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命陰倌 >117 靈境盜魂(10)
    我看着偏在一旁卻仍蓄勢力道的銅劍,兀自膽戰心驚。

    回過神,只聽蘇賴疑惑地問:“大哥,他是?”

    蘇倌怒道:“放肆!大王在此,還不跪下!”

    “嘩啦啦!”

    一干人長短兵器盡皆撒手落地,全都跪了下來,高呼“大王恕罪”。

    “你……你是大王?”

    “小雅”錯愕地看着我。

    我從懵逼中緩醒過來,使勁嚥了口唾沫,一時間卻是無語。

    “妹子,不得放肆!還不趕緊跪下!”

    蘇倌再次發聲,雖然跪伏在地,身姿仍顯雄壯,只不過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我完全反應過來,眼珠轉了轉,張了張嘴,卻沒開口,只是嘗試將一隻腳從“畫牢”裏邁出。

    腳底板踩到牢外的地面上,包括蘇賴、蘇倌在內,所有人的反應卻都是仍然保持跪姿,誠惶誠恐地向後退了一步。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蘇倌身上:“你……認得我?”

    蘇倌眼皮微微顫動,俯首道:“我曾隨父親上朝,見過大王。”

    我使勁點頭。

    就差沒連拍巴掌了。

    到了眼巴前,我已經完全體會到,這空靈境界和現實世界實在沒明顯區別。

    如果說有,只是時間線不同,或者說是……我穿越到了另一個真實存在的朝代。

    要是沒有之前瘋馬場子的經歷,我或許還措手不及。

    但在那墓室裏,殘缺活屍的話,已然印在了我腦海中。

    即便再是懷疑,此時我也還是忍不住自問:

    “我真他孃的是那被唾罵千古的昏君?”

    看看被蘇賴丟在一旁的銅劍,上邊隱約還粘有我的血絲。

    心有餘悸。

    這個時候,是不是大王都得認。

    不然,我一定會被這小白臉砍死!

    我又裝模作樣咳嗽一聲,讓蘇倌等人起來。

    蘇倌起身退到一邊,再次鄭重介紹,說自己是冀州侯長子,是蘇賴和“小雅”的哥哥。7K妏斆

    我鬼使神差問道:“你們父親沒來啊?”

    蘇倌低眉肅穆:“父親一向遵循大王定下的法紀,從不擾民生。只是,我這妹子明日就要見大王,所以不能沾染污濁。”

    我看了“小雅”一眼,點點頭。

    蘇倌又道:“我父並不知大王在此,是否要我去通稟,讓他前來?”

    我忙說不用。

    我還沒忘了這趟來的目的。

    雖然在空靈境界中的舉止,不存在會改變歷史。

    但是我來這兒,就只是要偷回季雅雲散落的靈魄。

    現如今,她的靈魄已經找到了,我可不想再多招惹旁人。

    心念轉動,我做出一個“驚人”決定。

    我腆着臉,趾高氣揚地對蘇倌等人說,寡人……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自稱符不符合這個時代,就只不要臉地說,新媳婦兒進門,作爲新郎官、作爲男人,我等不及了,所以得到探報後,便趕來此地迎親。

    蘇倌、蘇賴認定我是什麼狗屁大王,對我的話深信不疑,也更清楚我的“迫不及待”是指什麼。

    兩人相互對望兩眼,同時橫移到門口,倒退出去的同時,蘇賴不忘向褲衩兵下令撤出院子。

    雨還在下,而且更緊、更密。

    不大的小院兒裏,就只剩下正屋裏我和“小雅”兩人。

    看看已經從外邊關上的院門,我長出一口氣,扭頭盯着“小雅”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試探着小聲喊了一句:

    “季雅雲?”

    “小雅”從剛纔就把臉別過去,用後腦勺對着我。

    此刻,聽到我喊,仍是頭也沒回,卻是說道:“大王,如此這般,不合綱常。”

    我舔了舔嘴皮子,心說況風所言果然不假,季雅雲雖然只是靈魄,但到了這裏,非但認爲自己是活人,而且還回到了某個朝代,已經完全變成了“當地人”了,並且,還有着特殊的身份……

    見她不肯回頭,我低眼看看身後的“畫牢”,心裏的奇異感覺越發濃重。

    再看她的穿着,那身衣服比起“雌雄大盜”之一的娘們兒,要顯華貴得多,但這個時代並無絲綢,只不過衣服樣式縫紉精緻一些,用的布料多了點兒。

    “盜爺?”

    “凌四平?”

    我小聲喊了兩句。

    對這空靈境地,我並不熟悉。

    這會兒“人”找到了,表面看來也沒旁人阻礙。

    是否就這麼把“小雅”帶走、以什麼樣的方式帶走,我還是得徵求下凌四平的意見。

    然而不知所蹤的凌四平,並沒有傳遞給我任何的指示。

    反倒是“小雅”,突然扭過臉問我:“你在喊誰?”

    我和她對視,又再嘗試小聲喊:“季雅雲?”

    她面露疑惑:“那是誰?”

    我心說得了,事到如今,面對這“糊塗車子”,也只能偷着把她“推走”了。

    關鍵一點

    凌四平呢?

    我們是來盜魂的。

    現在目標找到了,他人去哪兒了?

    “這院子裏,當真有八人遇害?”

    “小雅”突兀問道。

    我下意識點頭:“準確的說,是九個。”

    “小雅”偏頭看着我:“連同那胎兒?”

    我點頭。

    雨聲雖然大,我耳朵也還好使。

    高遠處狼嚎傳來,那是銀四在向我們報訊:院子周圍,全是褲衩兵。蘇倌和蘇賴,就跟門神似的一左一右在院門口守着呢!

    我暗罵了句髒話。

    那該咋整?

    我剛纔已經夠不要臉了,充分體現了一個昏君的急色。

    甭管蘇倌、蘇賴是懾於淫威還是出於對以後的個人利益考慮,他們退出去了,那就等同是縱容我接下來怎麼幹都行。

    更直白地說:這哥倆直接把妹子給賣了。

    可如果沒有這場雨,我還可能硬着頭皮開院門,說要帶着他們妹子去“夜遊”。

    現在,這麼大雨,我又能以什麼樣的藉口,實施這次的“偷人”計劃?

    另外一個事實

    我,是真餓了……

    看看桌上,我忍不住向“小雅”吐槽:“你怎麼這麼能喫呢?”

    她先狼吞虎嚥了一輪,跟着蘇賴又清掃了一回。

    現在,桌上筐子裏,連餅渣都所剩無幾了,菜湯都他孃的沒了。

    “小雅”終是臉一紅,現出幾分女性嬌羞,小聲說:“連日趕路,許久沒喫鮮了。”

    “真夠融入的。”

    我低聲嘀咕一句,還在想着該怎麼把她帶走。

    可就在這時,“小雅”突然冷冷說了一句:

    “大王,你剛纔說的若是謊話,那對夫妻便是冤魂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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