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皇妃 >第98章 扎心的事實
    可不管嘴上怎麼罵,他自己心裏清楚文成說得沒錯。

    如今整個坡子村的榮辱都已經系在了文成的身上。一旦文成有個好歹,那麼他們之前投在文成身上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不說,接下來他們也都別想在十里八鄉擡頭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算和文成鬧掰了,又能怎麼樣

    他還是得強咬着牙,繼續給他擦屁股、做臉

    可是,之前不管怎麼樣,他都還能在心裏勸慰自己,好日子在後頭哩可是現在,聽完了文成這麼一番話,他是心如死灰,一點精神都打不起來了。

    “文成啊文成,你可真會推卸責任明明是你瞧不上你家裏那個小媳婦,又想獲取我的全部信任和支持,才故意和我外孫女來往,假模假樣的說要娶她。可到頭來,你娶了縣太爺的閨女,我卻成了拆散你們原配夫妻的人好處都是你的,壞事都是別人乾的。你可真是聰明、真是聰明啊”他坐在地上,不停喃喃自語。

    說着話,他又不禁想到了舒春蘭之前說過的話。

    “你以爲出掉了我,你的外孫女就能嫁給文成了嗎那你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實話告訴你,文成他早就已經看不上村子裏的女孩了。不信你等着看”

    現在,事實擺在面前,那丫頭真的說對了。

    再想到自己隨便嫁了、如今日子過得悽悽慘慘的外孫女,老族長老眼裏滑出兩滴濁淚。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低聲說着,慢慢倒在地上。

    轟隆隆

    此時,頭頂上又一陣驚雷滾過,雨點下得更大了。

    文成和老族長之間的對話成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祕密。至於舒春花那一場鬧騰,文成的媳婦宋氏終究還是記在了心裏。不管文成怎麼解釋賠小心她也不聽,而且越看文成越心煩。於是,在婆家待了沒兩天,她就又回孃家去了。

    瓢潑大雨也沒有攔住她一顆急切想要回孃家訴苦的心。

    文成見狀,只能苦哈哈的也追了過去。

    而因爲這件事,坡子村的人也恨上了穀子村的人,兩邊的人只要湊到一起就會吵架,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坡子村的人戳着穀子村人的鼻子罵。

    穀子村的人被罵得受不了,就氣呼呼的跑回去舒家門口破口大罵。把一口氣給出夠了,才轉身離開。

    舒春花遭了這樣的事情,本來精神就已經很不好了。現在還被鄉親們天天輪着罵,她慢慢的就更不對勁了。

    而她爹孃也受不了,竟然也都轉頭開始罵她不要臉,勾引文成。又嫌她丟人現眼,他們夫妻倆趕緊去深山裏找了一個娶不上媳婦的鰥夫,只收了一兩銀子的聘禮就把舒春花給嫁了。

    從那以後,舒春花這個人就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裏。

    得知舒春花最後的結局,舒春蘭心裏也感慨萬千。

    “一開始我還好心勸過她幾次,她偏偏不聽。結果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那完全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可不是嗎明明你的下場都已經擺在跟前了,你們又都是姓舒的,他們要真有點腦子的話,就該知道要和姓文的保持距離纔對。可是那姐妹倆一個兩個的,還都以爲自己不同尋常,死活要往那男人跟前湊。到頭來落得這個結局,真是她們自作自受我都懶得可憐他們”在舒春蘭身邊這麼長時間,六嬸的思維也被她給影響了。

    說着話,她又看看外頭還在下個不停的大雨,立馬注意力就轉移了。“你說這雨都下了快半個月了,怎麼還沒停下來的跡象再這麼下下去,地裏的稻子都要爛在地裏了”

    對莊稼人來說,地裏的收成纔是最主要的。至於其他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全都靠邊站

    舒春蘭聽了,她也不禁斂眉。“的確,今年這個雨下得太不尋常了。往年就算是下,下個一兩天也就停了,哪像現在,一下半個月都沒個停的時候”

    現在他們名下沒地,她考慮的自然就不是地裏的莊家,而是和醉仙樓合作的鋪子。

    如今下了這麼多天的雨,下山的路都給水給泡爛了。鄭宏每次出去回來都是一身的泥,一雙鞋子更是被黃泥糊得幾乎看不出原樣了。他一個大男人都這樣,舒春蘭一個弱女子就更難走。所以,他都好些日子不許她出門了。

    可是算算日子,和章掌櫃約定的日子就要到了,他們必須出門一趟。

    只不過這樣的境況下,鋪子還開得起來嗎

    等到今晚上鄭宏回來,舒春蘭把心裏的憂慮和他說了。

    鄭宏也皺皺眉。“既然他們沒說不幹,那就是幹。

    時間到了,我們就過去。”

    “好吧”舒春蘭這才點頭。

    等到了約定的日子,他們倆果然披上蓑衣戴上斗笠。不過鄭宏還是沒捨得讓舒春蘭下地,他從出了房門就把舒春蘭背在背上,夫妻倆一道下山去了。

    山上的道路經過雨水多日的沖刷,現在已經泥濘不堪。鄭宏走在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動不動就一條腿深陷在泥潭裏,半天才能拔出來。

    好容易走到山下,時間都已經是中午了。

    兩個人再一道往村外走,就看到外頭農田裏也已經蓄滿了水。地裏還沒全黃的稻子也都大片大片的倒在地裏,被雨水無情的沖刷着。許多村民都戴着斗笠站在田埂上,對着眼前的狀況滿心焦急,卻也束手無策。有些農婦都急得坐在田埂上哭。

    “哎,這雨真不能再下下去了。”舒春蘭低嘆一聲。

    鄭宏輕嗯了聲,就繼續揹着她往龍門鎮那邊去了。

    往龍門鎮去的路也已經變得滑不溜丟的,兩個人用了比往常多上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終於趕到。

    “鄭老闆,鄭娘子,你們還真來了”見到他們一身泥污的出現在店門口,章掌櫃趕緊迎出來,“剛纔我還在和小公子說,要是你們今天不來的話,明天我們就派車去請你們過來呢”

    這麼說,他們還真打算繼續把鋪子給辦下去

    舒春蘭心裏暗暗詫異了一番,連忙跟着章掌櫃去後院先洗了個熱騰騰的熱水澡,把身上溼漉漉的衣服都給換了,然後一身乾爽的隨着章掌櫃去了前頭二樓的廂房。

    這次章掌櫃帶他們去的廂房是位於二樓最裏頭的一間。

    推開房門,舒春蘭就被這裏他華貴的裝飾給震驚到了。

    這樣的華貴,倒不是說廂房裏頭有多富麗堂皇。平心而論,這裏頭乍一看去,並沒有多少叫人眼前一亮的好東西。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這裏頭的傢俱都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打造的,無論是傢俱的款式、還是裏頭的擺設,也全都獨具匠心,叫人說不上哪裏好,可就是覺得心裏舒服。

    不過,更讓人舒服的還是坐在廂房裏頭的那位年輕的公子。

    看他年紀應該也才十七八歲,一身的錦衣華服並沒有讓他顯得稚嫩,反倒更映襯得他眉目清朗。這麼多人裏頭,舒春蘭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也一眼就注意到了舒春蘭夫妻倆。

    霎時他目光一閃,連忙站起身。“這兩位應該就是龍門鎮坡子村的鄭老闆夫妻了吧你們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得多啊”

    舒春蘭連忙衝他屈身行個禮,鄭宏也點點頭,當做是拜見了。

    這位年輕公子自然就是醉仙樓的少東家莫文華。雖然他年紀不大,可身爲家裏的男丁,他從小就跟着父兄遊遍商場,十五歲就已經獨當一面。到現在,莫老爺已經正式把龍門鎮上的醉仙樓交給他打理了。

    只不過,開酒樓只是莫家手中的生意之一,龍門鎮上的生意更不是重點,所以莫文華很少來這邊。今天能爲了和舒春蘭他們開鋪子的事情他親自走一趟,這就已經足以表示他對這件事的看重了。

    舒春蘭和鄭宏心裏都明白,因此也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關於開鋪子的一些具體事項,其實章掌櫃都已經和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這次莫文華過來,其實就是爲了做最後的確定,以及在開業那天露個面,也算是給鋪子增光添彩了。

    所以雙方見面,莫文華十分的意氣風發,說話間還好好展望了一下未來。

    舒春蘭卻沒有這麼樂觀。“莫公子,現在這裏連下了半個月的雨了,下頭的百姓們都快愁死了。你確定現在咱們這個鋪子還開得起來嗎”

    “開得起來啊”莫文華毫不猶豫的點頭,“下頭那些平頭百姓的日子,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們一個個都餓死了,那也餓不死那些能在酒樓裏喫喫喝喝的人”

    舒春蘭心口一緊。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過慣了苦日子,差點都忘了那些富貴人家是如何的驕奢淫逸了。

    是啊,莫文華說得一點沒錯。

    能開得起酒樓、又在酒樓裏喫喫喝喝的人,那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地裏再欠收,那也少不了他們的山珍海味。反正到頭來,真正喫苦受罪的就只有那些一年到頭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平頭百姓了。

    所以說,什麼士農工商,都是假的農民的日子向來都不好過

    想清楚了這一層,她就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和鄭宏一道脫離眼前這靠天喫飯的日子。還有六叔一家,她也要帶着他們一家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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