悅,但是普遍抑鬱症患者都存在一個共同特點,就是沒有朋友。即使有,也不能作爲他的傾聽者。”李明新說完喝了一口水。
“不能與人傾訴,難道利用日記,或者人偶、鏡子等”劉一對這方面也不是十分了解。
“日記應該是首選,因爲這種東西隨手可得,方便患者使用”李明新拿着桌面上的本子說:“我舉個例子,如果我現在處於黑夜,而且獨自一人躺在牀上,並沒有人來關心我”李明新跟着自己的描述開始演示起來。
劉一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歷,那種感覺相當難受,望着屋頂,感覺特別的無助,尤其是在自己出現困難的時候。劉一現在還記得當年因爲沈筱的事情,整天整夜的睡不着覺,還有王建國對他一直進行開導,要不然自己很可能也會患上抑鬱症。
李明新接着做下一個動作,嘴裏一邊說:“你躺在牀上,開始回想這段時間令你最傷心的事情。令你最氣憤的事情,令你無法接受的事情”李明新說話的音調越來越高,好像一個進入瘋狂狀態的患者一樣。
劉一見李明新開始不停的揉搓自己的頭髮,手指扣在沙發的外側,發出吱吱的聲音。突然李明新站了起來,開始四處亂走。李明新示意劉一這個時候不要發問,仔細看。
李明新隨後將日記本拿起來,開始不停的用筆寫,“好停大概就是這個情況,每個患者的行爲習慣不太一樣,情節比較嚴重的可能會在筆記本上亂寫亂畫,甚至撕掉筆記本。因人而異,但是如果想控制好現狀,必須要解放窘困的心靈,否則肯定會復發”
劉一被李明新的演示驚呆了,“李醫生,你沒去當演員真是可惜”
“說笑了,劉一,我就是給你演示一下,這種東西光說是不起什麼作用的,除非有過親身體會,否則一點用都沒有”劉一點了點頭,眼神突然停頓了一下。
“謝謝李醫生”劉一說完快步地離開了北區精神病。
立秋已過,每一陣風吹過,都會令人越發寒冷。劉一站在北區精神病院的門口,感覺身後散發着一股奇怪的氣息,令他渾身不自在。劉一這輩子都不想再來到這裏。
“劉一干什麼呢”只見不遠處一個紅色小跑車的車窗搖了下來,正是高小晴。
“小晴”劉一內心說不出的興奮。不知怎得心裏舒坦了不少。
上車以後,劉一首先打電話給王建國,“王哥情況怎麼樣”
“小劉我們現在就在醫院,於鑫鑫現在情況穩定,應該沒什麼事了”
“我馬上就過去”劉一這一路想,整個案件調查中並沒有發現這個傾聽者,那就是說他還會繼續犯案。
“當然能,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到現在我們都沒確定嫌疑人”王建國明顯有些失望。
“王哥,嫌疑人我已經確認了,不過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劉一進屋以後一直在喘氣。
“小劉你這身體”
“沒事王哥於鑫鑫牀底下的日記呢”劉一問。
“這是日記,但是並沒有什麼有用的啊”王建國之前有翻閱過劉曉雨的日記,都是些日常敘述。
“王哥,從表面上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劉一接過王建國手中的日記本,他發現日記本是牛皮復古類,一本至少三百元左右。劉一四處張望。
“要什麼”許偉問。
“刀,有刀嗎”
許偉迅速從臨屋的病房拿過來一把水果刀,劉一握住水果刀,順着牛皮外皮開始切割,牛皮本有些堅硬,不好切割。許偉走上前,“靠邊,瞧你那點勁,跟沒喫飯一樣,看我的”
“偉哥,從側面順着邊緣切。”
“這裏好像粘合過”許偉發現日記本的側面有被粘合過的痕跡。
“你也發現啦裏面很有可能藏着什麼特殊信件”劉一猜測。
許偉小心的將刀尖頂在日記本封面的側面。將刀尖慢慢地插進去,沒過幾分鐘,日記本的側面被切割開來。從封面的夾縫中散落出幾封變黃的信件。
“這是什麼”許偉將散落在地上的信件撿了起來。
“這應該是劉曉雨藏着的祕密吧”劉一鬆了口氣,慢慢的坐了下來。
“我說劉一,你是怎麼知道的”許偉掐腰問道。
“其實這一次得感謝李醫生,他提醒了我有關於控制抑鬱症的知識。這讓我想到了劉曉雨保持這麼好的方法。傾訴對象如果於鑫鑫和劉曉雨的好友都沒有起到傾訴作用的話,那麼劉曉雨很有可能就是利用記日記的方法。”劉一隨後又把李醫生演示過程簡單的告訴了大家。
“李醫生可真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演員啊”許偉笑着說。
“可不是嘛當時我都驚呆了”劉一一邊整理散落的信件一邊說。
“我看他比呂燕還厲害,欠他一個小金人啊”許偉不正經的樣子特別招王建國煩。
“那你怎麼知道這裏面有信的呢”許偉指着手裏的信件問。
“劉曉雨並不是一個願意將自己心聲告訴別人的女孩,剛纔王哥說他並沒有在日記中找到線索,而且日記本又這麼厚重。我猜這裏面應該大有文章,所以就將他割開看看。”
許偉點了點頭,似懂非懂。他整理完以後,信件一共六封,其中有五張是正常文字稿,而且字跡清秀。只有最後一張是圖畫,而且上面還黑色中性筆畫的路七八糟。
“這是什麼啊”許偉拿着第六封信件說。
劉一發現圖畫上有藍天,太陽露出了微笑,伸出一雙手。地上蹲着一個小女孩,她雙眼無助,雙手一直放在腿上。地面的背景還是黑色的。畫面色彩對比十分大,雖然畫得有點像兒童畫,但是卻能看出一些意思來。
“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妹妹畫得都比她好”許偉點了點劉一手中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