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證據東西是你們給的他們一家子不都一天到晚老老實實待在村裏,見都沒見過你們嗎這話可是他們親口跟我們承認的”
舒春蘭眼神一冷。
她早料到,這羣人幹出來這種事,除了殺雞儆猴外,還會有別的目的。現在,他們的意圖就顯現出來了他們這是想逼着六叔一家做選擇哩
到底是和他們小兩口好,還是繼續留在村子裏,只能二選其一。
“這些東西是我們在龍門鎮上買的。你們不信可以去龍門鎮問。當時我們一口氣買了好些,那邊鋪子裏的夥計還特地給我們列了單子,你們大可以過去問,他們肯定還記得我們。”舒春蘭回答說。
“龍門鎮太遠了,我們不去”黃松的大兒子黃遠想都不想就搖頭。
舒春蘭也早料到了,這些人根本就沒打算去證實這事。他們根本就只是想借機發難,給六叔一家子一個教訓,順便也欺負欺負他們夫妻倆罷了。
見她沒回話,黃遠立馬浮現出一臉的得意。
“爹,爺爺,我看咱們就別在這裏廢話了,趕緊把他們送去縣裏給縣太爺審吧人證物證咱們都有,他們少說也要被打個幾十板子”
六叔一家立馬面如死灰。
“呵”
這個時候,人羣裏卻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黃遠跟被猜到了尾巴似的,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舒春蘭,你笑什麼笑”
“我笑你上次在縣太爺那裏面子還沒丟夠哩,現在還巴巴的要再把臉送過去給他打”舒春蘭慢悠悠的說道,“還記得上次你們是怎麼被縣太爺教訓、還當衆給我低頭認錯的嗎我可還記得一清二楚,縣太爺本來是要罰你們父子倆打板子的,可是我家缺錢,我就求縣太爺把打板子換成罰錢了。你們父子倆一人十兩銀子,一共賠了我家二十兩哩我家的新房就是用你們父子倆買屁股的錢蓋起來的”
哄
她話剛說完,人羣裏就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雖然知道現在就在族長家門口,他們不該笑。可是舒春蘭說的這事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畢竟黃遠父子倆還是死要面子的,所以在縣衙被舒春蘭告、還落了下風這件事,他們一直沒往外說。
可是舒春蘭嘴皮子利索得很,三言兩語就把當時的情形給說得活靈活現的,大家就跟親眼看到了似的。
有幾個人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儘管大家馬上反應過來,趕緊就捂住了嘴,可也已經晚了。
到了這個時候,大傢伙心裏對族長一家的敬畏之心都淡去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看好戲的好心情。尤其是在看着黃松黃遠父子倆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裏都帶上了一抹看好戲的玩樂。
而在聽到舒春蘭說出那麼粗俗的字眼的剎那,黃松父子倆就變了臉色。
黃遠更是氣得額頭上青筋直冒,他揮着拳頭就跑過來。“淫婦,我撕了你的嘴”
“滾”
但纔剛走了幾步,鄭宏就大步走過來,快準狠的一把捏住他高高舉起的胳膊。
馬上,鄉親們就又看到了好玩的一幕黃遠就跟只被串在繩子上的螞蚱似的,想揮胳膊揮不動,想把胳膊抽回去也抽不回去。想擡腳往鄭宏身上踹吧,人高馬大的鄭宏還站得離他遠遠的,他的小短腿死命的夠都夠不上。
有個嗓門大的,直接指着那邊喊:“你們看,黃遠現在好像只猴子呀”
大家一看,這傢伙上躥下跳的德行,真跟只毛猴子一模一樣
現場的氣氛就更繃不住了。
老族長氣得鬍子都在抖。
他趕緊用力敲了好幾下柺杖。“鄭宏,舒春蘭,你們倆這是過來好好說事的樣子嗎”
呵,也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和他們說事的。
舒春蘭對鄭宏使個眼色。“放了他吧”
鄭宏立馬鬆開手,黃遠的胳膊纔算是得救了。
纔剛重獲自由,他就又對鄭宏張牙舞爪。“你個傻鐵匠,我打死你”
“遠小子,你給我滾回來”族長忍無可忍,“你是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多嗎”
“爺爺,您幹嘛幫外人不幫自己人啊”黃遠不高興的低叫。
族長直接瞪向黃遠。“管好你兒子”
黃松也沉着一張臉。“你趕緊給我過來別再在那裏丟人現眼了”
輪番被爺爺和爹罵,黃松這纔不情不願的過去了。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抓緊機會又狠狠瞪了鄭宏一眼。
而鄭宏哩他根本理都懶得理他。
從放開手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已經挪到了舒春蘭身上。
發現這個情況,黃遠又氣得頭頂上都涌出來一股黑煙。
原本嚴肅得很的事情被這麼一攪合,現在族長也已經沒心思裝模作樣了。他冷冷看着舒春蘭:“你們說,從陳老六家裏搜出來
的東西是你們的”
“族長爺爺,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們又何必還在我們跟前裝模作樣您老就直說吧,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舒春蘭不耐煩的打個哈欠,“那什麼去縣城告官的事情就別再提了。相信我,縣太爺現在肯定還是很不樂意看到你們的。不信你們可以試試看。”
老族長眼神臉色立馬青白交錯。
他完全相信,只要他再敢堅持說要去縣裏告狀,舒春蘭就能把縣太爺在公堂上對黃松父子倆乾的那些事勸說出來
畢竟是他的親兒子親孫子,這兩個人的臉面他還是要想方設法的給保住纔行。
他死命的咬緊牙關深吸口氣,才冷冷說道:“我們在村子裏,從沒見過陳老六一家和你們家來往。所以現在他們說東西是你們的,我們不信。龍門鎮又那麼遠,現在你們在龍門鎮那邊又有關係,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已經先去那邊和人打過招呼了”
“好吧,那就當做這些東西真是你們家的好了。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當衆打他們屁股嗎”
“除了這樣,還能怎麼辦”老族長冷哼。
“要我說,你們還不如直接罰錢吧就和上次在縣衙裏黃松父子倆花錢買板子一樣。罰多少,您老人家說個數,我們給了”舒春蘭慢悠悠的說。
她這語氣可真夠囂張的
老族長又被氣得不輕。“誰說我要錢的”
“那您老人家是不要錢”舒春蘭點頭,“嗯,您老家裏的確是不缺這點錢。不然,文成和知縣小姐定親,那麼大筆的聘禮,還有文家新蓋起來的那麼大一幢房子,那都是您的手筆哩您的確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