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低下了頭，不吭聲。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許偉將顧東帶到椅子旁邊，“爲什麼跑怎麼不吭聲了”
顧東並不畏懼許偉的呵斥，怒瞪了一眼許偉。王建國說：“如果你知道方曉芸的事情，請你告訴我們。”王建國感覺顧東並不是不說，而是害怕什麼。
顧東望了一眼王建國，“你們到底是找李子祺的，還是找方曉芸的”
“方曉芸和李子祺都與我們調查的案件有關，如果你對他們都有了解，還希望你將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王建國比較有耐心，而劉一一直在一邊觀察顧東，他認爲顧東應該和王雙是一類人，膽子都比較小。
劉一心想，如果顧東知道方曉芸，那當年的那起強姦案，他是否在場呢劉一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手機上面正好是張揚的照片，“認識他嗎”
“大哥張揚”當顧東開口回答的一瞬間，劉一就明白了，顧東是張揚當年的小弟。
“你認識張揚”許偉驚訝道。
“沒少照顧我，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顧東氣急敗壞的說。
“彆着急，你是不是參與了堵截方曉芸知不知道呂智凡和石在勸”劉一問。
“知道，這兩人並不是什麼安分的人，經常揹着大哥去鬧事”劉一見顧東對呂智凡二人成見很大，心想，應該沒少挨欺負。
“說說實際情況，尤其是有關方曉芸的事情。”許偉急急忙忙的說。
顧東鬆了一口氣，講述起當年堵截方曉芸的那個夜晚。當時將方曉芸堵在了她家的衚衕口，畢竟已經深夜了，這個衚衕走的人還真不多。
“當時她嚇壞了，大哥就是讓我們揍他一頓，讓她長點記性，也沒有別的。我膽小，一直躲在大哥的後面，也就是踢了她幾腳。”
“後來呢呂智凡和石在勸呢”王建國接着問。
“當時我們打完就散夥了，我當時也不是故意去跟蹤的，我回家的方向也是那個方向。”原來張揚手裏的這些人打完人以後就各自回家了，唯獨呂智凡和石在勸一直跟蹤方曉芸，直到方曉芸家的樓道。
“當時我就是好奇，也就跟了上去，哪知道這兩個傢伙竟然把那女的給強姦了。我看見以後剛要怕，結果被呂智凡給看見了”呂智凡當時給了顧東一嘴巴，然後威脅他要是敢說去，就殺了他全家。
“我本來就膽小，所以就趕緊跑回家了。這件事情一直藏在我心裏，每次想起來那女的看我的眼神，我都有一種愧疚感。”顧東慢慢地低下了頭。
“那李子祺呢”王建國接着問。
“子琪和我一直在郊區住，她得照顧她的父親，就是我上班遠了點”劉一暫時不能排除顧東的嫌疑，有時膽小就是僞裝。
“我們能見見李子祺嗎”王建國問。
“這沒什麼難的，一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然後你們過去問問她”顧東說完以後，便撥通了李子祺的電話，然後將情況告知於她。
“沒問題了，你們什麼時候都可以去”顧東笑着說。
王建國立馬起身笑道：“現在就去，感謝配合”許偉也走了上去，拍了拍顧東的肩膀說：“兄弟，剛纔真是對不住了，按疼你了吧”
“沒事，沒事，也怪我膽小，心裏總是對這件事情存在畏懼感”劉一向顧東點了點頭，與王建國一起離開了保安室。當劉一走出保安室的瞬間，他總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人對着自己冷笑，可是回頭一看，顧東正在掃地，並沒有做出任何表情。
三人上車以後，王建國說：“呂智凡和石在勸兩年前也因入室強姦殺人，已經被警方抓獲，現在關押在北區監獄。”劉一點了點頭，劉一認爲呂智凡二人並非對叢志軍有所瞭解，但也得進行審問。王建國與馬博行聯繫，然他去一趟北區監獄，對呂智凡和石在勸進行審問。
劉一現在根本無法確認殺人兇手到底是誰他之後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嫌疑。許偉笑着說：“剛纔我再使點勁他胳膊都斷了”
“反應挺快的，小偉，下次注意點力度就可以畢竟顧東那單薄的身體還經不起你這一下。”王建國遞給許偉一支菸。
“知道了，師傅”許偉接過王建國手中的煙，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劉一這時將所有人的關係網再次整理在一張紙上。
“我們把所有人的關係重新梳理一下，先排除單項關係，出現衝突的關係有，王瑞，叢志軍，郭棟樑。王瑞和郭棟樑都對叢志軍有成見，尤其是王瑞。這一點導致方曉芸和王雙成爲受害人，只是兩人都沒有報案。”劉一說完以後又在陳曉燕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問號。
劉一接着說：“現在陳曉燕可能會成爲我們的破案的線索，必須確定陳曉燕的另一面。”
“通過對陳曉燕超市周圍鄰居的走訪，我們瞭解到，陳曉燕並不是個行爲習慣有問題的人。”王建國派出了幾名刑警在陳曉燕居住的地方進行了走訪。
“偉哥，如果你生活在北區，你會每天晚上去南區泡嗎住在北區的朋友有可能會碰見你吧但是機率也很低”劉一說。許偉聽得雲裏霧裏的。
“小劉，你的意思是說陳曉燕將自己的另一面發泄在另一個區域”王建國猛地回頭問道
“是的，王哥，誰也不想把不光彩的一面展現給熟悉的人看吧”劉一雖然面帶笑容，但是心裏突然想起自己在失去沈筱的那半年裏，自己就好比行屍走肉一般。
“師傅到了”許偉將車停靠在一邊，李子祺住的地方距離市區的確有一定距離。王建國發現這是一個小村子，標準的北方農村的結構，一進院子，王建國問道：“這是李子祺家嗎”
這時從屋裏走出一個身穿運動裝的女子，“你們是警察同志吧剛纔顧東告訴我了”王建國面前的女子正是李子祺，他發現李子祺面部滄桑，已經不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子了，反倒是像四十出頭的女人。進屋以後，李子祺將王建國等人帶到自己的臥室，“你們隨便坐，我去沏茶。”
“不用客氣，我們問完就走”王建國趕緊攔下李子祺。
“好吧你們想知道叢老師的事情吧”李子祺也是直入正題。
“能講講與叢志軍這件案子有關的事情嗎”王建國問。
李子祺點了點頭，兩眼望向牆上貼的那張高中畢業照。當年李子祺一直跟着王瑞混日子，整天不務正業。李子祺的父親沒少爲這個不上進的女兒操心。
“當時我就是跟着王瑞，她讓我們幾個幹什麼就幹什麼”
“王瑞有沒有讓你勾引叢志軍”劉一問。
“勾引叢老師我們幾個長得都不怎麼好看怎麼勾引啊再說真有這件事情嗎”劉一心想，看來李子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還記得叢志軍死的當晚，都發生了什麼上廁所的女生裏有沒有可疑的”王建國問。
“大冷天的，誰也不願意在外面逗留，我只能說自己倒黴，這件事情最終竟然是我發現的”
“當時周圍有沒有別的人”劉一問。
“沒有，當時就我自己，沒人陪着我”
“好，還有一件事，你認識陳曉燕嗎劉一接着問。
“認識，那個表裏不如一的女人，也真是個賤貨，爲了錢什麼事情都敢做。小小年紀就出去賣”陳曉燕好像是李子祺口中的一塊舊口香糖，嚼來嚼去，想吐又捨不得。
“出去賣”許偉驚訝道。
“是啊我和王瑞有時候去別的地方玩，偶爾能撞見她出入那些酒吧，穿得還挺暴露，別看她化了濃妝，我還是能認出來就是她”李子祺語氣肯定，似乎一錘子就把陳曉燕歸類到了另一波人羣裏。
“你發現這件事情多久了”王建國問。
“我高一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是按理來說，她出去賣應該能挺有錢，可是爲什麼她是穿得破衣婁搜的呢”李子祺一臉茫然。劉一心想，李子祺說得倒是挺有道理，但是有沒有可能這些錢都是爲了自己上學和補貼家用呢
“劉一，你怎麼又愣住了”許偉拍了一下劉一的肩膀。
“沒什麼咱們接着說”劉一笑着說。
“陳曉燕有沒有和叢志軍有什麼特殊關係，或者是有仇”王建國問。
“我就知道叢老師，其實當時我腦袋裏還真沒想那麼多，能畢業就行，別挨欺負就行”李子祺無奈的笑了兩下。
“那你們學校是不是總遮掩一些校園暴力啊”許偉問。
“當然了，這些老師都聽校長的”李子祺眼睛一下子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