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人帶回了”侍衛走進來,表情凝重的看着衛長脩。
衛長脩雙眸微睨:“帶進來。”
須臾的功夫,兩個侍衛拖着王成大步而來。
倪鳶倒退一步,難以置信的看着王成,他傷痕累累,雙眼緊閉,面色慘白
“怎麼會這樣”倪鳶怔住。
兩個侍衛將王成扔在地上,其中一人向衛長脩稟告道:“將軍,人已經死了”
曉蓉連忙道:“姑娘,我們從客棧離開的時候王成都是好好的啊”
王成身上一道道的傷害,有鞭子抽的,有紅鐵烙的,手指也被夾過,看上去遭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
再進來一個侍衛,手中抱了一推東西,全部放在地上道:“將軍,這些刑具,以及這一支金簪,都是在同福客棧倉庫之中發現的。”
“不可能”倪鳶連忙道,“將軍,我沒有對王成用過刑,這些刑具不是我的”
衛長脩臉上也寫滿了難以置信。
瀟瀟連忙指責道:“將軍,您看到了嗎這一定是她想要陷害妾身,所以對此人屈打成招”
衛長脩起身,朝着王成的屍體走過去,緩緩的蹲下了身子,取過在刑具裏的那支金簪,注意到了王成脖子上處理過的傷。
“鳶兒,這支簪子,我記得你一向都帶着。”衛長脩平靜的說着。
倪鳶擰眉,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是,簪子是我的。”
“那他脖子上的傷”衛長脩擡起視線看向她。
倪鳶柔荑緊握,沒有發聲,脖子上的傷是她所爲,可是別的不是啊
衛長脩看她的反應,心中有了結果。
“倪姐姐,你好毒的心啊就爲了陷害我,竟然不惜害死一個無辜的人”瀟瀟含淚說着,又看向衛長脩,“將軍,妾身清清白白若將軍不信,妾身願意以死明鑑”說着,瀟瀟一頭要向柱子撞去。
小云連忙拉住了她,哭着道:“夫人不要啊您腹中還有將軍的孩子呢您不爲自己想想,也要爲小世子想想啊”
瀟瀟聞言,又聲淚俱下:“對,只要誕下孩子,孰對孰錯,也自會明瞭”
“將軍,王成已經對我交待了一切,我又怎麼可能會對他施刑至死呢”倪鳶辯解着,迅速整理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她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便有人先給他說了王成和瀟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說出此事來,而王成作爲唯一的人證,卻遭到了酷刑而死
如此,在別人眼中看來,都是她對王成屈打成招,最後王成不堪折磨死了。
就算有人懷疑瀟瀟,那如今證人沒了,唯一能證明的,真的只有瀟瀟腹中的孩子了。
衛長脩將金簪交還與倪鳶手中,緩緩走向主位:“衛忠,你檢查一番。”他吩咐着。
倪鳶微微咬脣,手緊緊握住了那隻金簪。
衛忠上前,檢查了屍體一番,道:“此人確實是遭受重刑,不堪折磨而死。看這些傷痕的樣子,至少已經有兩日了。”
聞言,衛長脩看向倪鳶:“方纔曉蓉說,你們回來之前,他都是好好的”
“可有人證”
“榮華,我一直派他看着王成的。因爲王成身份特殊,所以我沒讓他正大光明出現在客棧裏。”倪鳶說着。
“把榮華找來。”衛長脩淡淡吩咐着。
“將軍,榮華本就是暮煙閣的人,定然是幫着倪姐姐說話的”瀟瀟噙淚說着。
衛長脩沒有理會,依舊找人帶來了榮華。
榮華一進來猛然跪在地上,哭着看向倪鳶:“姑娘小的辦事不利請姑娘恕罪”
衛長脩冷眸問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實交代”
榮華擦着淚道:“姑娘叫小的好好看着此人,小的一直都看着,但是方纔覺得睏意十足,想着姑娘也給他服下了百毒七日散,便回房睡了,一睡就到現在了。”
倪鳶擰眉,這又是怎麼回事睏意十足,回去睡覺然後王成便成了這番模樣,一定然是有人給他用了安眠藥,然後再對王成做了手腳
“百毒七日散”衛長脩疑惑的看着倪鳶。
倪鳶擰眉道:“爲了以防他逃走,我騙他給他下了一種七日若不服下解藥便會危及性命的毒藥,可天下哪有這種毒,不過都是誆他的罷了。”
“可這些傷痕至少是兩日前造成的。”他平靜的說着,眸中也染上疑惑。
“將軍,這分明就是倪姑娘在撒謊啊”小云憤怒的說着。
“絕對不可能,他今日上午還好好的”倪鳶肯定的說着,自己上前幾步緩緩蹲下
,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細細看起了他的傷口來,每一道傷口都觸目驚心,但是流出來的血跡,都已經隱約發黑,已然是過了許久,不可能是新傷。
“這不可能”倪鳶喃喃自語,明明今日上午人都是好好的,她和曉蓉親眼所見,怎麼可能突然身上就多了這麼多傷口而那金簪刺傷的痕跡,又證明此人就是王成
“姑娘,這些傷”曉蓉亦是疑惑不已,“絕對不可能的啊”
莫不是易容術倪鳶疑惑着,但也不可能,易容術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誇張。她和王成近距離相處,若是假的,定然是破綻多多,尤其是那脖子上的傷痕,她親手傷的,難道還不認得麼。
“將軍,您可都看到了,如今倪姐姐口口聲聲所說的人證也已經被她嚴刑逼死,而且她處處證詞都對不上,妾身真是不曾想過,倪姐姐的心竟然如此歹毒。”瀟瀟帶着哭腔的說着。
“我確定,此人一直到上午,都還是活蹦亂跳的”倪鳶肯定的看着衛長脩。
衛長脩深吸一口氣,思考着這件事情。
“將軍,這是怎麼了”陌傾雪聞聲趕來,一進來就瞧見了地上的王成,嚇得連忙躲開,“將軍,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夫人,夫人你替我做主啊”瀟瀟哭着撲向陌傾雪。
陌傾雪一臉疑惑:“瀟姐姐,你怎麼了何故哭得如此傷心”
“夫人,倪姐姐一口咬定我腹中孩兒不是將軍的,想要致妾身於死地啊”
陌傾雪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倪鳶,聲音溫柔:“倪姐姐,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吧”說罷,她看向衛長脩,“將軍,這定是誤會,瀟姐姐與倪姐姐都不是那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