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命陰倌 >190 大變活人
    郭森皺眉:“這個時候還開玩笑?有溜沒溜?”

    我呲呲牙:“你想多了,我就算有某方面的取向,也只會找小鮮肉。”

    等郭森按我說的趴在字臺上後,我皺起了眉頭,拿起一個血蛄,一咬牙,硬生生將其掰斷。

    看到斷開的血蛄裏類似糖心蛋黃似的膠狀物,我又忍不住小聲罵了句:“真特麼不是人揍的。”

    “你罵誰呢……”

    “老實趴着,別動。”我拿過一杆未染墨的毛筆,略一遲疑,筆鋒在血蛄內蘸了蘸,在郭森寬厚的後背上畫了起來……

    “你畫什麼了?”郭森終於得以解脫,直起身,邊扭着頭向後看邊問。

    但等他轉過頭,臉色一變,“你用的不是墨?你用這……用血蛄在我身上畫?”

    我知道瞞不過去,也沒想瞞,點點頭說:

    “血蛄分雌雄,也就是男女。你身份特殊,自帶浩正罡氣,我只能用雄血蛄給你加持。還好,三個雄血蛄,正夠用。”

    “你……唉,得得得,說了聽你的,你幹什麼都行。你,你給我畫的什麼?符?”郭森無奈搖頭。

    “不是符,是畫。”

    “就你,還畫畫?”

    我笑笑,沒說話。

    我的繪畫水平可能還不夠小學二年級,可‘畫師’卻出手就是大手筆……

    剩下的三個雌血蛄我也沒浪費,同樣是掰斷之後當作墨水,換了杆毛筆,利用開藥方的毛邊紙畫了一些符籙。

    之後我告訴郭森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雖然困囚的靈魂得以解脫,但血蛄本身的‘藥用’價值還在,外敷比任何護膚品都更能輕易被吸收,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穿衣服會破壞‘我的作品’。

    郭森也已經‘認命’了,穿好衣服後卻忽然問我:“徐禍,你有沒有覺得這房間哪兒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我打量四周陳設。

    郭森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兒有點說不上來的……怪里怪氣的。”

    “說不上來就別多琢磨。”我將畫好的符籙收起來,再次走到配藥櫃前,查找標籤,找到一樣東西大把的塞進兜裏。

    跟着,閉了一會兒眼,睜開後忍不住嘀咕:“這麼慫包,太丟老子的臉了。”

    “什麼?”

    “沒什麼。”我纔不會告訴郭森,我的那些‘克隆體’裏,其中一個看着就慫的傢伙,這會兒已經放棄了任何行動,正縮在某個角落瑟瑟發抖。

    郭森說他覺得這屋子不對勁,我不是不放在心上,打從進來前,我就已經充滿疑問。

    西醫和中醫不能說是對立的,但作爲醫科生,我沒少聽那些年長的教授老師說一些關於中西醫之間的事。

    旁的不能肯定,只能說有多少真正鑽研西醫的學者在小有所成後還會正視以‘治本’爲主、相比之下療程更長的中醫?

    更何況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小鬼子自認優秀,任嘛都高人一頭,那又怎麼會在日本人開的醫務所裏設立中醫科?

    “咔嚓咔嚓!”

    我正招呼郭森離開,忽然間房門響起了擰動把手的聲音。

    我進來後上了鎖,對方沒能打開門。

    但這特別的環境下,這兩下響動可是把我和郭森都嚇了一跳。

    郭森小聲問:“會不會是紗織?”

    我閉上眼睛,搖頭:“她現在樓上,不是她。”

    郭森沒再說話,只用眼色向我詢問。

    “先躲起來。”我急着四下觀望,指了指角落裏一個對開門的櫃子。

    郭森立刻跑了過去,打開櫃門看了看,回頭朝我比口型:“行,你呢?”

    我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眼看他鑽進那櫃子把櫃門拉上,纔不緊不慢地走到配藥櫃頂頭,拉起另一面牆角的窗簾,躲進了藥櫃拐角以及窗簾後的空隙。

    而此時,我已經聽到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吱呀”一聲輕響,跟着是一陣腳步聲。

    皮鞋?

    女的?!

    我躲在角落心念電轉。

    經歷的多了,是可以通過不同的腳步聲大致判斷出一些人的身份的。

    聽聲音,進來的應該是個穿着皮鞋的女性。

    我那麼些個‘克隆體’,現在幾乎‘全軍’都進到了醫務所內部,但只有當中一個,不光一直跟着紗織,還在二樓看到了除紗織外的人。

    其他‘克隆體’就沒有一個看到過旁人的。

    我們現在一樓的中醫科室,進來的會是誰?

    關鍵,她,有這房間的鑰匙。

    “吧嗒”一聲輕響過後,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

    我當場就傻眼了。

    因爲,我剛纔雖然還算鎮定,算是反應敏捷,但還是忽略了一些細節。

    那就是,我現在藏身在角落,除了橫向一尺多寬的配藥櫃,主要的掩飾物是窗簾。

    剛剛匆忙間,我沒有覺出異樣。此刻屋裏開了燈,我才發現,我尼瑪……這窗簾也太薄了吧?

    沒印花,素白。

    就說白熾燈不夠明亮,我也能隔着窗簾看到,進來的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窗簾雖然薄,但透視度到底有限,我看不清來人的樣貌,只能是儘可能地朝裏縮了又縮。

    透過窗簾,我看到來人先是扭轉脖頸向屋裏看了看,然後關了門,落了鎖,跟着徑直走到字臺後坐了下來。

    我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這不是個細緻的人,不然就算不能隔着窗簾看到我,也會看着我剛纔不小心露在窗簾下、配藥櫃外邊的腳尖。

    此刻,我和來人的距離拉近不少,比剛纔看清楚許多,但還是隻能大致看到那是個短髮女子,看不清臉。

    那女子坐下後,先是把一隻手的手肘支在字臺上,身體前傾,含住了支起那隻手的手指。

    她像是在發愣。

    正當我自認爲瞅準了時機,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她忽然開口了,而且是很大聲地說了一句話。

    她說的是日語。

    我聽不懂。

    我也沒聽到迴應。

    但是,就在她話音落定之後約莫十秒鐘,對面角落裏的那個櫃子,櫃門突然就打開了!

    我心不由一提,摸出竹刀在指間無聲地打了個旋兒。

    郭森就藏在那櫃子裏,他怎麼會主動出來?

    我來不及多想,只做好準備,一旦出意外狀況,立馬就衝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是錯殺,也得竭盡可能保證接下來的行動順利。

    那櫃門打開後,的確有個人貓腰鑽了出來。

    不過,透過窗簾看到那人的打扮,我當場就呆住了。

    郭森是躲進了那櫃子裏。

    但從櫃子裏出來的卻不是郭森。

    我同樣看不清這人的面貌,也不以穿戴認定,但這肯定不是郭森。

    身材體型……差太多了。

    這精瘦的小個子,體重要是能有郭森三分之一我都跳樓死去!

    那真是個矮子,最多不會高過一米五,幾乎是直着腰從那低矮的櫃子裏走出來的,而且還特麼的邁着有節奏的‘正步’。

    我雖然隔着窗簾看不太清楚,但還是看出,這個從櫃子裏走出的矮子,穿的應該是軍服。

    相比從外頭進來那女的,我倒是能看出,這傢伙的臉上像是戴着一個主色調爲鮮紅色的面具。

    接下來,房間裏的‘兩個人’進行了一段語言交流。

    但是因爲雙方全程用的都是日語,我一句沒聽懂。

    “啪!”戴面具的小矮人在說完一句話後,忽地一個立正,跟着一轉身,邁步向前走去。.七

    我指間的竹刀再次打了個旋兒,暗道:來吧,這麼躲躲藏藏的不是我作風。你過來,我管你是什麼,先整死你!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那戴着紅色面具,身着軍服的矮子兵在向字臺後的女子敬禮過後,不是往外走,而是邁着正步,朝向我藏身的角落走了過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