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面面相覷。
曉蓉連忙道:“姑娘絕對不是奴婢奴婢一直都跟在您身邊的皇上回宮遇刺的時候,我也一直都在你身邊。奴婢若非得姑娘提攜,如今還是將軍府的小小廚娘,怎麼可能有那滔天的本事”
倪鳶迅速的整理思緒,曉蓉她自是不會懷疑,如曉蓉自己所言,她一個小廚娘出身,又與自己朝夕相處,而且她是如何性子的人,自己比誰都清楚,絕對不是她。
“傻丫頭,我自然不可能懷疑你。”倪鳶說着,面色沉重了起來。當心眼前人這個眼前人,景夜指得是誰她“眼前”之人有哪些與她關係最親近的便是長脩,可他作爲北恆平寇大將軍,忠心可鑑,他絕對不可能刺殺姜文浩的。
除了長脩與曉蓉,那與自己關係交好的那邊是洛凌胥
可是洛凌胥又如何會知道姜文浩是皇上呢就算真是他,刺殺姜文浩又出於何種目的他已經是天下第一殺手,也不必再用殺人來博噱頭,而天下又誰人能夠請得動他,並未要致姜文浩於死地呢
倪鳶看着那剛勁有力的五個字,心情分外沉重。難道真的會是洛凌胥嗎
倏地她心中一驚,想起昨日去東廂找洛凌胥之時聽見密室裏的那一番對話難道,真的是他當真如此的話,另外一個聽起來還有幾分耳熟的聲音,莫不是
不不不,太誇張了倪鳶連忙否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看着這五個字,彷彿如迷霧之中的一盞指路燈籠,順着前方的光亮,彷彿答案近在眼前,可又不敢上前追逐,怕一場幻影還會迷失霧中。
這個景夜也真是會賣關子明明都知道是誰,爲何不直接把人名字寫上故弄玄虛倪鳶心中暗暗氣憤,叫她對周圍衆人都猜來猜去。
“姑娘,這五個字,該不會,該不會”曉蓉眸中浮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倪鳶估計曉蓉也與自己想法一樣。
“姑娘可是懷疑寒月公子”曉蓉低聲詢問,道出心聲。
倪鳶看得出,曉蓉眼中的擔憂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洛凌胥,她這一些小小的心思,自己又怎會不知曉呢。
“曉蓉,此事便不要胡亂猜測了,心中有個底便是,萬一此事追究起來,也提前能有個應對。至於是誰,我心中有數。我身邊的朋友不止寒月公子一人,你不用太過擔心。只是今日的事情,切勿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打草驚蛇,我們將會身陷險境。”倪鳶鄭重的說着。
曉蓉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從盟主宮回來之後,倪鳶對周圍的一切更加警惕小心,也暗中觀察她所懷疑的每一個對象,可日子平靜如常,並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尋。
離大婚還有十日,倪鳶加緊把客棧未來一段時間的事物都提前交待好,因爲成親前後三日,作爲新娘都是不能招搖過市的。
“對,就是這些,隔三日便採購一次。”倪鳶與小眼從客棧外面採購回來。
小眼虛心學習道:“掌櫃的待小的買了一次,小的銘記於心了,下次一定不會出錯的”
倪鳶點頭:“千萬不可出錯,這些作料必須要新鮮的,否則味道便不是最好。”
“是,小的明白了。”
“掌櫃的掌櫃的”如花見倪鳶終於回來,連忙上前相迎。
秀花急忙稟告:“南宮大人來了許久了,說是要見您,我告訴她你出去了,他就去雅間等着了。”
倪鳶舒了一口氣,還以爲什麼大事呢嗯南宮子華來了他,他怎麼又來了,上次自己與他說的那麼清楚,他此番前來,又是爲何
“在哪個雅間”
“掌櫃的,南宮大人在櫻花樹下。”
“好我知道了。”倪鳶說着,看着小眼道,“把這些送去後廚吧。”
“是掌櫃的”
吩咐完,她便大步朝着“櫻花樹下”而去。
快要到達雅間的時候,倪鳶止住了腳步,顯得分外猶豫,不知道他今日來又所謂何事。每次面對南宮子華的時候,總會因爲從前的身份與關係而有心理壓力,甚至不知如何才能最好的面對他,他對這身體主人原本的那麼愛慕與溫柔,叫她都無法消受。
雅間門口,南宮飛寸看到了不遠處停下來的倪鳶,緩步上前相迎:“倪鳶姑娘,你可回來了,我家大人在雅間相侯。”
倪鳶回過身,掩飾着尷尬對南宮飛寸道:“哦好,我這就去”說罷,也只能夠硬着頭皮朝雅間而去。
叩響房門,倪鳶的心有些不安。
“請進。”
呼這怎麼比去見那個武林盟主的時候都緊張倪鳶心想,估計是因爲不知如何面對南宮子華吧,又怕他會做出些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出來。
然而走進去,一切平常,南宮子華點了一桌菜,獨自一人用午膳,已經喫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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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見過南宮大人。”該有的禮數,依舊不能少。
南宮子華聽到敲門的聲音時,便連忙放下了筷子,擦拭了嘴巴,端坐着等她進來了。
“我以爲你會不願意見我。”南宮子華的聲音,永遠溫柔似水。
“大人說笑了,我開門做生意,豈會不願見人呢。”倪鳶淺笑的說着,努力讓氣氛輕鬆一些。
“哈哈,這倒是。”南宮子華也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頓時房間中的氣氛不再壓抑。
倪鳶疑惑的看着南宮子華,今日的他好像與往日都不一樣,他現在看自己的目光,與普通人看自己一樣,而且言談舉止,與自己的距離也拿捏得恰當好處。彷彿彷彿在他眼中,自己與他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了。
“我終於,明白了。”南宮子華淡然說着,緩緩起身。
倪鳶一愣,明白了何事
“鳶兒的事情,我我不得不接受。”說話間,他眸中染上幾絲悲涼。
他是指,本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倪鳶看着他,靜默不語。
南宮子華眸色真誠的看着她:“你說的事情,我都相信。如你所言,一個人即便是忘記了從前的事情,也不可能性情大變,我終於明白了,你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鳶兒。”
聞言,倪鳶那顆懸着的心一點一點的落下,如此說來,這次終於叫他給明白了雖然事實殘忍,可至少能夠叫他深情不再錯付
“大人,您能明白便好。我相信,真正的倪鳶,現在也在別的世界好好的活着。”倪鳶如此說着,其實也權當是安慰她了,心想現代的自己出了車禍,不知道被撞得缺胳膊還是少腿了,真的那個倪鳶要是去了現代,日子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