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命陰倌 >第十五章 8樓陰宅
    林彤看到我也是一愣。

    朱飛鵬顯得有些興奮,龍行虎步的走過來和我握了握手,“原來段先生讓我們找的人是你,是熟人就好了。”

    想到段四毛在電話裏說的話,我反應過來,吁了口氣,讓兩人去後邊說。

    進了後屋,沒等坐下,朱飛鵬就急着說:

    “徐先生,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們。”

    我已經大概猜到了兩人的來歷,看了林彤一眼,坐進椅子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是朱安斌,他出事了。”林彤平靜的說。

    我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我想到他們來是因爲朱安斌的事,可我對朱安斌這個人實在反感到了極點。

    我沒有立刻拒絕,是因爲我還有一些猶豫。

    電話是段四毛打來的沒錯,可讓他們來找我應該是段乘風的意思。

    如果徐潔不回來,想要找到她,只能是依靠段乘風的鐵算盤。

    想到這裏,我有了決定。

    “說說看,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朱飛鵬搓了搓手,緩緩訴說起來。

    聽他說完,竇大寶瞪着牛眼問:“你是說,你兒子不是你兒子”

    朱飛鵬點點頭,眼中透露着沉痛。

    林彤握住他一隻手捏了捏,以示安慰。

    竇大寶轉眼看向我,“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你信嗎”

    不等我開口,林彤就說:“段先生已經算過,朱安斌的確不是朱安斌。段先生惜字如金,只說了這些,他讓我們來這裏,說想要救朱安斌,只有來31號。”

    朱安斌不是朱安斌。

    這話任何人聽了都會感覺矛盾,我卻沒有過多的反應。

    想到那天晚上朱安斌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張死人臉,我遲疑了一下,問:

    “朱安斌現在在哪兒”

    “他昨天去了泰國。”林彤簡單幹脆的說。

    “他這段時間住在哪裏”我問。

    聽朱飛鵬說出一個地址,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問兩人,有沒有那裏的鑰匙。

    朱飛鵬說沒有鑰匙,但那套房子他去過,用的是電子密碼鎖,他知道密碼。

    我朝竇大寶擡了擡下巴,“走,跟着去看看。”

    臨出門,我看看外面飄落的雪,走到一旁,拿起了櫃子上的油紙傘。

    上了朱飛鵬的豪車,我說先去豬鼻巷接一個人。

    一聽我說豬鼻巷,朱飛鵬立刻就問我,要找的那人是不是風水劉。

    我說是。

    林彤問我朱安斌出事難道和房子的風水有關係

    我故作高深的沒有回答。

    答應接這單生意爲的是還段乘風人情,爲的是通過他找到徐潔。

    可既然是生意,那就得有利益。

    我一直奉行喫多少拿多少,但我實在很厭惡朱安斌,窩着心接下這買賣,那就只能用錢來安撫自己了。

    瞎子是自家哥們兒,過完年順便替他開開張,博個彩頭,何樂而不爲。

    瞎子應該是以前替朱家看過風水,和朱飛鵬很是熟絡的打過招呼,轉過頭問我是什麼狀況。

    我站在院子裏朝遠處的一棟高樓指了指。

    瞎子見我衝他眨眼,立刻心領神會。

    朱飛鵬說的地址,就是他家後邊的那棟高檔公寓樓,他買的那套電子望遠鏡,就是爲了偷拍那棟樓裏的風景

    來到公寓樓下,還沒下車瞎子就直搖頭,“朱先生,恕我直言,這裏雖然高級,但真不是什麼好地方。風聲地勢都透着混亂,住進這裏的人,多半是要爲了男女之間那檔子事鬧家務滴。”

    我斜了他一眼,打開門下了車。

    這貨也就是跟我們窮哥幾個交心,一見到金主就裝起大尾巴狼了。

    朱飛鵬和林彤本來就是老夫少妻,聽他這麼一說,就算不住這兒,也難免會想到點相關的事。

    要不說風水師和陰陽先生沒一個本分的呢。

    呸呸,差點忘了自己也是陰倌了。

    剛一出電梯,瞎子就擰起了眉頭,停下腳步拿出羅盤低頭查看起來。

    我心說這貨是不是演的有點過啊,一棟樓裏住了幾十戶人家,這裏又是8樓,你看個毛啊。

    沒想到瞎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低着頭,看着羅盤,緩步走到一個單元門口,轉過頭看向朱飛鵬:

    “朱先生,這就是令公子的家宅”

    朱飛鵬點頭,“對,就是這裏。”

    “劉先生,這裏是不是有問題”林彤問。

    瞎子撇撇嘴,沒回答她,讓朱飛鵬開門。

    朱飛鵬連忙走上前在電子鎖上輸入密碼。

    就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我胸口忽然傳來一絲涼意。

    雖然很輕微,但我還是感覺到,這是胸前的陰瞳發出的感應。

    “這房子裏有東西。”我喃喃說道。

    瞎子說:“有沒有東西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專業。不過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東西能硬生生把陽宅變成陰宅的”

    “陰宅”

    朱飛鵬和林彤都是臉色一變。

    瞎子推開門,往下勾了勾墨鏡,眼珠透過墨鏡上方轉動着往裏看了看,又垂眼看看羅盤,邁步走了進去。

    跟着走進屋,看着屋裏豪華的陳設,我卻忽然有種渾身不得勁的感覺。

    胸口的涼意並沒有增加,可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竇大寶看了一圈,忍不住咂嘴說:

    “我今天可算真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土豪了,你瞧瞧這沙發,真皮的,都快比我的牀還寬了。”

    我朝大門看了一眼,再看看那張大沙發,下意識的看向瞎子,他也正看向我。

    顯然,他和我一樣,也想起了那段錄像。

    他用電子望遠鏡拍下的就是這個房間的場景。

    當晚從外面進來的女人是季雅雲,和朱安斌抱着啃了沒一會兒,就被他按在了這張沙發裏。

    “我要在城裏買房,就得照這麼裝修,嘿嘿,可惜我沒那麼多錢。”竇大寶羨慕的說。

    朱飛鵬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卻被林彤拉了一把。

    我看着林彤心裏暗笑,這娘們兒對朱老頭還真是真愛啊,這擺明是替他省錢啊。

    這麼一套房子對朱家來說真不算什麼,要不是她拉着,說不定朱飛鵬爲了救兒子的命,就許給竇大寶一套同樣的房子了。

    瞎子把羅盤收進包裏,走過來斜睨着竇大寶冷冷的說:

    “這房子給你也不能住。”

    “爲什麼”竇大寶沒心沒肺的問。

    “我說過,這裏是陰宅,是給死人住的,活人住在裏頭不出三個月,就會變成死人了”

    聽瞎子這麼說,朱飛鵬和林彤臉色又是一變。

    我皺了皺眉,忍不住問瞎子:

    “這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怎麼可能是陰宅”

    瞎子微微一笑:“呵呵,要不怎麼說隔行如隔山呢。什麼是陰宅陰宅就是給死人住的宅子,宅子的主人是死鬼。不論房子原先怎麼樣,一旦房子的主人由活人變成了死鬼,死鬼主導了這房子,陽宅也就自然變成了陰宅。”

    他回過頭,朝我一揚下巴,“一句話,這裏住的是死鬼。”

    “怎麼會”林彤蹙眉道:“從去年年中買下這套房子,朱安斌就一直住在這裏是大多數時間住在這裏。他怎麼會是死鬼”

    見她懷疑,瞎子冷笑一聲,“我也很好奇,這裏爲什麼會變成陰宅,你如果能找到答案,記得告訴我一聲。”

    林彤又一皺眉,還想說什麼,卻被朱飛鵬低聲制止:

    “彤彤,別說了,我們的目的是要救安斌。他雖然對你不好,還想對你可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上次的事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就別再和他計較了。”

    他這麼說,倒是印證了我先前的猜想,對林彤這個後媽下降頭的,的確就是朱安斌。

    “哼,在你眼裏我就那麼不分輕重”林彤瞪了朱飛鵬一眼,倒不是真生氣,反倒有點撒嬌的意思。

    真受不了這女人。

    我在心裏說了一句,看着房間裏的陳設越發的狐疑。

    陰瞳不會無緣無故傳來感應,這房間裏應該是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可如果有好朋友,爲什麼我看不到呢

    還有,那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我讓竇大寶幫着我一起找,結果兩人把各個房間各個角落查看一遍,也沒發現異樣。

    唯一的發現是竇大寶在臥房的一個櫃子裏找到了一堆男女用來增加趣味的chengren用品。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外屋突然傳來瞎子暴躁的聲音。

    我連忙走出去,問他怎麼了。

    瞎子已經沒了先前的淡定,擰着眉頭說:

    “我可以肯定,這裏已經是陰宅了,可我找不到改變這裏局勢的傢伙。”

    我看了看他手裏輕易不拿出來的尋龍尺,知道他不是裝的,是真急眼了。

    瞎子不是張揚跋扈的人,但在風水方面,卻是自視甚高。

    這並不是說他盲目自大,他的自視高是建立在有真本事上的。

    現在他看出了端倪,卻找不到根本原因,也就難免會暴躁了。

    我想了想,對他和竇大寶說:

    “既然找不到我們各自想要找的東西,那就換個思路。”

    “怎麼換”兩人對視一眼,看着我問。

    “找出最不符合這房間風格的東西。”

    我走到朱飛鵬和林彤面前,沉聲說:

    “你們最瞭解朱安斌,應該知道他的喜好。幫個忙,找找看,什麼東西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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