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衛忠在叫自己,而衛忠身旁,那個滿臉鐵青,雙眼之中充滿了寒光與慍色的人,正是衛長脩
他,他來救自己了倪鳶驚喜的看着衛長脩,可是,他怎麼滿臉寒冰的表情是因爲剛纔洛凌胥抱了自己
衛長脩雙拳握得咯咯作響,這個女人他在前方作戰,聽人來報說她被天下第一殺手洛凌胥的掠走了,本來半月的戰事,他帶着人瘋狂廝殺,硬生生的五日便結束了。。
他快馬加鞭趕回營帳,又速速聯繫了江湖中人,連夜查出了洛凌胥的行蹤,火速趕來救她。
可是,他見到的是什麼是她與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摟摟抱抱,如此親暱
“你以爲,你自由了”衛長脩冷冷開口,緩緩朝着別院走進來,彷彿帶着極大的氣場壓迫而來。
洛凌胥一把將倪鳶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目光寒沉的看着衛長脩:“這不是平寇大將軍,什麼風把你吹來寒舍了”
“你誤會了。”倪鳶想要上前,卻被洛凌胥給攔住。
衛忠見狀,呵斥道:“大膽,竟然敢掠走我們將軍府的人”
“呵”洛凌胥挑眉,“你們將軍府的人倪鳶在我這兒便是我的人,將軍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慢走不送。”
“我說過,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夠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自由的。”衛長脩沒有理會洛凌胥,而是直直望着倪鳶,那陰鷙的眼神讓倪鳶心驚。
倪鳶雙眸滿滿的都是委屈:“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啊。
可話還未說出口,瞬間被洛凌胥打斷,“一輩子都要囚禁她衛長脩,你的心可真狠”洛凌胥沒有想到,衛長脩對倪鳶竟然是這種態度。
倪鳶連忙站出來:“你們別這樣,都是誤會,我們說清楚就好了”
洛凌胥不屑道:“他都這樣對你,你還說誤會”洛凌胥語罷,揮袖飛出一排銀針。
衛長脩反應靈敏,飛速拔劍,“哐哐哐”幾聲,銀針全部被劍給彈開。
“他哪隻手碰了你,我就卸了他哪隻手。”衛長脩至始至終,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倪鳶,直到對倪鳶說完這句話,衛長脩才滿是殺氣的看向了洛凌胥,舉劍朝着洛凌胥而去。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不要啊”洛凌胥雖然綁架了自己,但是他也不是壞人,而衛長脩,剛纔的話,現在的架勢,他他是,喫醋了嗎
洛凌胥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想帶走我的女人,沒門”
洛凌胥的銀針暗器眼花繚亂的朝着衛長脩飛去,而衛長脩的長劍在手中揮舞自如,將洛凌胥的暗器都給彈開。
“你的女人”衛長脩氣息驟冷,眸中隱隱劃過風暴,一個提劍進攻,毫不手軟的朝着洛凌胥胸口刺去。
倪鳶心都驚得停止了跳動。
洛凌胥側身躲避,以地借力,用輕功飛於半空中,配合上詭異的手法再俯視衛長脩丟出暗器。
衛長脩微蹲馬步,長劍握於正前方,劃破空氣,發出“呼呼”與“哐哐哐”的聲音。
兩個人你來我往上百招也不見高低。
洛凌胥以速度取勝,而衛長脩以劍法取勝,所以兩人旗鼓相當。
衛忠趁着這個檔口,忙將倪鳶帶到了安全的地方,詢問道:“倪姑娘,那魔頭可有傷害你”
倪鳶着急的看着衛忠道:“沒有,洛凌胥不是壞人,你快讓將軍停手。”
衛忠驚訝的看着倪鳶,她竟然說天下第一殺手不是壞人
“倪姑娘,你放心,他不是將軍的對手。”
倪鳶乾着急,衛忠則一副很是信任衛長脩的樣子,絲毫沒有勸架的打算。
倪鳶萬分無奈,只得掙脫衛忠的阻攔衝上前去勸架,這兩個人,不管是誰輸誰贏,都完全沒有必要啊
“你們不要再打了都是誤會”倪鳶大聲喊着,可是兩人充耳不聞。
兩個人戰鬥激烈,衛長脩招招都是狠手,而洛凌胥本來就是殺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衛長脩我跟你回去不要再打了”
洛凌胥一躍而起,落到了樹枝上面,衛長脩也隨即舉劍飛去,洛凌胥一個前空翻又穩穩落到了旁邊的樹上,迅雷不及掩耳地丟出銀針,衛長脩身體後仰,躲開暗器,又朝洛凌胥攻去。
兩個人一進一退,一攻一守,依舊平局。
倪
鳶發現,她怎麼說也沒有用,這兩個人,根本就不理會她
“喂喂喂,倪姑娘”衛忠不知所措。
洛凌胥眼瞥見倪鳶已經走出了別院,目光一沉,朝着倪鳶而去,飛落在倪鳶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去哪兒”洛凌胥質問着倪鳶,眼神之中隱藏着緊張。
衛長脩也連忙來到了倪鳶的身後。
倪鳶看了看兩人:“你們終於肯停下來了。”
“我不會讓他帶走你的”洛凌胥堅定的說着。
倪鳶愧疚的看着洛凌胥道:“對不起,既然將軍已經來了,我便要跟着他回去。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治療,就會放我離開。”
洛凌胥語塞,是她,想要離開
倪鳶再看着衛長脩道:“將軍,洛凌胥與我清清白白,他也沒有傷害我,所以請將軍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計較了。”衛長脩能夠尋她到此,甚至爲了她大打出手,她的心中,其實如食蜜餞,只是還是放心不下洛凌胥,畢竟他的病,是需要長時間治療的,她走了之後,也沒人能這樣子照顧他了。
衛長脩臉上不虞,這個女人,被個殺手擄走了竟然還替他說好話
“走。”衛長脩冷冷說着,緩步朝着山中而去。衛忠見狀也連忙跟上。
洛凌胥進退兩難,是他承諾過會放倪鳶離開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是她自己想要跟着衛長脩走,他又有什麼權利阻止
“洛凌胥,”倪鳶直直看着他,“對不起,之後的日子不能再照顧你了。”倪鳶朝着洛凌胥深鞠一躬。
洛凌胥倏地雙眸微潤,連忙側過了身子去,故作高傲:“哼,你要走便走吧,沒人攔你。”她若是跟了衛長脩,倒也能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不會睡柴房,不會擔心有仇家找上門。
“我遲早會離開的,不管是你的別院,還是他的將軍府,都不會是困住我的牢籠。”倪鳶低聲說着,但是她明白,其實她已經被困住了,困住她的,不是別院,也不是將軍府,而是衛長脩的心。
“所以,我以七日爲一個週期,一日三餐的食譜都寫好了,就藏在你書房裏雕花櫃子的最左格。還有那張治療需知上面的內容你也一定要嚴格遵守。你一定要按照食譜上面的東西按時按點的喫,長期下去,身體一定會痊癒的還有不能喝酒,不”
“你真囉嗦。”洛凌胥冷冷說着,從倪鳶身邊擦肩而過,兩袖清風朝着別院而去。
倪鳶愣住了,還有好多注意事項沒說呢
洛凌胥的背影,顯得分外孤寂。
“再見。”倪鳶喃喃的對洛凌胥的背影說着,然後深吸一口氣,朝着衛長脩和衛忠大步追去。
追上了衛長脩與衛忠的步伐,倪鳶垂着頭跟在後面,心想着是不是要給衛長脩解釋一下
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做,而且她是被擄走的受害者,她該解釋個什麼
衛忠十分識趣,對衛長脩說道:“將軍與倪姑娘且慢來,屬下先去山下將馬備好。”
衛長脩默認,衛忠隨後以輕功先行離去。
於是寂靜的山裏之中,彷彿只剩下衛長脩與倪鳶兩人。
衛長脩走在前面,而倪鳶緊跟身後。
“將軍,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倪鳶先開口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
衛長脩冷漠不語,還在爲方纔的事情而生氣,甚至臨走之前這女人還與洛凌胥依依不捨
“喂”倪鳶蹙眉看着衛長脩,他到底在生哪門子氣,“我就是幫洛凌胥治病,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治病這個女人,何時還會給人治病了那說說笑笑牽牽手的樣子,像是在治病
“喂”見衛長脩一直不理自己,倪鳶心中覺得很難受,是怎麼樣他說句話啊,說清楚了不就好了嗎
“你說句話啊”倪鳶擰眉,注意力全部在衛長脩身上,恰好走到下坡路,一個踩滑,直直朝着衛長脩而撲去。
衛長脩餘光注意到踩滑的倪鳶,眼疾手快,一把將倪鳶拉進了懷裏。
兩人頓時近在咫尺,四目相對。
倪鳶委屈巴巴的看着衛長脩,咬着脣,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我要給你一個教訓。”衛長脩直視倪鳶的雙眸,語氣不善的說着。
“教教訓”倪鳶如小白兔一般楚楚可憐的看着衛長脩,對衛長脩所說的“教訓”略感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