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命陰倌 >64 魁星南流部
    七姑身子微微顫抖,變色道:“他們把我當家的怎麼樣了?”

    “他死前倒是沒遭什麼罪。”

    我直接告訴七姑,她那個嗜酒如命的男人,才離開場子沒多久,就“偶遇”了兩個場子裏的爺們兒。

    他原本是場子裏出了名的酒囊飯袋軟飯王,平日裏除了在自己女人面前彰顯威風,其他人都是不待見他的。

    這次,那兩個場子裏有些地位的爺們兒,對他卻“另眼相待”,不但示以友好,還不住地捧他。

    男人何曾受過那樣的待遇?

    又或是,兜裏從未揣過那麼大筆錢,即使沒這茬,自己也已經飄飄然忘了自己個兒姓什麼了。

    鎮上的飯館子裏,三人一場酒,差不離喝到快天亮。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小個子,提出要去ktv找美眉。

    男人是酒膩子,明明已經爛醉,卻不是輕易醉死的那種。偏是色迷心竅,跟着倆人就去了。

    他是還能自己走,但意志已經迷糊了。壓根沒認出來,自己走的路,不是通往“極樂所在”,而是回瘋馬場子的

    “蒲哥,你能去找那幾個小娘們兒,那是她們祖宗八輩子修來的!”

    “對!咱這十里八鄉不,鎮上,還有縣裏市裏省裏,誰不知道七姑的名頭?你是她爺們兒,到哪兒,誰還不得當菩薩菩薩的男人似的供着”

    “打住!”

    七姑的男人擰起了眉毛,瞪着一對早已經不能聚焦的母狗子眼,勉強盯着眼前一個人影,“說啥?啥叫不知道七姑?照你說的,別人就只知道七七姑?我呸!她袁旭妹是個屁!沒有我蒲高,她算個什麼東西!

    她是啥?說白了就是個神婆!你們以爲,她萬試萬靈呢?得了吧,沒有老子,她一回也甭想靈!

    我當你們是兄弟,就只掏心窩子話跟你們說。這娘們兒她心術不正!你們以爲,咱場子裏這幾年,爲啥家家戶戶都不安生?”

    聽他說到這裏,本來還“和顏悅色”虛與委蛇的倆爺們兒,同時沉下了臉。

    小個子陰測測地問:“爲啥?”

    “我當你們是兄弟,是兄弟,就得有什麼說什麼!”

    男人忽然故作神祕,大着舌頭卻壓低了聲音:“我跟你們說,那娘們兒壞着呢!她眼裏頭全是錢,就整個掉錢眼兒裏了

    爲了撈錢,她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都幹絕了。就好比你,二愣三愣你是二愣還是三愣來着?

    無所謂無所謂,反正你們是一個娘生的。

    我就跟你們哥倆說!

    你們老孃後腦勺長老鼠頭那回,那不是得罪仙家了,那他孃的那是她袁旭妹搞得鬼!

    十里八鄉能替人平事的,能有誰?那不就只有她袁七姑袁旭妹一個?除了她,你們還能找誰?”

    “這麼說,我媽頭髮里長出老鼠頭那回,就是她乾的?”

    “就是!”七姑男人開始前言不搭後語,但言語裏卻仍沒忘袁七姑身上潑髒水:“我跟你們說,就那老孃們兒,不光爲了錢喪盡天良,她還還慾求不滿。你們是不知道,白天看着跟個人兒似的,到了晚上,一上了炕哈哈,她哪回等得及上炕啊”

    七姑男人的話,越說越含糊,越來越不堪。

    我只覺膩煩,甩甩頭,想要隔絕這段二度映入我腦子裏的場景。

    然而,這個時候,那小個子男人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卻帶給了我之前沒曾得到過的線索。

    他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半陰不陽地問:“七姑是神婆,你是她爺們,把她降得服服帖帖的,肯定是有你的獨到之處。

    真要是不把俺們哥倆當外人,就跟俺們說說,你是咋收拾得住那老妖婆的?”

    “嘿嘿嘿嘿嘿嘿”7K妏斆

    七姑的男人笑了,笑得很“滅絕人性”:“我就跟你哥倆說哈,你們可別告訴別人兒。你們看她,平時,是不是總帶着圍脖?

    你們聽着哈,她那麼做,是因爲她脖子後頭,有七個痦子,每個痦子上長了一根白色兒的長毛!

    但凡真有什麼邪乎事兒,她只要替人平一次事兒,不管事大事小,只要事兒平了,她就會掉下一根長毛。

    她平常還算有點本事,一般大老爺們兒還真對付不了她,可一旦七根毛掉了一半,她就跟一般娘們兒沒啥區別了。

    如果全掉了,嘿嘿,哈哈哈,那她就得跟死人一樣,躺在炕上,至少得三天三夜不能動彈!”

    “真的?”

    “真的。我發誓”

    “不用啦。”

    小個子忽然變了臉,朝着自己的同伴一使眼色

    我所“看到”的這些細節,倒是沒對七姑說。

    她見我默然不語,臉上變顏變色,像是猜到了什麼,澀聲問:“他,最後到底咋樣?”

    我乾咳了兩聲,搖頭:“沒遭罪,但不體面。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路糟踐你,一路跟着場子裏的倆人往回走。把銀行卡密碼都跟人說了。

    到了場子西邊的那條河溝邊上,他對那別有用心的人,已經沒啥用了。

    人家不光恨你坑他們的錢,多半也還是瞧那孫子瞧你男人不順眼,不光得了錢財,還把他衣服扒光了。”

    我微微搖頭:“你那男的,不會游水吧?”

    “不會,他從來都不會游水,也絕不可能會游水!”

    七姑的臉色突然變得很怪異,由內而外透着悲痛,但看上去,就是很怪異,很有點詭異。

    那就好像是

    “他永遠不可能會游水,但也絕對不可能被水淹死!”

    七姑看我的眼神越發透着一種不明覺厲,“你說,他真是被沉河死的?”

    我有些厭煩,心繫季雅雲,更有些心浮氣躁,於是點頭:“一定是。”

    七姑盯着我的臉又呆呆看了一陣,忽地再次色變:“難道真是他回來了?”

    “誰?”我下意識問。

    七姑充耳不聞,仍是盯着我,眼睛一瞬不瞬,忽然用試探的口吻小心且含糊地說了一句:

    “真的有魁星南流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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