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丫給跑了”
“誰啊”我疑惑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繩子。
竇大寶抓了抓頭皮,恨恨的說:“是野郎中”
“野郎中”
“應該應該是他吧。”竇大寶像是有些不大確定。
我腦子裏猛地蹦出兩個字老陰
第一眼看到按老何的描述製作的拼圖,我也以爲那個把人頭交給他的人就是野郎中。
可經過指認,老何卻說野郎中只是像,卻不是老陰。
老何大把年紀,雖然貪錢,卻不缺錢,應該不會爲了包庇某人坐牢。
也就是說,老陰真的另有其人。
老陰把人頭交給老何三白眼迷惑桑嵐到巷子裏碎屍是在巷子裏發現的碎屍和人頭屬於同一個人老陰和三白眼很可能是一夥的
三白眼在這裏,難道竇大寶抓到的真是老陰
“媽的,老東西是屬泥鰍的嗎綁的那麼緊還能掙開”竇大寶朝地上的繩子踢了一腳。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我問。
竇大寶說,前天他在警局看到一團黑影吸唐夕的肚子,雖然當時把黑影趕走了,事後卻覺得不放心,就跟着去了唐夕家。
在她家門口蹲守了兩天兩夜,果然又見到了那團黑影。
這一次不等黑影進屋,他就用銅錢劍把黑影打跑了。
聽竇大寶說到這裏,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古道熱腸,路見不平就主動跑去人家家門口擔當保衛,現代人有幾個能做到的。
竇大寶恨恨的說:
“我跟着那團黑影跑出去,就見它鑽進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我覺得有鬼,就打了輛車跟來了。我跟着老傢伙上了三樓,就聽他說:這個唐夕命硬的很,還是不要搞她了,反正懷孕的女人多了去了,總能找到合適的。孃的,老丫挺的真不是東西,居然專門禍禍孕婦”
我也是聽得惱火,問道:“這話他是跟誰說的”
竇大寶說:
“我是在外面偷聽到的,衝進來的時候就只看見老東西一個人。這話大概是對那個黑影說的吧。對了,剛纔那個傢伙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會幹起來的”
“應該是和老東西一夥的。”
我想起二樓的小孩兒屍體,忙拉着他下了樓,把車開到有信號的地方給郭森打了個電話。
郭森很快帶人趕到,勘察完現場後,把屍體帶回了局裏。
因爲是我發現的屍體,所以我和竇大寶一樣接受問訊筆錄。
給我做筆錄的是大何,還有那個第一次來市局時取笑我的女警楊蕾。
瞭解完情況,楊蕾問我:
“那個竇大寶不會是傻的吧說什麼有黑影要害寶寶,他會不會是有妄想症”
換了以前,聽她這麼說,我鐵定懟她,現在卻是不會。
這個楊蕾就是個大炮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且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人是不壞。
我說:“大寶不傻,就是熱心腸。他說的你們可以不相信,但我相信是事實。重要的是上次被碎屍的那個女人,應該也是個孕婦。”
楊蕾點了點頭:
“照這麼看來,碎屍案的兇手和殘害小孩子的兇手很可能是同一夥人。靠,現在心理變`態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化驗結果出來了,死者身上有多處疊加傷口,應該是被不到一寸的尖銳器物反覆”
見她說不下去,我走到解剖臺前掀開了布單,仔細看了看那具童屍。
“告訴我,死者的死因是什麼。”馬麗沉聲問。
我低聲說:“是被鳥啄死的。另外半邊身子都被鳥吃了。”
儘管已經有了結果,馬麗和其他人還是露出了悚然的神情。
想起那隻曾經兩次出現的怪鳥,我一陣心寒。
我和三白眼交手的時候,能感覺出他是活人,他能死而復生,還有隨時消失,多半和那隻怪鳥有關聯。
居然用小孩兒喂鳥
馬麗看了看我脖子上的淤青,皺着眉頭訓道:
“你記住,你是法醫,職責是化驗取證,以後再有類似的事先向局裏彙報,不許再擅自行動,那不是你的工作別每次都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的。”
我心裏一熱,點頭說:“知道了,謝謝麗姐。”
馬麗往我身上掃了一眼:
“謝個屁,我就是不想把你脫的光溜溜的給你驗屍。”
“其實吧,就算不驗屍,你想把我脫的光溜溜的,我也願意配”
“滾回去休息兩天,把傷養好了再回來滾快點兒”
滾出實驗室,找到竇大寶,這貨正追着楊蕾不停的叨叨:
“警花姐姐,你們可得儘快抓到那老丫,丫不光殘害女性同胞,而且還專挑懷寶寶的媽媽下手,太不是東西了。對了,警花姐,你有寶寶沒有男朋友沒你qq號碼多少”
我箍着他的脖子就往外走,“二貨,想要她qq你找我啊。”
兩人找了家川菜館,竇大寶點了回鍋肉、魚香肉絲和炸泥鰍,我又點了兩個素菜,要了兩瓶啤酒。
兩人邊喫邊聊,話題自然離不開唐夕的事。
竇大寶不放心的說:“那個老東西該不會不死心,再去找唐夕吧”
我搖了搖頭,“他那樣說,應該就不會再去了。”
我忍不住問他:“你幹嘛非得做陰倌啊拜的哪個師父”
竇大寶夾了一條炸泥鰍,一口咬掉半截,含混的說:
“我師父是我們鎮上的李寡`婦,是開喪葬鋪的。我做陰倌本來是受你影響,覺得挺酷的。我連規矩都是學你的,只接女人的生意。嘿嘿,本來是想驅邪、泡妞雙管齊下,可經過唐夕這件事,我對這一行有了新看法,我覺得救人的感覺特棒。”
寡`婦
我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問他將來有什麼打算。
竇大寶正色說,他想像他師父一樣,開家喪葬鋪子,但蓮塘鎮肯定是不能幹了,不能和師父搶生意。
我想了想,說我剛好答應某人照應鋪子,反正白天鋪子沒人開,他可以先體驗一下。覺得願意幹再開自己的鋪子。
竇大寶大喜,當即說今天就留在市裏,明天就跟我去鋪子。
晚上兩人在我家湊合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就帶着他來到了后街31號。
竇大寶前後看了一遍,坐進櫃檯後的藤椅,翹起二郎腿,撇着大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