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命陰倌 >173 又見竹刀行
    高戰道:“你以前說過,外八行曾經有相當長一段時期融合在一起,何武飛是盜門,他也懂邪術?”

    我搖頭說:“他本人不懂。懂得移魂換體的另有其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你還記得,在醫院電梯裏的的時候,其中一個護士曾被催眠過嗎?那應該就是何武飛的同夥之一做的。

    對方和何武飛之間有交易,或許就是看中了他家傳的盜門手藝。

    作爲交換條件,錢還真不能打動何武飛。

    對方很聰明,不光懂得利用人性,更加利用了何武飛對感情鑽牛角尖這一點。不但承諾替他重新塑造一個純潔的‘郭品涵’,甚至還答應替他也移魂換體。”

    “等等。”高戰問道:“你說對方看中的是何武飛的功夫,可如果替他換了身體,那他不就沒功夫了嗎?”

    況風道:“盜門高手是要經過苦練,但更重要的是技巧。相比三叉戟的外門功夫,何武飛家傳的其他技藝同樣令某些人視若珍寶。”

    “我倒不完全認同你的說法。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正常人都只會往好的方向活。你們也都看出來了,何武飛是真的愛郭品涵。

    但除去這份已經畸形的愛,他更是個自私自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實際他最愛的,還是他自己。

    郭品涵對他的背叛,不光讓他做出了偏激的選擇,還令他痛恨以前的自己。他的合夥人很可能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替他也找了一具比他本人要強悍和優秀的肉身。”

    我衝高戰點頭道:“歐陽若是重病患,但何武飛的合夥人,絕對有着強大的財力。他們要的是活着的歐陽若,所以我才說,歐陽若暫時非但還平安,而且還受到了很好的照顧。”

    高戰說:“這只是你的推測,事實未必是這樣。”

    我說:“移魂換體我是不會,但那絕不是等閒能夠施展的邪術,必須得付出相當的代價。對方實力再雄厚,謀劃再深,應該也不會短時間內兩次作法。所以郭品涵跟何武飛的換體應該是要同時進行的。

    之前我和風哥都有一種古怪的感應,那多半就是對方妖人在施法了。所以何武飛雖然殘了,也還覺得無所謂。”

    況風嘿嘿一笑:“何武飛就是有恃無恐,而且還自認爲智商高,一個勁的說廢話。說的越多,透露的訊息就越多。現在你用至陽血符鎮住了他的魂魄。他想要換魂就不可能咯,只能拖着殘疾的身子在號子裏待着咯。”

    雖然菜刀不怎麼順手,但我對削竹刀早已經駕輕就熟。說話的工夫,原本的躺椅,已經被我製成了六把竹刀。

    這時,況風說道:“這牲官坐過椅子未必有太大的作用啊。這樣,還是得找殷天那小子了,我用他的血,給每把竹刀都畫上我們天工一脈的血符,那樣的話,對付普通的邪祟,絕對綽綽有餘了。”

    我聞言看向殷天之前咬破的手腕。

    這傢伙絕對是賊精,立時說:“你做竹刀是想對付邪門的東西,還要我出血?”

    我說是。

    殷天只是微微皺眉,再一次將手腕咬破。

    況風接手了高戰的身體,很快就用他的血給所有竹刀都畫了符。

    最後一筆剛落定,況風忽然皺眉:“這操蛋老孃們兒,怎麼在這個時候想起我了。”

    “哪個娘們兒?”殷天疑惑道。

    “跟你有個毛的關係。”況風對他很不感冒,意識中對我說:“你嫂子打更了,我現在必須得回去了。”

    “回哪兒?”高戰問。

    況風笑笑:“說了你也不明白。不過這趟能認識你這麼個大隊長,我不虛此行。現實中,我們可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但徐禍在,他可以帶你隨時去找我喝酒。”

    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份特殊,以後說話可得注意點兒了。就好比那個初生嬰兒許靈蟾,你隨口說認他當乾兒子,那他可就是人王義子,一生的命運都會改變了。”

    我愣了一下,“有這麼邪嗎?貌似之前我還認沈晴是什麼來着……”

    話沒說完,況風已經原地消失了。

    “這麼聽老婆話?”高戰也是個灑脫的人,並沒有再追問他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現實中,殷天瞪着我,臉色有些陰沉:“你和盜魂門是什麼關係?”

    我看看手裏的竹刀,再想想況風之前對他的態度,立時覺出這當中有門道,於是含糊其辭,說我不知道什麼盜魂門,只是以前抓過一個老騙子,他爲了騙煙抽交給我畫這符的。

    殷天顯然不信,卻也沒多說,又把時間背了起來:“我妹傷得不輕,既然不屬於我的‘業務範圍’,我幫不上忙,就先帶她去看大夫了。”

    我想了想,說:“你現在去城河街31號,我的幾個朋友應該到了,他們其中一個是郎中,接骨什麼的他應該更在行。”

    我說的是傅沛,算時間,他開着中巴差不多應該到平古了。

    殷天前腳離開,何武飛就急着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到了這會兒,你還不肯交代一些事?還幻想着換體重生,跟郭品涵從頭來過?”

    何武飛眼珠急轉,驀地咬牙切齒:“你居然懂邪法!”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何武飛笑了,笑得格外猙獰:“之前我是不知道你還是陰倌,可我知道,除了這高隊長,你本人是法醫,那也算警察吧?

    你以爲你很厲害?哈,沒錯,這次你可能破壞了我的計劃。但我說過,我出的謎題,就一定不會自己揭曉答案。

    後果是,歐陽若不能換魂,就失去了價值,她會死。

    嘿嘿,兩位警官,你們這算不算瀆職了?

    你們也不用看我的笑話,我的合夥人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之前,就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就算我坐牢,他們還是能再作法,做到他們承諾的。”

    我微微搖頭:“你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賊,太自作聰明,話太多了。結果就是,你提醒了我……”

    說着,我蹲下身,揮手間,用竹刀劃破了他的前額。

    竹刀上還未乾的血符,隨之沾染進了創口。

    “就算是普通人的血,摻入你的身體,法力再高強的人,也不能提取你的三魂七魄。我用這至陽之血、天工符籙加持的牲官刀給你‘紋身’,你這輩子就算死了,魂魄也會永遠困囚在身體裏。燒成灰也不會散。”

    說完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高戰問:“真有你說的這麼神叨?”

    “屁,我又不會邪術,那麼說就是嚇唬他,要不然他自作聰明,爲了出魂撞牆死了怎麼辦?”因爲是意識交流,我並不怕被何武飛聽了去。

    身背後,傳來何武飛惡毒地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歐陽若也不會好活!我要親手殺了你,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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