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就是旬王”
說着話,玲瓏又是一悶棍落在了旬王身上。
旬王嗷的一嗓子,就連麻袋都跟着彈了起來,就好像大蝦突然間一躥似的,嚇得衆人一激靈。
不過,讓衆人臉色變化更大的是剛纔他說的那句話。
他說他是旬王
頓時,衆人一臉緊張的看向盛淺予。
盛淺予脣角一勾,擡腳往前走去,直接走到了譽王身邊,臉上帶出一絲笑:“王爺可聽清楚了,剛纔他說他是旬王”
此刻盛淺予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玩味,他既然是旬王的話,那這頓打,打了也就打了,譽王正一肚子火氣沒有撒出來,旬王這可是自己找上門的。
這種時候,譽王當然沒有心思管盛淺予爲什麼大半夜的帶着這麼多人在外面,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他是旬王
果然,聽到盛淺予的話,譽王臉色突然間沉了下來,過去一把拿過玲瓏手上的棍子,一悶棍便落在了麻袋上。
“啊”
旬王慘烈的叫聲從喉嚨裏發出來,聽得衆人都跟着變了臉色。
“大膽的毛賊,夜闖譽王府,竟然還敢冒充旬王,本王今日就打死你”
隨着話從譽王嘴裏傳出來,他手中的棍子噼裏啪啦的往旬王身上抽。
衆人不着痕跡的從兩面往外挪,然後消無聲息的回到了盛淺予身邊。
看着衆人回來的差不多了,盛淺予眉梢一挑,給襲久遞過去一個眼神,襲久會意,偷偷將衆人手中的工具都藏了起來。
就在襲久回來的時候,便聽到旁邊傳來太妃的那深沉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說着話,太妃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跟在太妃身邊的,還有盛心悅。
看到這個地方有動靜的時候,盛心悅的一顆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看着譽王正對着什麼人打,更是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見過太妃,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飛賊要穿牆越遠,王爺正在處置”盛淺予緊忙回了一句。
這兩日盛淺予都可以疏遠太妃,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親近,倒是讓太妃有些驚詫。
不過,聽說只飛賊,太妃的臉上便多了幾分冷肅,看向譽王:“究竟是什麼來頭”
太妃過來的時候,譽王已經停了下來,隨着太妃問,擰了擰眉頭:“交給我處置便是,母妃先回去歇息吧”
“救命啊放我出”
旬王還有一口氣,依舊在麻袋裏喊救命。
太妃一臉驚詫的看着那袋子,就在他喊叫的時候,譽王擡起一腳踹了過去,瞬間,裏面便沒了動靜。
麻袋裏是沒了動靜,可是盛心悅卻嚇壞了,因爲她聽出來了,那裏面是旬王的聲音
月光之下,盛淺予側目將盛心悅的表情收進眼底,隨即轉身看向太妃。
“剛纔裏面的人說他是旬王呢”
說着話,盛淺予看向譽王,開口:“王爺,裏面是旬王,你可下手別太重,萬一打死了,皇上可是要追究責任的”
她一臉關心的朝譽王喊一句。
譽王一愣,此刻轉向看向盛淺予衆人,卻發現剛纔還氣勢洶洶拿着棍子的衆人,此刻兩手空空,一臉無辜的站在盛淺予身邊,好像剛纔的事情他們一點都沒有參與一樣
“這你們”
譽王一時間語塞,這才明白,自己是被盛淺予給坑了
“父王還是趕緊看看裏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旬王吧”
不等譽王的話出口,盛淺予緊忙也提醒一聲。
“你快打開看看”
太妃也催促一句,雖然此刻譽王府衆人恨不得殺了旬王,可是人家畢竟是皇室的人,若是真的死在了譽王府,他們也是遲不了兜着走的。
譽王朝盛淺予瞪一眼,伸手解開旬王身上的繩子,便看到旬王一個骨碌從裏面鑽出來,身上的衣服沒有破還看不出來什麼,可是那腦袋上已經是青一片,紅一片,鼻子上流着血,頭髮也被打成了雞窩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有些猙獰。
“你”
太妃低頭看着旬王,深深的擰起了眉頭。
而就在旬王出現的一瞬間,盛心悅也跟着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深夜的時候過來的嗎他今日怎麼會這麼早
她當然不知道,之前派人給旬王送去的紙條已經被盛淺予更改提前了一個時辰。
“你說你夜闖我譽王府意欲何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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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看到旬王那張臉的瞬間,譽王的眼珠子就瞪起來了,手中的棍子一甩,直接抵在了旬王的臉上。
“不要打我,不要”
旬王也是被打怕了,說着話,往後一縮,雙手捂住了腦袋。
“哼,你這是不甘心,想要來我譽王府報仇”譽王死瞪着旬王,一臉惱恨的模樣。
盛淺予挑了挑眉毛,目光在周邊看一圈,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哎呀,父王這麼一說,好像我們譽王府是有一眼井在這附近,旬王這深更半夜的進來,該不會是想來投毒的吧”
說着話,盛淺予一臉驚恐的捂住了嘴。
“什麼”
譽王臉色瞬間更添了幾分印痕,說着話,手中的棍子更是朝旬王逼近幾分:“你竟然來我譽王府投毒,走,跟我進宮去見皇上”
話音落地,譽王伸手拎起旬王的後衣領子,就要往外拽。
盛淺予微微勾起脣角,目光不着痕跡的往旁邊盛心悅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她臉都已經完全白了,眼神流轉之間,準備再添一把柴。
“之前謀害煙妃不成,這次旬王又要投毒害死我們整個譽王府,看來流放都不成,謀害朝廷重臣,依照律法,這是什麼罪來着”盛淺停下來。
“依照律法,應下天牢”卓厲在旁邊不鹹不淡的應一句。
他的聲音不大,可是清清楚楚的傳進了衆人的耳朵裏,最重要的是,卓炎卓厲原本是皇上身邊的人,他們嘴裏說出來的話,衆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盛淺予的目光在衆人臉上環視一週,點點頭,看向譽王:“爲了譽王府上下,還請王爺跟皇上說明,我譽王府雖然不是皇室血脈,可也不能被人這樣欺壓吧”
譽王臉色一凜,在盛淺予的三言兩句之下,心口的怒火成功被激起,不等說話,直接拽着旬王就往外走。
“父王”
就在這時,盛心悅終於沉不住氣衝了出來,一下子跪在了譽王跟前。
“父王,您不能讓旬王下獄,不能啊”盛心悅聲音之中帶着哭腔。
她計劃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爲了能攀上皇家的高枝,雖然旬王不學無術,可好歹是個王爺,就算到了江州,也是身份顯貴的,可若是真的入了天牢,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指望不上了。
“你你給我走開”
譽王看清楚是盛心悅,頓時臉色漲得通紅,擡起一腳就踹在了盛心悅的肩膀上,直接給她踹得一個趔趄。
之前旬王來譽王府鬧事就是爲了盛心悅,而且,他不是瞎子,明顯能看出來盛心悅對旬王也是有意思的,而且,這邊的牆院正好距離盛心悅的院子也比較近,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出來旬王是來幹什麼的。
剛纔盛淺予所說,旬王是來投毒,不過是爲了保全譽王府的名義,譽王自然更願意依照剛纔盛淺予的話去做。
“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譽王朝盛心悅瞪眼,說完,依舊拎着旬王往外走。
“父王”
盛心悅緊忙起身,聲嘶力竭的朝譽王喊一句:“旬王不是投毒,他是來找我的”
“住口來人,將四小姐的嘴堵住,送回她自己的院子裏”
譽王冷聲朝旁邊的人喝一句。
太妃站在旁邊,瞬間也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緊忙給旁邊兩個媽媽使眼色,媽媽急忙過去拽她。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盛心悅擡腳往媽媽身上踹,抽身站起來,一下子衝到譽王府跟前,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父王,你不能讓旬王如天牢,我,我已經有了她的骨肉”
“你說什麼”
衆人當即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盛心悅,彷彿剛纔聽到的話是幻覺
“你,你不要胡說”太妃也冷了臉,走到盛心悅跟前,一臉警告的表情看着她。
“我沒有胡說,是真的父王,旬王都要去江州了,您就讓我跟他走吧女兒求求您了”
說着話,盛心悅往地上磕起頭來,正磕着頭,突然間身子一僵,轉身朝旁邊的草地上乾嘔起來。
旁邊的丫鬟趕緊過去扶着,一時間情況有些亂。
譽王和太妃站在旁邊瞪眼看着,臉上的表情跟着變了好幾變
之前已經因爲她跟旬王的事情訓斥了她一頓,誰曾想,她竟然
“你你真是唉”
譽王猛地一把將旬王扔在了地上,一臉猙獰的看着盛心悅。
盛心雅死了,芷妃也死了,盛淺予跟王府的關係僵化,原本譽王還指着盛心悅能嫁給位高權重的人家,卻不想,她竟然挑了一個最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