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自己也很奇怪,畢竟這麼久都沒人找過我,我還以爲事情就這麼因爲李琦的事情平息了,所以這次回來打算看看我女兒。沒想到卻,卻成了這個樣子,我,我不想這樣啊”夏宇說着說着眼淚開始流了下來。
“徐萬利說的賬目是什麼”王建國問。
“是以前他們利用公司洗錢的一小部分罪證,上面有李琦生前一個月內的進出入賬的時間和金額。”
“爲什麼是用紙”王建國問。
“你是怕和李琦一樣,被人清理檔案毀滅證據。”劉一說。
“是的,當初我就打算留這麼一手,以防萬一,這不是以後可以配合警方破案嘛”劉一心想,你不過就是爲了救自己,說的那麼高尚。
“賬目的內容還記得嗎”
“都這麼多年了,我哪裏還記得什麼,而且剛纔還被徐萬利給吞進了肚子了”就在此時,王建國收到了許偉的短信。徐萬利受的傷不嚴重,但是從他腹部拿出來的賬目已經被胃酸侵蝕了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王建國心中嘆了一口氣,隨後接着問:“李琦也知道賬目,那麼張曉光呢”
“張曉光並不操心這些,再說了,他也不怎麼懂財務,平時都是靠他做些溝通。”
劉一這時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下午五點多了,秦小慧剛剛發了一條短信,提醒劉一別忘了晚上八點在劉一家中見面。劉一發現夏宇並不能成爲案件的突破,之前的一些想法突然成了泡影,現在只能從秦小慧找來的這個人下手了。
劉一打算一個人會會他。當劉一走出南區分局時,腳下的步伐開始慢慢地變得沉重起來。他心裏正在糾結是否去看夏天一眼再回家。他望着窗外的景色,如同膠片一樣匆匆過去。
就在此時許偉打給了劉一,“偉哥,夏天怎麼樣了”
“醫生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不過還得需要修養,什麼時候醒來還不好說。”許偉在電話另一邊呼吸急促。
“行,偉哥,醫院那邊就交給你了”劉一掛斷電話以後又接到了秦小慧的電話,“劉一,你自己小心吧小姐是不同意我找這個人的。”掛斷電話後,劉一急忙下車跑上樓。
當劉一打開門的一瞬間,只見一個身影從窗戶跳了下去,當劉一衝到窗戶的位置,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從窗戶下面順着繩索逃跑了。桌子上還有一封信。
劉一打開燈走到桌子旁,打開信,看完以後立馬跑了出去直奔南區分局。
夏宇的審問已經結束了。夏宇最終交代了自己當年幫助一個人洗黑錢,因爲賬目殘存的部分利用價值並不高,重要的信息已經被胃酸腐蝕掉了。
王建國見劉一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忙問:“小劉,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電話也打不通。”
“王哥,剛剛回家一趟,有重要線索。”劉一將信遞給王建國。
“信上的信息準確嗎”王建國有些懷疑道。劉一隨後將找兇手的事情告訴了王建國。
“李琦是僱兇殺自己爲什麼啊”原來信裏只留下了“李琦僱兇殺自己”七個字。劉一點頭說:“是的,當我拿到信的時候也不相信,但是後來我在車裏將整個案件又整理一番,其中有一點讓我相信信上說的是真的。”
“怎麼說”王建國遞給劉一一支菸。
“記得兇手帶走的那十五萬嗎應該就是佣金,這個殺手還是很有原則的,桌子上的六萬沒有動。”
“真是不敢相信,但是就憑這封信,真是沒辦法破案啊”王建國搖搖頭,感覺這次又要被北區分局的人笑話了。
“王哥,別泄氣,弄不好我們能兩個案子一起破”劉一說。
“什麼有這麼好的事情”王建國已經不指望多餘的。
“還記得第三個案件嗎”
“你是說沈筱的那個案子嗎”王建國之前也看過這三個案件的資料當時並沒有找到兩個案件有什麼聯繫。
“是的,當時我看見這兩個案子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兩起案件會有聯繫,但是當我看見徐萬利的時候,我感覺案件並不那麼簡單。如果信中說的是真的,爲什麼李琦會選擇自己僱兇殺自己呢而且還在過程中與其搏鬥。”
“會不會是突然反悔了”王建國說。
“很可能,但是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同時受僱兩夥人。”劉一說完以後將煙用手指捻滅,劉一從來都不這麼做,他可能是想利用菸頭帶來的灼燒感刺激自己,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下。
劉一認爲,李琦僱兇殺自己純粹是爲了解脫,但是他並不想殺自己的親人。可是整個案件的幕後黑手也僱傭了這個兇手,要將李琦一家都除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天兇手瀏覽李琦的電腦很可能是爲了找到賬目,但是卻沒有找到,定火車票絕對是在迷惑警方。”劉一說完以後,王建國心中產生了不少的疑問。
“小劉,希望我們可以從徐萬利那裏問出一點線索。”王建國緊接着又點了一支菸。這時張傑從門外跑了過來,“王組,剛纔有人從南區分局外往裏面丟了一個包裹”
“什麼東西”王建國小心的拿過來包裹。張傑說:“王組,已經檢測過了,裏面不是危險物。”王建國點了點頭,隨後打開了包裹,裏面竟然是一個u盤。
“應該是兇手給我們送來的。”劉一說。
“王建國立馬將u盤插在了電腦上,打開u盤裏的文件,裏面只有一個視頻。王建國立馬雙擊打開視頻,隨着畫面的轉動。劉一發現這是李琦一家當天遇害的場景。
兇手在殺李琦的兒子時開始拍攝,而李琦與其發生撕斗的時候,他的左手也沒有放下錄像機。劉一心想,怪不得會受傷。畫面記錄了整個李家被害的過程。
錄像直到了李琦女兒遇害後結束了。兇手在包裹內還留了一張字條,“你們是找不到我的,因爲我無處不在。”
“很囂張啊”張傑指着電腦屏幕說。
“兇手是在提示我們,看來兇手目的性很強,與我們之前猜測的有偏差。”
“先審問徐萬利吧”王建國看了一眼手錶又說:“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到”王建國在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就收到了許偉帶着徐萬利即將出發的信息。
“不會出什麼事吧”張傑問。
就在這時王建國的電話響了,不是別人就是許偉,“師傅有人撞了警車,徐萬利被打死了。”
“抓到開槍的人了嗎”王建國緊握手機,心裏感覺最近好是倒黴,剛剛得來的線索,突然又斷了。
“抓到了,我馬上就回局裏。”王建國掛斷電話以後說:“殺人滅口,徐萬利死了。”
劉一手託下巴說:“看來我們這次面臨的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不用害怕,邪不壓正,我就豁出去了,這個幕後黑手不管是誰,我也要親手將他送進監獄”王建國的話頓時燃起了會議室內其他人的鬥志。
沒過一會,許偉押着一個禿頭的男子走進了南區分局。審訊室內王建國等人希望能從眼前的這個賊眉鼠眼的禿頭男子身上獲得一些有利的線索。
“爲什麼殺徐萬利”王建國問。
“欠錢不還,再說了,我和他有私人恩怨怎麼就不能殺他”禿頭男子名叫李友建,31歲,在一家地下麻將光看場子。
“光是欠錢嗎還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王建國問。
“對啊就是欠錢,而且足足欠了一年多。”劉一心想,徐萬利平時油水很多,不應該愁錢,何來的欠錢。而且李友建看場子的麻將館也不大,要說賭最大也輸不了多少。
“欠你多少”劉一問。
“欠,欠兩百多萬”李友建說話明顯沒有底氣。劉一笑着說:“那我得輸多少次麻將啊一把都別贏”
李友建悶聲不語,兩眼瞅了劉一好幾次。這是王嵐從審訊室外走了進來,“王組,通過對李友建手機的查看,在今天下午五點左右,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這通電話與徐萬利最後撥通的電話一樣。”
“電話裏的這個人讓你去殺徐萬利我看不是徐萬利欠錢,而是你李友建欠了兩百多萬。”劉一指着李友建說。
通過對李友建看得麻將館進行調查,李友建在那裏一共欠下兩百多萬的賭債,數額驚人。當李友建知道警方已經調查到了這裏,心裏開始發虛了。
“我沒有欠錢,我沒有”李友建依舊在抵賴。
“好吧那我得把你們麻將館的老闆請過來了”王建國說。
“我,我,我說,別,”李友建眼看紙包不住火,趕緊招了,“其實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知道殺這個叫徐萬利的人,我可以拿到三百萬,你說我還欠那麼多的錢,我能不接這個活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